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沈南星跟随着大部队回到了军区医院。
看到沈南星回来,最高兴的就是小橘子。
“嫂子,你安全回来可就太好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团长可如何交代。”
“你们团长……你怎么这么怕他。平时他很凶吗?”
“怕,当然有点怕,因为他是团长。也因为,他对我很好……”
说到这,小橘子的口气顿了顿,言语里带着点黯然。
沈南星以为小橘子在说违心的话。
“你不用怕,我也不待见他,你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你们团长的。”
“不不不,我不怕,嫂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沈南星看着小橘子的反应,更加迷惑了。
“嗯?”
小橘子正准备继续往下说,却被来人硬生生的打断了。
“哎呦,这么狼狈,啧啧啧。”
是徐曼丽,她正从王主任的车上下来。
身上披着王主任的军绿色呢大衣。
犹豫王主任又胖又矮,那军大衣披在徐曼丽的身上也极其不协调。
徐曼丽来到沈南星的面前,将小橘子推搡到一边。
“一边去,有你什么事。”
随后站在沈南星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命真大,这么大的山火,都没烧死你。”
“我命硬确实死不了,让你失望了。”
沈南星拉过被徐曼丽推到一边的勤务兵小橘子。
“没事吧,别理她。”
小橘子摇了摇头。
“我才不怕她,我是怕您和团长为难,否则……”
小橘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沈南星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倒是挺识大体,懂事。
小橘子不敢怼她,她沈南星没有什么不敢的。
“徐曼丽,劝你别惹我,否则……”
“否则什么?哼……一个二嫁的乡下女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掀起什么大浪。”
“徐曼丽,2765号车上的链霉素药盒可不要随意乱丢。否则,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徐曼丽听到沈南星说的话,脸色立即变得铁青。
“你……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嗯……”
沈南星故意伸出手指头数起来。
“1-2-3,可不多,但是也不少。”
沈南星故弄玄虚,就把徐曼丽吓得够呛。
毕竟,陆战野那天夜里跟自己说,他的办公室保险柜里,有假药案的所有证据。
“沈南星,你怕不是糊涂了吧,我什么也没做,我怕什么?
什么链霉素,什么盒子,我听不懂。”
徐曼丽原本慌乱的神态在几秒钟后变得冷静。
然而,这就够了。
沈南星更加确定,这个蠢女人是日后查清真相的一个突破口。
“听不懂?回去慢慢想。告辞了。”
沈南星刚转身,徐曼丽突然尖着嗓子笑起来:
“沈医生这么着急走,是怕陆团长回来发现你在医院跟勤务兵勾勾搭搭?”
她故意往小橘子身边凑,军大衣下摆扫过小橘子手背,挤了小橘子一把。
“这小模样长得倒是清秀,怪不得沈医生……”
“徐曼丽,你的眼睛是不是被炮打了?如果瞎了,我替你治治?”
沈南星凑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三枚银针。
徐曼丽见识过沈南星扎针的手法。
李院长就是被她治好的。
这时,小橘子赶忙上前……
“徐同志!”
小橘子“啪”地立正对徐曼丽敬了一个礼。
“根据《军队保密条例》第五章第十七条,未经许可传播他人隐私属于违纪行为。
您作为文工团女兵,在医疗区发表不当言论,按照规定,我必须向军区保卫处及时反映。”
他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红皮笔记本在徐曼丽眼前晃了晃。
“您刚才的话我都记下来了,我也可以现在交给李院长。”
小橘子翻开内页,将白纸黑字摆在徐曼丽的眼前。
徐曼丽这根本在沈南星这里没讨到一分好处。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
“呦,现在的管理出了什么问题吗?新兵蛋子都可以跟老兵叫板了吗?”
王婉如踩着红色高跟鞋走来。
大老远闻到的香水味呛得沈南星首皱眉。
“小同志年纪轻轻,倒学会拿条例压人了哦。”
王婉如从皮手包里掏出粉饼给自己补起妆来……
“战野不在,沈医生要是缺人照顾,我倒是可以把家里的保姆借你。
何必要一个不知规矩的新兵蛋子给你端茶送水。”
说完,她合上粉饼,看着一脸烟灰的沈南星,用手掩住鼻子……
“啧……啧……啧,毕竟是乡下人,战野不会连凡士林都没给你买过吧?”
“王婉如,我有没有用过凡士林不劳你操心,倒是劣质香水喷多了,得鼻咽癌的概率有点大。”
沈南星不紧不慢,将银针收入随身的帆布包。
“王婉如,我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习惯了。不劳你费心了。”
随后,沈南星侧身让过小橘子,目光似笑非笑来到站在徐曼丽边上的王主任面前。
刚才,她就瞥见王主任在车上。
沈南星从包包的内侧夹层里掏出叠好的泛黄病历单。
没想到,王主任看到诊断报告,还是按捺不住的下了车。
那是两周前她从医院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纸张虽然破旧,上面却清晰写着“链霉素过敏致死”的诊断记录。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诊断记录,正好和交给陆父陆母的那份资料拼成完整的证据链。
同时,也跟陆战野保险柜里的假药案卷宗,内容大庭相径。
“王主任,听说您前几日亲自签收了三箱急救药品?”
沈南星抬手指向不远处的药库。
“那边窗户怎么开着半扇?这天气,可是会受潮的……”
一旁的王婉如听到沈南星说的,有些意外。
这不是陆战野那夜对沈南星说的,关于他办公室保险柜里文件的那些事吗?
徐曼丽见状忙插话救场:
“沈南星你少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替陆团长教育新兵蛋子。”
“徐同志的视力问题,我建议尽快检查。”
沈南星掏出钢笔在小本上写了起来。
“根据《军队医疗条例》第二十三条,文工团演员无故干扰医护工作,情节严重者可向组织申请暂停其演出任务。”
她撕下书写的内容,精准贴在徐曼丽半敞露的胸前。
“这是转诊单,记得明天及时去看眼科。”
小橘子憋住嘴笑了出来,紧接着标准地立正对王主任敬礼:
“王主任,关于徐同志的违纪情况,我现在就去保卫处备案。”
说着转身要走,却被王主任厉声喝住。
“等等!”
王主任看着沈南星,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沈医生既然这么关心药品管理,不如解释解释,为什么两周前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在药库后门出现?”
不知何时,王主任的手中出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这是值班记录,你能说清楚当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
沈南星接过纸张,看了日期。
正巧是她刚到医院的第二天,潜入药库偷链霉素的日子。
该死,是谁出卖了她的行踪?
当时只有陆战野与自己在一起。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记得当时,自己被陆战野送出药库时,陆战野对她说的话。
“记住,有人问你,就说是来帮我取止痛药的。”
沈南星情急之下,将陆战野交代的话原话照搬。
今日,如果真是陆战野要暴露了自己,她认了。
“我那晚是替陆团长去取止痛药的,有什么问题吗?
药库的药品出入库记录和时间都对得上,王主任不会没看到吧?”
王主任见沈南星回答的头头是道,他顿时哑口无言。
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秃头上的“汗水”。
就在此时,三辆军绿色吉普驶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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