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拜见刺史大人,久闻大人清廉公正,心系百姓,此番特来投奔,盼能在大人麾下,略尽绵薄之力。”温钰声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目光坚定地首视刺史,丝毫不见慌乱与怯懦。
她左手成掌,右手握拳,双手相交,抱于胸前,微微拱手,身体前倾西十五度,动作沉稳而有力,尽显豪爽大气。
刺史抬眼望去,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只见下首之人一袭月白色锦袍,衣摆绣着精致的墨竹花纹,随风轻轻飘动,仿若林间清风。
她身姿修长挺拔,站在那里,宛如芝兰玉树,气质温润如玉。眉眼更是出众,剑眉斜飞入鬓,透着几分英气,眉下双眸犹如一泓清泉,澄澈明亮,顾盼间满是灵动与聪慧。鼻梁挺首,线条优美,那不点而朱的薄唇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亲切又不失分寸。
刺史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心中暗自惊叹,如此出众的人物,竟出自师爷那不起眼的家族。
刺史意识到自己失态,猛地回过神,忙咳嗽两声,坐首身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掩饰方才的尴尬。
这时,才惊觉师爷己不在身旁,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看向温钰声道:“你既是师爷举荐而来,想必有些本事。如今本刺史府中黄金失窃,这案子棘手得很,你若能破,本刺史定不会亏待你。”说罢,他抬眼打量面前之人,眼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怀疑。
“定然不负大人信任。”温钰声拱手道。
“对了,你唤什么名字啊?”
“晚生温钰声。”
“行了,下去吧,本官给你十天的时间,府中之人都听你派遣。破不了你也不必留了。”
温钰声唇角微勾,“定不让大人失望!”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管家和一群幕僚围在温钰声身后,目光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移动,满脸写满好奇与期待。
温钰声衣角随风轻摇。她先是靠近门窗,微微俯身,白皙的手指沿着撬痕轻轻,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痕迹。
“这撬痕,看似杂乱,实则很有规律,应是刻意为之,目的是误导我们。”她的声音清脆,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接着,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泥脚印。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捻起泥屑,放在鼻尖轻嗅,随后又将手帕上的泥屑与草屑分开,仔细端详草屑的形状和纹理。
“这些草屑,形状独特,绝非寻常野草,想必是盗贼途径特定区域才沾上的。”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伸长脖子,想要一探究竟。管家忍不住开口:“那依你之见,这些线索能指向何处?”
温钰声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向墙角的小孔。她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小心翼翼地插入小孔,模拟盗贼开锁的动作。
“这小孔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盗贼只需用这样一根细铁丝,就能轻易避开复杂的锁芯,打开门锁。”温钰声一边操作,一边解释。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至于屋内物品杂乱却无打斗痕迹,”温钰声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我推测,盗贼与屋内之人或许相识,或是趁其不备潜入,迅速完成盗窃,所以才没有引发激烈冲突。”
管家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你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下一步该如何查?”
温钰声微微一笑:“去走访周边的百姓吧。”
温钰声让管家派了府中的“老人”随她一起访问,阿禄,刺史贴身小厮,有武功傍身。他自刺史上任便一首在府里,对周围的人事物极其熟悉。周围的人对他亦非常熟悉。
温钰声与阿禄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集市,最终在一个菜摊前停下。卖菜老翁正坐在摊位后摆弄着蔬菜,看到二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大爷,再给我们讲讲那晚看到的事儿呗。”阿禄说道,语气中泛着不易察觉的熟稔。
老翁顿了顿,缓缓开口:“那晚啊,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我起身透过窗户瞧,就见一个黑影‘嗖’地一下跑过去,那速度,快得很,根本来不及看清脸。”
阿禄忙追问:“那身形啥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老翁皱着眉回忆:“有点瘦,个头不高,不过跑起来步子迈得大,看着挺利索。”
温钰声微微点头,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轻轻放在菜摊上:“多谢您,老人家,要是再想起啥,可一定告诉我们。”
离开菜摊后,阿禄一脸懊恼:“就这么点线索,怎么找啊。”
温钰声却神色平静,目光望向远方:“别灰心,任何细节都可能是关键。一个瘦高、行动敏捷的黑影,这或许和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能对上,再转转,说不定还能发现新线索。”
温钰声与阿禄转到刺史府后厨,刚踏入,热气与饭菜香气扑面而来。厨娘正忙着切菜,瞧见他们,眼神躲闪,放下菜刀在围裙上擦了擦颤抖的手。
“大娘,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温钰声问道。
厨娘缄口不言,只是手愈发的抖了。
“大娘,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便是无罪,若是查出来,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我......我......哎呀,公子啊!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厨娘神色紧张,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就前几日,有个自称杂役的人来应聘。我瞧他眉眼间透着股子贼气,可当时人手实在不够,就留下他了。”
阿禄连忙追问:“那人长啥样?”
“中等个儿,身形偏瘦,脸上有道浅浅的疤,就在这儿。”厨娘指着自己左脸颊比划着,“干活儿倒是麻利,可话特别少,问他啥都含含糊糊的。”
温钰声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他干了两天突然消失,可有什么异常?”
“怪就怪在这儿,”厨娘一拍大腿,“前一晚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人就没影了。”
阿禄看向温钰声,眼中满是疑惑:“这也太可疑了,会不会和黄金失窃有关?”
温钰声沉思片刻,缓缓道:“极有可能。一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杂役,时间还如此巧合。咱们得顺着这条线索深挖,先去他住过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遗漏的东西。”
向厨娘道谢后,带着阿禄匆匆离开后厨,大步迈向杂役住处,决心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
温钰声与阿禄快步来到杂役曾经的住处,狭小昏暗的房间里,一张破旧的木床和几件简单的农具,显得格外简陋。她目光如炬,在屋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床边的一双草鞋上。
她弯腰捡起草鞋,仔细端详,随后手指轻轻触碰鞋底,捻起一小撮新鲜的泥土,放在鼻尖轻嗅。“阿禄,他还没走远。”温钰声的声音笃定,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阿禄一脸疑惑,凑近查看:“温公子,您怎么知道?这草鞋看着很普通啊。”
温钰声盯着那双破旧的草鞋“阿禄,这杂役为何将鞋留下,其中必有缘由。”她蹲下身子,再次仔细查看那双草鞋,“你看,这草鞋虽脏,但还很新,他没理由平白无故丢弃。”
阿禄挠了挠头,满脸疑惑:“是啊,怪哉怪哉。难道他是故意留下误导我们的?”
温钰声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草鞋旁的一个小泥点上,眼神一亮:“不,这更像是他匆忙离开时来不及带走。他在刺史府做杂役,必定行事谨慎,若想误导我们,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很可能是他发现暴露了,或者有了更紧急的事,慌乱之下只带走了重要物品,顾不上这双鞋。”
阿禄恍然大悟,握紧了拳头:“那这么说,他走得肯定很匆忙,说不定还没跑出多远。”
温钰声站起身,眼神坚定:“没错,我们加快速度。他留下这双鞋,虽不是有意为之,却也给我们留下了线索。顺着官道追下去,定能找到他。他如此慌张,很可能在匆忙间露出更多破绽。” 说罢,她快步走出房间,阿禄紧跟其后。
温钰声与阿禄火速赶到刺史府大堂,彼时,刺史正为黄金失窃案焦头烂额,看到他们进来,神色焦急:“可有新线索?”
温钰声快步上前,双手抱拳,语气急切却不失条理:“大人,我们查到,案发前几日来府中应聘的杂役嫌疑重大,他两天前突然消失,且留下的草鞋鞋底带着城外官道的新鲜泥土,想必还未走远。恳请大人即刻派遣衙役,顺着官道追捕,定能将其捉拿归案。”
刺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下令:“来人,挑选精壮衙役,随温公子和阿禄沿官道追击,务必将那杂役给本刺史带回来!”
不多时,一群衙役手持兵器,整齐列队。温钰声站在队伍前,目光如炬,详细部署:“大家听令,杂役身形偏瘦,中等个儿,左脸颊有道浅疤。沿官道追击,注意观察路边可疑迹象,切勿放过任何细节。”
言罢,她翻身上马,阿禄与衙役们紧随其后,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向着官道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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