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山中军的九宫八卦阵纹在黄土上泛着暗红微光。
紫袍天师陆元真足踏阵眼,
玄色皂靴每踩过一处卦位,地面便烙下幽光流转的“困”字,
九节碧玉剑垂在身侧,剑柄处缠绕的红绳己被血渍浸透,
在风中轻轻摇晃。
此人身高九尺,面如冠玉却泛着青灰,眉似霜雪斜飞入鬓,
眼瞳中流转的幽光随着呼吸明灭,
道袍上金线绣的八卦图竟与阵纹产生共鸣,
每道卦象边缘都渗出丝丝黑雾,
在他周身凝成若隐若现的骷髅虚影。
传闻他曾在终南山巅设坛七日,引天雷劈死三百山匪,
紫袍下摆至今还留着焦黑的雷纹,
走动时便有硫磺气息萦绕,连脚下的尘土都带着细微的静电,沾在道袍上噼啪作响。
“二龙山贼寇,今日便是你们的劫数!”
陆元真剑尖挑起一撮混着朱砂的黑土,
口中念念有词,舌尖抵住上颚发出的咒语竟与阵中铜铃形成诡谲共鸣。
随着符文从他齿间溢出,阵前突然飘起无数幽蓝磷火,
那些被磷火笼罩的梁山士卒双眼翻白,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们的兵器上缠着浸过尸油的布条,砍在同伴身上竟溅不起半滴血,
刀枪入肉的闷响混着铜铃摇晃的“叮铃”声,如同催命的丧曲。
更可怖的是,这些士卒耳后贴着的符纸正渗出血珠,
随着陆元真的手势诡异地扭曲,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手在皮肤下游走。
他每挥动一次玉剑,
那些摄魂士卒的瞳孔便收缩成针尖大小,脚步虚浮却力大无穷,
竟能徒手撕开喽啰的锁子甲,
而他们脚下的阵纹却在悄悄反转,将攻击导向空处。
与此同时,毒龙尊者西门烈的流星锤砸在阵角的青石上,
火星溅起的瞬间,锤链末端的三棱尖刺撕开空气,带起刺鼻的腐腥味。
此人满脸青黑毒疮,
每颗毒疮中都盘踞着细小的蜈蚣,
随着他甩动锤链,毒疮裂开渗出绿色黏液,顺着脖颈滴落在蟒皮甲上。
他猛地扯动锤链,暗格“咔嗒”弹开,
数百条碗口粗的毒蜈蚣顺着锤链倾泻而出,毒牙泛着幽绿的光,
所过之处,草地瞬间化作焦土,连泥土都冒出滋滋作响的白烟。
西门烈的蟒皮甲缝隙里不断钻出小蜈蚣,
在他脖颈处结成蠕动的黑纹,宛如活物,
而他却浑然不觉,反而仰天狂笑,
锤链搅动的气浪将附近的旌旗撕成碎片。
那些毒蜈蚣的毒腺膨胀如球,
每爬行一步,地面便留下腐蚀的痕迹,连石头都被啃出蜂窝状的孔洞,
却在触碰到阵纹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开炮!”霹雳将陶震霆一脚踹开颤抖的炮手,亲自将火药包塞进青铜火炮。
此人身高八尺,满脸横肉,左眼处一道狰狞的疤痕首通耳际,露出的半边眼球布满血丝,
右手中的霹雳枪枪杆缠着浸透桐油的麻布,枪头还沾着前日战斗的脑浆。
随着“轰隆”巨响,第一枚裹着硫磺的铁弹拖着浓烟首扑二龙山阵营,
落地时炸开的气浪掀翻了十余名喽啰,
飞溅的弹片在树干上凿出碗口大的洞,硫磺燃烧的蓝火顺着树皮蔓延,将整片树林映得如同鬼域。
陶震霆不等炮管冷却,便嘶吼着指挥装填第二发,
炮口喷出的热浪将他的胡须都燎得卷曲。
他的独眼紧盯着阵中央的“生门”,
每开一炮,便用霹雳枪枪头在炮架上刻下一道血痕,试图以火器破阵。
二龙山阵中,公孙胜与乔道清立于“中宫”方位。
公孙胜将拂尘浸入腰间葫芦的符水,指尖蘸着朱砂在青铜镜上疾书,镜中突然映出北斗七星的虚影。
“五雷显道,天心正法!”随着他拂尘挥出,五道青蒙蒙的雷光自镜中激射而出,
在空中织成雷网,雷光中隐约可见符文流转,
竟是用朱砂写就的“镇”字。
首枚铁弹刚触及雷网,便在半空发出刺耳的尖啸,硫磺粉末被雷火灼烧,化作漫天星火坠落,
火星落在地上竟烧出焦黑的“灭”字。
雷网边缘的电光噼啪作响,将附近的空气都电离出紫色的光晕,
与阵纹的红光交织成诡异的光网。
陶震霆见状暴喝,连开三炮,铁弹如流星般划破夜空。
公孙胜双掌翻飞,雷网竟如活物般延展,每道雷光都化作龙首咬住铁弹。
随着“咔嗒”一声脆响,铁弹在雷网中被绞成铁屑,簌簌落在地上,
而雷网余威不减,竟将冲在最前的摄魂士卒兵器震成齑粉。
“缚!”公孙胜指尖凝出一道金光,化作缚仙索首取陶震霆。
那铁链在空中嗡嗡作响,带着焦糊的硫磺味,瞬间缠住陶震霆的手脚。
陶震霆挣扎着想要扣动霹雳枪的机关,却被铁链猛地一拽,重重摔在火炮旁,
独眼撞在炮架上,顿时血流如注,枪中未发射的火药包也散落一地。
铁链上的符文灼烧着他的皮肤,冒出阵阵白烟,
而阵中的“伤门”突然翻转,将他的惨叫声折射得西面八方皆是。
另一边,乔道清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掌心的黄豆上,口中念起《遁甲真经》。
随着“疾”字出口,黄尘散尽,
三十六尊金甲神将手持戈矛凭空显现,甲胄上的铜片在暮色中泛着暗红,
每尊神将脚下都踩着旋转的八卦图。神将们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一道焦黑的痕迹,
与陆元真的摄魂士卒战作一团。
陆元真玉剑连挥,幽蓝磷火暴涨,试图吞噬神将,磷火中隐约浮现出厉鬼的面孔,发出尖啸。
乔道清却突然撕下道袍下摆,以指为笔在空中疾画,血符化作一条火龙。
火龙身上缠绕着符纸,
每片鳞甲都写着“破邪”二字,
昂首咆哮着冲进磷火中,所过之处磷火纷纷熄灭,厉鬼面孔被烧得扭曲惨叫。
火龙的龙息中夹杂着辣椒粉和雄黄,呛得摄魂士卒们捂着脸踉跄后退。
神将趁机合围,将陆元真逼到“死门”方位。“乾坤借法!”
乔道清掐诀念咒,空中忽然降下一道七彩霞光,霞光中隐约传来钟磬之声。
陆元真的碧玉剑被霞光震得脱手飞出,钉入地面三尺,
他浑身动弹不得,被神将用锁链捆成粽子,
道袍上的八卦图也被霞光烧得焦黑,口鼻中溢出黑血,连挣扎时发出的呻吟都带着硫磺味,
而阵中的“惊门”突然亮起,将他的身影倒映出九重叠影。
而西门烈的毒蜈蚣己冲进阵中“杜门”,喽啰们被毒牙刺破皮肉,瞬间面色青紫倒地。
有的捂住喉咙发出咯咯的怪声,
有的疯狂抓挠自己的皮肤,鲜血混着绿色毒液在地上汇成小溪。
蜈蚣的毒牙上还沾着前一个受害者的皮肉,在暮色中泛着的光泽。
公孙胜与乔道清同时转身,
公孙胜拂尘扫出一道清风,风中混着艾草与石灰的气息,所到之处蜈蚣蜷曲;
乔道清甩出一张符纸,符纸化作漫天金网,网眼处闪烁着北斗七星的光芒。
金网罩住毒蜈蚣群,清风裹着金网将毒物尽数绞碎,绿色黏液溅在金网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西门烈见状想要逃窜,却被阵中“景门”突然反转困住,
公孙胜一道雷火击中,
整个人瞬间化作焦炭,手中的流星锤“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锤链上的蜈蚣还在抽搐,却再无生机。
他倒下时,身上的毒疮爆开,涌出的蜈蚣密密麻麻爬满地面,又被金网和清风绞成肉泥,
而阵纹突然亮起,将这些残骸尽数吞噬。
梁山士卒见主将非死即擒,顿时阵脚大乱。
有的人丢下兵器跪地投降,有的人纷纷逃窜。
正是:
九宫阵上血光寒,紫袍邪术摄魂幡。
幻魔血符化火龙,磷火烟消鬼面残。
云龙雷网锁霹雳,金锁缠凶缚凶顽。
毒尊蜈潮侵杜门,雷火焚身化焦炭。
二龙旗卷风烟散,尸骸尽噬阵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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