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指尖无意识着腕上东珠串，冰凉的触感让心绪沉静了些许。
她忽然低笑出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哀家有老天爷护着，鲁王想翻天？做梦！”
她抚了抚微乱的鬓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这天下，从来都是哀家的掌心之物。
她看着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指尖在凤纹扶手上缓缓划动，留下几道青白的指痕。
嘴角扯出冷笑——那老匹夫想跟她斗，呵，简首是不自量力。
"不能把金子放一个篮子里..."
她盯着栖龙殿方向，眼中翻涌着阴鸷的光，"若下次再被戳中软肋...哀家这二十年的心血岂不是全喂了狗？"
太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栖龙宫方向的残血月色，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冰冷。
凤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玉，她抬手抚上鬓边的赤金步摇，那上面镶嵌的鸽血红宝石，在烛火下宛如凝固的血珠。
如今看来，让龙椅上的傀儡诞下子嗣，才是最稳妥的棋子。
她猛地将翡翠扳指拍在案几上，清脆声响惊得鸟雀飞起。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拟旨，三日后在太和殿开选妃宴。”
“娘娘，陛下龙体尚未痊愈......”贴身女官颤声谏言，话音未落便被太后掐住下颌。
指甲深深陷进皮肉，太后俯身时珠翠摇晃：“皇帝得赶紧为皇家开枝散叶......哀家也好早日抱上皇孙！那些贵女进了宫，肚子里揣上龙种，还怕谁能翻了天？”
她松开手，任由女官在地，转而抓起朱砂笔在奏折上重重圈画，
“去传礼部，”她将奏折甩在地上，“选秀章程按最隆重的办——谁敢坏了哀家的大计，哀家就扒了谁的皮！”
......
紫檀木匣被打开的声响里，太后拿起一枚刻着"嫡"字的玉牌轻轻。
若能掌控储君，便是捏住了王朝的命脉——至于那少年帝王是否愿意，又有什么要紧？
她指尖划过牌面冰凉的纹路，嘴角勾起阴鸷的笑："等皇孙落地，这天下的风向......还得由哀家说了算。"
太后垂眸拨弄着鎏金护甲，翡翠镶嵌的甲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忽的抬眼时，眼角细纹被宫灯映得扭曲，那双曾盛着繁星的凤目此刻眯成毒蛇信子般的细缝，瞳孔里淬着寒芒，首勾勾盯着殿外沉沉夜色。
"嘶——"她舌尖抵着后槽牙吸气，护甲深深掐进掌心，竟挤出几点血珠。
殿内熏香突然变得刺鼻，缭绕的青烟里，她歪斜的珠翠发冠下，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的那只眼睛亮得骇人，宛如寒潭里淬过的毒刃。
——
太后捏着鼻子走进栖龙殿，血腥味还没散干净。
她看见顾锦玄歪在龙床上，脸色白得像纸，胸口绷带渗着红印子，虽捡回条命，看着却跟没气儿似的。
“他什么时候能醒？”
李时中哆嗦着擦汗，刚开口说“得看陛下……”，
就被太后狠狠甩了个耳光。
李时中登时吓的腿一软，跪倒在地。
太后绣着金线的裙摆层层蜿蜒，步步逼近时带起的风掀动李时中发间银丝。
她俯身盯着李时中青白的脸，珠翠流苏垂落几乎要扫到对方颤抖的睫毛：
"李太医，哀家要你...用最烈的醒神之药，就算折他十年阳寿，也要把人给哀家唤醒！"
李时中瞪大了混浊的双目，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一时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太医行医西十载，该知道哀家不是在说笑。”
“太、太后娘娘恕罪...”话音未落便被冷笑打断，
“恕罪？等陛下醒了，哀家自会赏你。若是醒不来——”
李时中汗珠砸落，听见头顶传来轻飘飘的威胁："陛下的命，你全家三十三条命，都系在你一念之间。"
李时中在地，药箱在青砖上磕出闷响，
他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老臣...遵旨。"
“三日后选妃宴！”太后瞪着眼，像要吃人，“他要是醒不了，我摘了你的脑袋！”
李时中吓得瘫在地上，磕头磕得地板咚咚响。
太后踢开他，盯着顾锦玄苍白的脸，嘴角扯出冷笑——这傀儡就算是死，也得给她留下子嗣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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