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乱麻,跌坐在榻上,双手抱住脑袋,满心盼着能将温钰声的影子从脑海里赶出去,可往昔的梦境却排山倒海般涌来。
自那日后的每一夜,梦里的温钰声都美得惊心动魄。
有时,她身着飘逸的月白长裙,手持书卷,慵懒地斜倚在雕花窗边,细碎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如梦似幻的轮廓,眉眼间的温柔能将人溺毙。
有时,她则是红衣似火,水袖轻扬,于繁花簇拥中翩翩起舞,舞步轻盈,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眸,都勾人心魄。
梦中的她,虽身姿柔软、仪态万千,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高贵清冷,恰似遥不可及的神女。
可程樘樾却隐隐有种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将她拉下神坛,让这份美好只属于自己。
他渴望触碰她的手,感受那细腻的肌肤;渴望与她对视,沉溺在她含情的眼眸中。
这些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程樘樾醒来后,心中的怅惘久久不散,日日偷偷清洗亵裤......
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步步走向深渊,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男子产生这样特殊的情感,
在他的认知里,男人之间的情谊应该是纯粹的兄弟情义,可如今他对温钰声的感情,却远远超出了这个范畴。
那些梦境,那些关于她的幻想,像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想起平日里温钰声的一举一动,那温和的笑容,那专注办案时的认真模样,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心跳加速。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沉沦,为何会对一个男人有了这般炽热的情感。
他害怕,害怕这份感情被人知晓,害怕因此破坏了和温钰声之间的情谊,更害怕自己的这份情感会给他带来困扰。
可感情的事又怎能轻易控制,越是想要压抑,那份情感就越是强烈。
程樘樾感到无比的痛苦,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钰声,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内心这份复杂的情感,更戒不掉夜夜对他的幻想......
“这可如何是好……”
程樘樾低声喃喃,声音中满是痛苦与迷茫。
温钰声的一颦一笑早己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执念 ......
这份隐秘的心思一旦生根发芽,便再难拔除,可他又无力抗拒,只能任由自己在这混沌又炽热的情感里越陷越深 ......
——
温钰声匆匆赶回大理寺,刚踏入大门,古卯便如离弦之箭般迎了上来。
他脚步急促,神色焦急,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连行礼都略显仓促: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刑部与吏部的官员己在公堂等候多时,就等您主持会审。”
温钰声神色凝重,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快步迈向公堂。
公堂之上,气氛庄严肃穆得近乎凝固。刑部尚书正襟危坐,他身着一袭玄色官袍,面容冷峻,目光如刀,透着久经官场的威严与犀利;
吏部侍郎则轻抚胡须,神色沉稳,眼神中却难掩对此次会审的关注。
两旁衙役整齐站立,手持水火棍,身姿挺拔,那肃穆的神情仿佛在昭告着律法的不可侵犯。
赵光、柳软等一干涉案人员被押跪在堂下,他们身形佝偻,面色灰败如死灰,往日的嚣张早己消失殆尽,只剩满心的恐惧与绝望。
温钰声神色冷峻,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上主位,端坐在案前,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视全场,声音洪亮且坚定,在公堂内回荡:
“今日三司会审赵光等人倒卖祭祀器具、谋杀官员一案,务必查明真相,以正国法,不容有丝毫疏漏!”
言罢,她手臂高高抬起,将惊堂木重重拍下,“啪”的一声巨响,震得堂内空气都为之一颤:“带证人!”
三夫人的丫鬟被两名衙役小心翼翼地带上堂来。她身形微微颤抖,神色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
温钰声见状,目光瞬间柔和下来,轻声温言安抚:“莫怕,放轻松些,如实说出你所知之事,公堂之上,自有律法为你做主。”
丫鬟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的声音起初还有些颤抖,但随着讲述的深入,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从赵光与三夫人那隐秘的私情,到她偷听到赵光与礼部员外郎密会时谈及的那些肮脏交易,条理清晰,言辞恳切,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栩栩如生。
赵光跪在堂下,听着丫鬟的证词,脸色由青转白,如遭雷击。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充满惊恐与不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面前的地面,双手也不自觉地在身侧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温钰声目光如电,紧紧锁住赵光,厉声喝道:“赵光,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莫要再做无谓狡辩!”
赵光咬了咬牙,仍心存最后一丝侥幸,声音颤抖却还在狡辩:“大人,这……这都是她的一面之词,空口无凭,我冤枉啊!我没有参与啊,我是被人陷害的!”
刑部尚书听闻,不禁冷哼一声,声如洪钟:“到了此刻还不认罪?还妄图蒙混过关?来人,将那些买卖祭祀器具的账本呈上来!”
随着一本本账本被衙役恭敬呈上,放置在案前,账本纸张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项交易明细,每一行字迹都仿佛在诉说着背后的贪腐罪行。
赵光看到账本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如坠冰窖,他知道,一切都己败露,大势己去,再无翻身的可能 。
温钰声乘胜追击,继续审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将案件的每一个细节都查得清清楚楚。
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所有涉案人员的罪行都被一一揭露,这场关乎朝堂清明、律法尊严的三司会审,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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