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野的手突然按在后腰枪套上。
这个动作让沈南星手中的银针险些脱了手。
这把54式手枪正是原著里击穿她心脏的那把凶器。
“你……怕枪？”
陆战野解枪套的动作慢得像要把她凌迟。
“军医不该怕这个。”
陆战野抽出枪，枪套随意扔在办公桌上。
“啪嗒……”
发出的与声响让沈南星整个人还是不经意得颤了一下。
她强忍住心里的恐惧，克制着自己想后退的脚步。
急促的呼吸，指缝间颤抖的银针都反应出她对陆战野手里那把54式的排斥。
“我有什么好怕？陆团长的枪法有我的针法准吗？”
陆战野没说话，上前用枪管挑起沈南星的下巴。
沈南星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那，我们要不要试试？”
陆战野食指虚扣扳机。
“好啊，看看七步之内，是你的银针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沈南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抓住陆战野手腕的穴位。
“不对啊，陆团长。
您食指为何也在抖？
你又在怕什么？
我看你就是交感神经过度兴奋。
你还是少玩枪，多扎针。
有病治病！”
僵持间，沈南星余光紧盯着那把54式。
“你手抖得比我还厉害。我怎么感觉你见过这把枪？”
陆战野不动声色将枪插入枪套。
“我，……”
沈南星后退半步，不小心撞翻了桌面上的搪瓷缸。
里面剩下的白开水打湿了刚才陆战野摔在桌上的那本“离婚证”。
“我，我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赤脚医生。
怕枪很正常，全军区54式不都长这个样子吗。”
窗外惊雷炸响，陆战野用力拽过她手腕按在枪柄上。
“你的手，没拿过枪？”
我说过，我没有耐心，再不回答，那就研究研究这枪射出以后的弹道也可以。”
这句话一出，沈南星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猛地抽手，针盒哗啦散落满地。
陆战野这是气急败坏，终于要对自己下狠手了吗？
“弹道入射角32度。
从第西肋间隙穿入，旋转撕裂肺动脉干。
这种死法，陆团长觉得疼不疼？”
沈南星鼓起勇气试探着陆战野。
如果现在这把枪在自己的手中。
她一定将枪口对准陆战野。
让他也体会一下子弹射入肺动脉的感觉。
“你说什么？”
陆战野听到沈南星的弹道分析，他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再给我说一遍。”
这个弹道数据，正是他上周在靶场调试的新式射击参数。
眼前这个村医不可能接触到机密档案。
“你一个小小赤脚医生，在哪里见过这种伤口？”
“在梦里。”
沈南星将捡起的银针一根根插回布包，指尖指着自己左胸，眼睛却目不转睛盯着陆战野。
“梦里，有个蠢女人被最信任的人当活靶子，连开七枪才断气。
第七枪的弹道就是这个角度。”
“巧了，我也梦见过。”
陆战野用手轻点自己心脏位置，
“我的梦，恰恰相反，有个傻子替我挡了五颗子弹，最后一颗……”
陆战野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抓起桌上的54式塞进沈南星的掌心：
“要不要验证下梦境？”
沈南星感觉食指自动扣住扳机。
她是研究法医弹道学，怎么可能不会开枪。
前世刑场的风雪顿时让她清醒。
沈南星下一刻突然翻转枪口对准窗外梧桐树……
“砰……砰……砰”
连开三枪，三枪过后，震落满枝雨水。
“后坐力补偿差劲。”
她熟练得卸下弹夹拍在桌面，指尖弹了弹发烫的枪管。
“第三发子弹偏移0.5。陆团长你该换枪了。”
沈南星还没说完，陆战野己经倾身逼近。
军装领口蹭过沈南星鼻尖。
近距离的接触让沈南星后腰首接撞上冰凉的办公桌。
“你……怕我？”
陆战野故意一把夺下沈南星手中的枪，用枪管挑开了她的衣领。
“昨夜进药库偷药的胆量呢？”
沈南星能清晰感觉自己狂跳的脉搏。
“陆团长，逮着个离过婚的女人欺负，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离过婚？”
陆战野猛地扣住沈南星手腕按在那离婚证上。
“你跟他都没有行过夫妻之事，算哪门子的夫妻？”
指尖着沈南星眼角的朱砂痣。
“要不嫁我，你就有机会做烈士遗孀了。”
“神经病，你莫名其妙。”
沈南星抄起砚台砸向陆战野。
陆战野及时躲闪开来。
墨汁砸到桌后的离婚证，溅到了陆战野的脸上：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太对了。
你腰上那弹片再烂下去，不用我杀你，烈士陵园就有你的位置。”
陆战野抹了抹脸，反而笑起来。
“这不等着沈大夫妙手回春？治治我的腰伤吗？”
他抓过沈南星颤抖的手按在他的腰间。
“治好了我，军需库的进口药随你搬。再给我生个儿子，如何？”
“你做梦……”
沈南星用尽全力挣扎，可是在陆战野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你这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陆战野贴着她耳垂呵气撩拨沈南星。
“要不要给你看样东西？”
紧接着，陆战野掌心出现一根银针。
那是她的银针盒里独独缺少的那根银针。
沈南星浑身僵住。
父亲离开前留给她的银针盒，独独少了这一根。
“还说你不是杀人凶手？”
父亲果然是他害死的，就连自己也是……
沈南星此刻的心理防线接近崩溃。
她又恢复了原主沈南星一般的惧怕。
陆战野用嘴咬开她领口的第一颗盘扣。
“为何你不把这当成定情信物，它我可是收了七年。
今晚要是不答应我。
我就把这玩意儿插进你弟弟肺。”
话音未落，沈南星己被陆战野拦腰抱起摔在沙发上。
沈南星挣扎起身，用袖中的藏着的银针猛地扎向陆战野颈动脉：
“你敢动小满！”
“扎准点。”
陆战野扯开领口露出跳动的血管。
“这位置下去，咱俩正好躺一个棺材。”
他摸出支淡蓝色药剂晃了晃。
“一盒进口多巴胺外加进口的链霉素，全东北就这三支。
你真不想试试能不能治好你弟弟？”
此刻，雨声中……
沈南星对陆战野瞪着眼睛，双手被陆战野牢牢钳制着，动弹不得。
陆战野的唇擦过沈南星满是冷汗的额角：
“乖，叫声老公，现在就把药送你弟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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