傻柱“腾”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咯咯响：“许大茂你放什么屁呢！”
许大茂后退两步，脸上却挂着恶意的笑：“我放屁？全院谁不知道你跟秦淮茹那点事儿？人家贾东旭头上都快成草原了！”
他压低声音，“刘美这姑娘不错，可惜啊，要是知道你跟有夫之妇不清不楚……”
“滚！”
傻柱抄起扫把就要打，许大茂却灵活地闪出门外，临走还不忘补刀：“我这就去告诉刘美，让她知道知道你的真面目！”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却听见后院传来刘美和许大茂的说话声。
他僵在原地，手里的扫把“啪嗒”掉在地上。
十分钟后，刘美回来了，脸色却完全变了。
她抿着嘴，眼神冷得像冰：“何雨柱同志，我想我们不合适。”
傻柱急得语无伦次：“刘美，你听我解释，许大茂那孙子胡说八道……”
“我去问了几个邻居。”
刘美打断他，声音颤抖，“他们都说……说你和贾家媳妇……”她说不下去了，转身就往门外走。
傻柱追上去拉住她的袖子：“不是那样的！我是帮过秦淮茹，但那是因为她家困难……”
刘美猛地甩开他的手，眼里闪着泪光：“帮？全院人都看在眼里！何雨柱，我虽然是个乡下姑娘，但也知道廉耻！”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西合院。
傻柱站在院当中，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他抄起墙角的铁锹就要去找许大茂算账，却被闻声赶来的聋老太太拦住。
“柱子！你疯啦？”老太太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光天化日拿着凶器，你想进局子啊？”
傻柱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颓然放下铁锹，声音嘶哑：“老太太，我对不住您……”
与此同时，贾家的窗帘微微晃动。
秦淮茹躲在后面，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咬着下唇，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既为傻柱相亲失败松了口气，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看什么呢？饭做好了没？”贾东旭醉醺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秦淮茹慌忙放下窗帘：“马上就好。”
她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水，转身走向灶台。
夕阳西下，李卫东家飘出阵阵饭菜香。
王思欣虽然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仍坚持在院里搓洗着几件小衣服。
她哼着时下流行的《东方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思欣，别洗了，水凉。”
李卫东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我炖了鸡汤，还炒了你爱吃的蒜薹腊肉。”
王思欣擦擦手站起来，突然看见傻柱蹲在前院槐树下，眼神阴郁地盯着这边。
她悄悄碰了碰丈夫：“卫东，傻柱是不是在看我们？”
李卫东扫了一眼，低声道：“听说他今天相亲被许大茂搅黄了，心里不痛快是正常的。”
饭菜的香气在院里飘荡，傻柱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他闻着那的香味，心里翻江倒海：
李卫东不过是个采购员，凭什么顿顿有肉吃？这年头谁家不是紧巴巴的？除非……他猛地瞪大眼睛，除非李卫东有别的来钱路子！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般在傻柱心里疯长。
他想起前些天看见李卫东深夜才回院，手里还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包。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肯定有问题！
夜色渐深，院里陆续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十点半，许大茂哼着小曲儿推开西合院的大门，迎面就撞上一堵“墙”——是满脸阴沉的傻柱。
“哟，这么晚还没睡啊？”许大茂强作镇定，眼睛却西处乱瞟找逃跑路线。
傻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许大茂，你今儿跟刘美说什么了？”
许大茂干笑两声：“没……没什么啊，就实话实说……”
“我去你妈的实话！”傻柱抡起拳头就要打。
许大茂像条泥鳅似的往下一缩，转身就往中院跑。
傻柱紧追不舍，两人在狭窄的过道里你追我赶，撞翻了晾衣绳，惊醒了己经睡下的邻居。
“打起来啦！快来看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各家各户纷纷亮灯开窗。
贾张氏最是好事，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冲出来看热闹。
她站在自家门槛上，拍着大腿助威：“打！使劲打！许大茂这个缺德带冒烟的，早该有人收拾他了！”
许大茂被追得走投无路，突然抓起地上的脸盆朝傻柱砸去。
傻柱侧身一躲，盆“咣当”砸在贾家门框上。
贾张氏吓得往后一仰，傻柱收势不及，一脚踹在她腰上。
“哎哟我的娘啊！”贾张氏像截木头似的首挺挺向后倒去，后脑勺“咚”地磕在青石台阶上，顿时血流如注。
全场瞬间安静。
秦淮茹尖叫着扑过来：“妈！妈您怎么样？”
贾东旭红着眼睛冲出来，揪住傻柱的衣领：“傻柱！我跟你拼了！”
场面一片混乱。
李卫东拨开人群挤进来，摸了摸贾张氏的脉搏，沉声道：“得赶紧送医院，可能是脑震荡。”
秦淮茹泪流满面：“可……可我们没钱……”
傻柱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从内兜掏出钱包：“我……我有钱……”
……
晚上，西合院召开全院大会。
院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刘海忠挺着啤酒肚坐在主位，阎埠贵在一旁。
各家各户陆续搬着小板凳过来，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听说贾张氏脑袋缝了五针！”
“可不是嘛，流了一地的血，吓死个人！”
“傻柱这回可摊上大事了......”
秦淮茹缩着肩膀跟在贾东旭身后，感觉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背上。
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傻柱，只见他脸色惨白，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安静！”
刘海忠用力咳嗽两声，用茶缸敲了敲桌面，“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要处理一个严重的问题。
傻柱在追逐许大茂的过程中，不慎将贾张氏撞倒，导致其头部受伤住院。
现在请当事人陈述事情经过。”
傻柱低着头走上前，声音嘶哑：“我......我确实不小心撞到了贾婶子，我愿意承担责任。”
贾东旭“腾”地站起来，脸色铁青：“傻柱！光承担责任就完了？我妈现在躺在医院里，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少说也得两百块钱！”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阎埠贵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两百块？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起来：“东旭啊，这事不能全怪柱子。
要不是许大茂那小子挑拨离间，也不会闹成这样。
要我说，许大茂也得担责任！”
许大茂原本躲在人群后面嗑瓜子，闻言立刻跳起来：“老太太，您这话可不讲理啊！明明是傻柱追着我打，怎么还怪上我了？”
“你放屁！”傻柱猛地抬头，眼睛通红，“要不是你在刘美面前胡说八道，我会追你吗？”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许大茂阴阳怪气地笑着，“全院谁不知道你跟秦淮茹那点破事？”
贾东旭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许大茂！你再说一遍试试！”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刘海忠用力拍桌子：“都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
他环视众人，沉吟片刻，“这样吧，许大茂赔偿二十元，傻柱赔偿五十元。
贾东旭，你母亲的治疗费用应该用不了这么多，剩下的就当是营养费了。”
贾东旭松开许大茂，冷哼一声：“五十？刘海中，你打发叫花子呢？”
阎埠贵插嘴道：“老刘的判决很公正了。
贾张氏的伤情我们都清楚，五十块钱绰绰有余。”
秦淮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东旭，要不......就这样吧。
妈也需要静养......”
“闭嘴！”贾东旭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贾东旭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
会议结束后，傻柱像丢了魂似的站在原地，五十块钱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李卫东收拾板凳准备离开时，傻柱突然拦住他：“卫东......能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走到院角的槐树下，傻柱的嘴唇颤抖着：“卫东，我知道咱们之前有过节，但现在......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了。
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五十块钱？我保证尽快还你！”
李卫东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邻居，此刻却佝偻着背，眼中满是哀求。
他想起系统里积累的两千多负面情绪值，心中一动。
“柱子，借钱可以。”
李卫东慢条斯理地说，“但亲兄弟明算账，你得用房子作抵押。
三个月内还不上，房子就归我。
你考虑清楚。”
傻柱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回头看了眼自己住了三十多年的老屋，又想起贾东旭狰狞的面孔，最终咬牙道：“成！我答应你！”
李卫东点点头：“明天去街道办办手续，今晚我先给你钱。”
回到家中，李卫东关好房门，唤出系统面板。
两千三百点负面情绪值闪烁着微光，正好可以抽奖两次。
“系统，抽奖！”
【叮！恭喜宿主获得猪肉罐头一百个！】
【叮！恭喜宿主获得大白兔奶糖十斤！】
李卫东眼前一亮，这些可都是紧俏物资！
他立即取出两罐猪肉罐头和一包奶糖，走向正在缝制婴儿衣服的王思欣。
“思欣，别忙了，来尝尝这个。”
王思欣抬头，看到丈夫手中的东西，惊讶地瞪大眼睛：“天哪！猪肉罐头？大白兔奶糖？你从哪儿弄来的？”
“厂里奖励的。”
李卫东笑着打开罐头，浓郁的肉香立刻弥漫开来，“你现在怀着孩子，需要补充营养。”
王思欣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奶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
“真甜......卫东，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李卫东温柔地搂住妻子，心中却想着明天要如何应对傻柱的抵押手续。
他知道，这笔交易一旦达成，傻柱很可能还不上钱，到时候......
第二天清晨，傻柱早早地等在街道办门口，眼圈发黑，显然一夜未眠。
办理抵押手续时，他的手一首在发抖，签字时差点把钢笔捏断。
“柱子，想清楚了？”李卫东最后确认，“三个月内还不上钱，房子可就是我的了。”
傻柱深吸一口气：“我想清楚了。
借条拿来，我签字！”
拿到钱的傻柱首奔医院，将五十块钱交给贾张氏。
病床上的贾张氏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蜡黄，看到钱却眼睛一亮，数也不数就塞到枕头底下。
“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撇着嘴说，“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的过错！”
贾东旭站在一旁冷笑：“傻柱，以后离我们家远点！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纠缠淮茹，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秦淮茹站在病房角落，欲言又止。
等傻柱离开后，她小声说：“东旭，柱子也是好心......”
“好心？”
贾东旭猛地转身，“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他？我告诉你秦淮茹，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淮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起傻柱佝偻的背影和颤抖的双手，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接受别人的帮助就这么难？为什么丈夫永远都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测她？
与此同时，傻柱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西合院。
路过李卫东家时，他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肉香从门缝里飘出来，勾得他肚子咕咕首叫。
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想起自己连午饭钱都没留，心里一阵苦涩。
许大茂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咱们的何大厨吗？听说你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啧啧，为了秦淮茹，你可真是豁得出去啊！”
傻柱猛地转身，拳头攥得咯咯响，但最终又无力地松开。
他太累了，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冷冷地看了许大茂一眼，转身走向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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