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沈钺冰冷的声音穿透门板,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癸十九’……‘玄九’……好一个金蝉脱壳!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吕芳这条老狗,以为借顺天府和陈矩就能乱我阵脚,浑水摸鱼,甚至借刀杀人。却不知,他自己才是‘玄九’真正的目标!陈矩,不过是条被顺手割掉的、聒噪的舌头罢了。”
“大人,那柳姑娘……”是孙三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
“她是他留下的‘饵’,也是他的‘线’。”沈钺的声音毫无波澜,“‘玄九’现身,确认了她还活着,也确认了我们‘知道’了他。他故意留下她的命,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与她的过往联系……他在挑衅,也在布局。他想把这场猎杀,变成一场……只有他能掌控节奏的‘游戏’。”
沈钺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加低沉锋利,如同淬火的刀锋:“既然他想玩……那本官,就奉陪到底!传令下去,以张记杂货铺为中心,布‘天罗’!我要这只‘鬼’,插翅难飞!至于柳轻烟……”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门板,落在屋内颤抖的身影上,“看好她。她是‘玄九’唯一的破绽,也是……我们唯一的钥匙!”
屋内,柳轻烟听着沈钺冰冷的话语,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破绽?钥匙?
原来自己在沈钺眼中,只是一个引出“玄九”的工具。
而那个曾经需要她庇护的“小哑巴”,如今却成了掌控她生死、甚至掌控整个棋局的恐怖存在。
她感到自己正被夹在两大冰冷意志的漩涡中心——沈钺冷酷无情的算计,与“玄九”诡异莫测、似乎带着某种扭曲“特别”的杀意。
过往的微光与现实的冰冷杀机交织,死亡的阴影不仅未曾散去,反而因为“玄九”真实身份的揭露,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令人窒息。她知道,这场以她为诱饵、以“玄九”为目标的猎杀,才刚刚进入最凶险、最诡谲的阶段。而那个记忆中瘦弱无助的“小哑巴”癸十九,如今化身的“玄九”,那双死寂眼眸深处闪过的一丝波动,究竟是她的错觉……还是预示着更深的、无法预料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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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盐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的铅块,沉重得令人窒息。霉味、灰尘味和若有似无的铁锈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柳轻烟的鼻腔。她蜷缩在角落一张破旧的条凳上,身体因寒冷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而微微颤抖。沈钺就坐在她对面的阴影里,如同一尊冰冷的墨玉雕像,只有腰间那枚青鸟暗纹的乌沉腰牌,在昏暗中偶尔反射出一丝幽冷的光泽。孙三和赵七如同两道沉默的影子,守在盐仓唯一的入口处,气息内敛,却绷紧如弦。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盐仓外,风声呜咽,如同鬼哭。
突然!
“哒。”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水滴落在朽木上的声音,从盐仓顶部一根巨大的横梁阴影处传来。
声音细微到几乎被风声掩盖,但在场的暗卫都是万里挑一的顶尖高手,沈钺的瞳孔更是瞬间收缩如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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