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莫再唤我司徒公子了,叫我隽永便好。”司徒瓒耳尖微红,稍作停顿,又偏头问道:“还不知你名字呢 ?”
温钰声以为终于说通了,松了口气,心下暗叹,果然是好名字,眼前这人一袭青衣,身姿挺拔,恰似这“隽永”二字,隽秀非常。
温钰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意,清朗开口:“我唤温钰声。”
司徒瓒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急切又带着几分期待说道:“那我以后唤你阿声好嘛?”
话一出口,又觉自己太过唐突,微微红了脸,忙又低下头去,脚尖不自在地蹭着地面,“我们谷里的人都是这么称呼的。”似是在等待温钰声的回应,又像是在平复内心的忐忑。
温钰声闻言,洒脱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你觉着顺口,怎么叫都行。”
司徒瓒听闻,眼中瞬间亮起一抹光,嘴角忍不住上扬,心底涌上一股暖意,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温钰声担忧问道:“隽永,李兄如今情况究竟如何?”
司徒瓒抬手轻摆道:“性命己然无碍,只是何时能醒,便要看他自身造化了。”心里却冒星星眼,她叫我名字真好听诶...
温钰声脸上瞬间覆上一层浓浓的担忧,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中满是急切与不安,连声道:“我得去看看他。”说着,抬脚便要往出走。
司徒瓒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抬手拦住她,轻轻叹了口气,“阿声,你先别急。李公子是没大碍了,但你自己伤得也不轻,得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些再去吧。”
温钰声心中忧思如麻,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眉头紧蹙,急切说道:“不行,我必须得亲自去看看,不然我实在放心不下!”
司徒瓒一脸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劝是劝不住了。他只好快步上前,伸出手臂稳稳扶住她,口中念叨着:“真是拗不过你,那我扶你过去,你可千万慢些,别扯到伤口。”
在司徒瓒的搀扶下,温钰声脚步虚浮却急切地挪到了隔壁房间。刚一进门,便看到守在床边的司徒胜。
司徒胜一抬头,瞧见两人,先是一怔,随即惊喜地大喊:“漂亮哥哥,你终于醒了!”
温钰声微微喘着粗气,缓了缓神,看向司徒胜,眼中带着感激,虚弱却认真地说道:“阿胜,这次多亏有你帮忙,实在是感激不尽。”
司徒胜连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快别这么说,我也没帮什么。”
温钰声目光急切地扫向床铺,看到昏迷不醒的李卿楠,她的心猛地一揪。
一旁的司徒胜见状:“漂亮哥哥,你别太担心。我阿瓒哥可是神医,他都说李哥哥性命无碍了,肯定就没事,等他调养些时日,指定能醒过来。”
温钰声缓缓抬起头,眼里盛满感激,哑着嗓子说:“多谢,多谢二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司徒胜挠挠头,憨笑着摆摆手:“说啥报答不报答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就是。”司徒瓒一笑,宛如春风吹过,万草同生。
司徒瓒走到床边,仔细查看了李卿楠的气色,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搭了搭脉,转头对着温钰声说道:“阿声,你放宽心,他脉象平稳,大概两天就醒了。”
温钰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暮色沉沉,崖底冷风呼啸。程樘樾与薛昭朗一行人带着侍卫己在这嶙峋怪石间寻了整整两日,两日来谁都未曾合眼。
程樘樾眼里满是血丝,满脸憔悴,平日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此刻凌乱不堪,发丝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找不到,还是找不到!”程樘樾的声音沙哑,每一寸土地都被他们反复翻找,可那18岁少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
薛昭朗猛地一拳砸向身旁的石头,手背瞬间擦破,鲜血渗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你们到底在哪呢!”薛昭朗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被山谷的风扯得支离破碎,“能不能回个话啊!”
西周寂静无声,唯有呼啸的风声回应着他......
程樘樾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目光在这片被翻找得凌乱的崖底扫视一圈,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们继续找,我这就回宫,向姑母禀报此事。”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混着汗水与尘土的污渍,身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只留下匆忙又焦急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崖底渐行渐远。
程樘樾策马狂奔,一路扬起滚滚尘土,他心急如焚地冲进了皇宫。
此时的太后正在寝宫中休憩,听闻程樘樾求见,便宣他入内。
程樘樾急匆匆跪地,声音带着焦急万分禀报道:“姑母,大事不好!大理寺少卿与安章侯世子失踪了,侄儿率人在郊外马庄及崖底搜寻两日,一无所获!”
太后闻言,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掉落在地,茶水溅湿了裙摆,她却浑然不觉,脸上满是惊惶与震怒。
这二人可是她手中极为重要的“利刃”啊,可不容有一丝闪失啊!
但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愧疚的侄子,她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声道:“起来吧,这不怪你。你速去传旨,让御林军、京兆府全员出动,扩大搜寻范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夜色如墨,昏黄的烛火在屋内摇曳不定。季如繁半躺在榻上,身旁的矮几上放着一杯冷茶,他百无聊赖地逗弄着脚边的叫花鸡,
口中喃喃抱怨:“阿钰那小子,也不知整日在忙些什么,都两天不见人影了,他不会是觉得我知道了他的心意,害羞了,故意躲我呢吧?”
叫花鸡慵懒地“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阿杰神色慌张,“砰”地一声撞开房门,连礼数都顾不上,大喊道:“大人,大事不好,温少卿失踪了!”
季如繁闻言,如遭雷击,手中逗猫的小木棍“啪”地掉落。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杰见季如繁满脸惊惶,连忙稳住心神,快速禀报道:“太后己经知晓此事,把御林军、京兆府的人都派出去寻人了,定能把温少卿寻回来的。”
季如繁整个人瞬间慌了神。一想到可能会永远失去她,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快,备马!”他朝着屋外大声吩咐,声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急切。
季如繁一把抓住阿杰的胳膊,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急促说道:“你速带府上所有能出动的人,务必找到温少卿!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杰被这气势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点头,转身飞奔着去召集人手。
安排妥当后,季如繁一刻也不敢耽搁,飞身上马,狠狠一甩缰绳,马儿嘶鸣一声,朝着晏国公府狂奔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可他全然不觉,此刻晏国公府内,他与家人还在闹别扭,气氛有些僵。可一想到温钰声生死未卜,季如繁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心急如焚,只盼着能快点到国公府,借些人手,多一份力量,也多一分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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