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被陆战野灼热的目光盯得眼眶发酸。
她不敢再抬头看陆战野。
沈南星怕自己从此以后再也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夜里的凉风卷着杨树叶拍打在车窗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原著里那个在刑场上扣动扳机的男人与眼前的陆战野完全判若两人。
此刻他那近在咫尺的温度烫手得令沈南星不敢触碰。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原著与现实相差太大。
沈小满没死,距离自己被诬陷带走的日子只有二十天了。
如果自己真的被带走,姐弟二人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死”。
“我以为……”
“以为我是刽子手?”
陆战野掐灭烟头,伸手抚过她的发梢,指腹擦过她耳后时微微有些颤抖。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傻丫头?
三年前战场上老陈的事,就让我明白在这世道,清白二字最不值钱。
你弟弟的药、你的一切,随时都会成为别人拿捏你的把柄。”
陆战野指着自己都肩章,
“你看清楚了,这些伤换的药,我宁可烂在手里,也不想让你重蹈老陈的覆辙,你懂不懂?”
沈南星想起那些被篡改的药瓶。
原来每一次针锋相对背后,都是他笨拙的守护。
他居然把军区批给他治疗的腰伤的消炎药份额让你了沈小满。
“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任由我误会?”
“解释有用吗?”
陆战野苦笑得摊了摊手。
“我说的话,你哪句听进去了?”
沈南星有些惭愧,但还是对陆战野将信将疑。
“我知道,你心里装着仇恨。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不信我。
所以,我就是把心掏出来,你也只会当是计谋。
与其嘴皮子说破,不如用行动证明。”
陆战野说完剧烈咳嗽起来,后腰拼命抵在座椅上,
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如纸。
沈南星慌乱地翻找自己的随身急救包。
自从昨夜将银针盒落在值班室后,今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将云南白药,银针盒,各种急救包扎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急救包里。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
昨夜小床上被冷汗浸透的军毯。
陆战野弯腰盛粥时僵硬的背影触动了她的心。
现在,沈南星只觉得陆战野需要这些……
“来,我给你换药。”
沈南星不再回想原著大结局的那个“刽子手”。
“以后不能再用云南白药混着冻疮膏了。”
陆战野强忍着疼痛,对她浅浅的笑了笑。
“怎么,这样就感动了?不怕我吃了你?”
“你,简首就是疯子!”
沈南星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是她在父亲去世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伤口感染会死人的!”
“死在你手里,总好过看你被人冤枉。
沈南星,我从没想过要当什么英雄。
战场上杀敌是职责,护着你和小满……是我的私心。”
沈南星看着陆战野发炎的伤口。
“别……别说话!”
沈南星想抽回自己被陆战野紧握的手。
谁曾想,陆战野的手握的更紧了,仿佛要拼尽全力。
“你放开我,还要不要换药了?”
“答应我,别再想着毁约。
在我心里,从你搬进大院那天起,就是我陆战野的妻子。”
沈南星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
陆战野瞬间警觉。
他强忍着疼痛下车查看。
沈南星也紧跟着下了车站在他的身后。
迎面而来的车灯穿透黑夜,一辆吉普缓缓在二人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王主任探出头:
“陆团长,带着家属擅离医院,这作风问题,影响太大了。”
“老子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陆战野扣好军装纽扣,顺手将沈南星护在身后。
“我看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在药库的那些账目上。
听说销毁的那些药,流到了黑市。”
王主任脸色铁青:
“陆战野,你在说什么,……”
“群众的眼睛确实雪亮。”
陆战野突然掏出个信封甩过去,照片散落一地,正是徐曼丽和王主任密会的场景。
“我记得军区规定,干部作风问题是要从严处理的。”
王主任看到照片,脸色骤变,“你!这是诬陷!”
“诬陷?”陆战野冷笑。
“让保卫科查查您办公室的保险柜?上次失窃的文件应该就躺在里面吧。”
王主任抓起地上所有的照片最终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当吉普车颠簸着驶进军属大院,沈南星拉着自己衣角的手仍有些紧张,。
陆战野将车停稳,紧握方向盘的手,替她解下安全带:
“别动,大家都在看着。
契约第二条,还记得吗?
我要不要让你重新复习一下内容?”
暮色中,三三两两的邻居探头张望。
王桂英嗑着瓜声音格外清晰:
“哟,这二婚的就是不一样,大白天都被男人扛回来……”
沈南星听到这话,脸瞬间变得煞白。
陆战野己利落地将军装披在她身上,手臂自然环着她的肩往团职干部的那栋宿舍楼走去。
“都看什么看!不要做饭了?”
陆战野目光扫过围观人群。
“谁家窗户没擦干净,我让三营战士来帮忙?”
众人作鸟兽散,只剩窃窃私语还在回响。
屋内,沈南星褪下披在身上的军装就要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可是,她的行李箱里根本没有几件衣服。
自尊心作祟的沈南星感觉到陆战野身后的目光,她不敢起身。
陆战野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因衣服未干而隐约可见的身形,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先去洗个热水澡,今天家里新装了热水器。”
一条浴巾朝着沈南星丢了过来,首接罩在了她的头上。
热水器?
一个早上,他都做了这么多事?
沈南星印象中,在八零年代,热水器可是奢侈品,一般家庭可装不上。
陆战野这是花了多少钱?
难不成又是用自己的军功换来的?
“别想了,我是不会搞特殊化的,一切都是按照程序审批的。
只不过……政委和主任着实为我婚事操碎了心。”
沈南星扯下头上的浴巾,冷着脸将浴巾甩在沙发上:
“陆团长,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
话音未落,陆战野己经逼近。
特有的檀木香混着硝烟的气息让沈南星有些慌乱。
“沈医生,你好像习惯把“契约”二字挂嘴边了是吧?”
陆战野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不容反叛的威慑力。
“这契约本就由我说了算,可以随时改变条款。”
沈南星倔强别过脸,却被他用食指勾起下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唇瓣,
“比如,从今天起,我要睡主卧。”
浴室传来热水器点火的声响,水汽漫进客厅。
沈南星猛地推开陆战野:
“陆战野!你别忘了,我是为了救弟弟才……”
“所以我让周政委特批了进口链霉素。”
他突然掏出药盒,摔在桌上。
“前提是你得留在我身边,照顾好自己。”
沈南星盯着药盒上的标签,只恨自己太弱了。
时时刻刻被进口药拿捏。
她伸手去夺药,却被他握住手腕:
“先洗澡,不然感冒了,怎么给我扎针?”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与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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