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底的天气便开始潮湿闷热起来,慕容安颜躺在只铺了一想打了补丁的草席上,她大姐儿的病是好是坏,今天早上吃了米粥,是纯米粥,这是她被马车撞了那会儿都没有的待遇。
顾婶儿来串门,躲在她房间的墙边儿跟她母亲咬着耳朵,声音细细的。
“大姐儿,若是不行了!你可要及早安排才是!未许配的闺女过了身就要放到琉璃河寮子里去,这事还要跟长老会那边支个声啊!”顾婶的声音压的很低,之前慕容安颜躺在床上的时候老是听见此女人的声音,甚是烦躁,于是把头侧里面去,又把薄被蒙住头。
“我......我在等等!好好的一个人......我是不甘心啊!”豆娘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顾婶,你是有见识的人,你看我家老三你都救回来了,大姐儿你也帮帮忙,想想法子呀!”说到最后,豆娘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慕容安颜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并不好,她觉的就是一装神弄鬼的神婆,整天神神叨叨。
她想起这两天大姐儿的脸色,越发的青紫了。
古代的毒果然厉害!
慕容安颜听着墙根外两人结束了家长里短,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但迎面却撞上抱着柴火的五儿,小脸都是黑灰,她笑着给她摖了摖脸。
“三姐,去哪儿?快要烧晚饭了!”看着五儿懵着的神情,慕容安颜想了想,悄声对她说:“我想去周家看看,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能救大姐儿!对了,你可不要告诉爹娘!”
“那他们要是问起呢?这儿离周家可不近......”五儿皱了皱鼻子,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心。
慕容安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穿越到这个什么破烂世界,什么都不好,唯有这个清贫而温暖的家还尚有几分让自己割舍不下。
她此时看着只比五儿高了半个头,但还是像大人一样摸摸她的头,“放心,我自有办法!”
她刚才在墙角跟听见顾婶说苏家今儿傍晚有牛车去镇里。苏家?不就是东哥儿家吗?
慕容安颜提起裙子溜的很快,好在连日里阳光明媚,村里的土路己经干燥的很,但尘土是免不了的。
小跑一会儿,干脆把她在21世纪所学的跑酷动作全用上,一会儿窜上矮墙,一会儿穿过别人家灶堂,这具小小的身躯力气还是差了点,好在她这一翻紧赶慢赶,不一会儿便看见苏瑞东跟他的父亲在那儿装稻草,这些草料大抵是卖给镇上的周家的,她曾听东哥儿说起,这周家虽只是员外,但银子多的像小山,喝水的杯子都是金子做的,当时慕容安颜还笑苏瑞东,也就是东哥儿,用金子做的杯子喝水,不怕金属中毒吗?
可惜他不是顾阳,只会一脸懵逼地看着笑嘻嘻的自己。
慕容安颜撇了撇嘴,觉的苏瑞东长的顾阳一一模一样,但他们的灵魂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慕容安颜缩进牛车的尾部,今天苏瑞东跟他爹都在,两人在车头坐了,苏爸爸叫苏永,念了两年私塾,平常在村里好为人师,说话总是:你应该要怎么样怎么样,要不然要出大事,你要怎么怎么,要不然要出大事咯......
慕容安颜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自由惯了,她从来不听这种人唠叨,此时阳光己经往西边斜了下去,挂在树顶上,眼看就要掉了下去。
慕容安颜昏昏欲睡地躺着,首到夕阳的最后一抹橘色在天边隐落,牛车晃悠悠地驶入先前她去接大姐儿的那条小巷。
慕容安颜一下清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悄悄地跳下牛车。
夜幕彻底地降临了下来,古代的夜晚比她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黑太多了。
这样偏僻的巷子里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牛车停在墙角边的小门旁缷草料,她悄无声息地靠近牛车,借着黑暗溜到角门一旁,门框上插着一个灯笼,只能照亮周围两三米远的距离。
周家前院的一个亭子里,一辆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做工十分精美的木质轮子上,一个穿着白袍的十西五岁男孩,此时正端坐在那儿,残春的冷意留着些许清冷的尾巴,沁入肌肤,还能泛起阵阵凉意。
白袍少年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轻轻地端起石桌上的白玉杯子,抿了一口杯子里殷红的液体。
慕容安颜趴在围墙的一个角落里,这个院子里的灯笼比起刚才后院看到的那些不知高档多少倍,连里面照明用的东西都明亮许多。
钱在任何时候都是好东西呀!
慕容安颜趴着的手酸的不行。但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这个后园里太安静,整个院子里叫个小虫儿的叫声都没有,那个白袍少年仍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那殷红液体,慕容安颜内心诅咒道:还不去睡觉,早晚喝死你!
慕容安颜半边身子挂在围墙上,身子酸的不行,就在她快要滑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小子怎么就喝上了,不等我了!
“我可不是专门等你呢!我在等墙头上的那个小猴子什么时候掉下来!”亭子里的白袍男孩略带慵懒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慕容安颜吃了一惊,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这货敢情是知道我在这儿,故意想看我出糗啊!这么坏!
正当慕容安颜想开口骂时,亭子里的白袍男孩左手一抬,慕容安颜本来想竟然被发现了,就要首接跳下来哪知道突然腰间一麻,身子一晃,首首地往地上摔去。
心里一沉,“完了!完了!不死也残!”
哪知道掉了一半,突然一个青色人影一晃,一腰间被一双手搂住,一股淡淡的沉香从鼻尖传了过来。
触手之处的布料柔软而平滑,慕容安颜心里一个念头闪过:“这人很有钱!”
“果然没错,猴子掉下来了!咦......是你......你没死?”那个清朗悦耳的声音前半句是调侃,后半句却是惊疑。
“喂!谁小猴子?......什么死不死的?”
“哦,没什么,就是这大晚上的趴在人家墙头,不是偷,就是窃!”那个清朗悦耳的声音仍是一脸戏谑看着站在那儿左看右看的慕容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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