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仪的指尖还残留着纸张碎裂时的触感,那密密麻麻的字迹在她眼前不断重映,仿佛化作利刃,一下下割着她的心。她跌坐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耳边回响着陈明德临终前浑浊却坚定的声音:“把股份和资产都给景明……”
“怎么可以?怎么能把我这些年的付出都拱手送给那个野种!”林婉仪猛地起身,抓起梳妆台上的翡翠花瓶,狠狠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飞溅的瓷片划伤了她的脚踝,鲜血渗了出来,可她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林婉仪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看着满地狼藉,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婉仪,冷静!”电话那头,沈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困倦,却透着职业律师特有的敏锐。
沈伯年永远穿着笔挺的西装,即使深夜赶来,依旧一丝不苟。走进客厅,看到满地的瓷片和林婉仪苍白的脸色,他微微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林婉仪咬着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碎纸,声音发颤:“”他要把所有股份和资产都给陈景明那个野种!怎么办怎么办!”
沈伯年接过碎纸,仔细端详了片刻,脸色也沉了下来:“你糊涂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冲动行事?”
“我……我气昏了头!你也不拦着我!”林婉仪抓住沈伯年的手臂,“伯年,你得帮帮我,我不能让那个野种得逞!这些年我为陈家付出了多少,凭什么他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一切都夺走?”
沈伯年抽出被她抓住的手臂,整理了下领带,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先别慌,事己至此,我们得想办法补救。”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在陈景明回来之前,重新立一份对我们有利的遗嘱。”
林婉仪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造一份遗嘱?”
“严格来说,是重新拟定一份符合我们需求的遗嘱。”沈伯年推了推眼镜,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陈老爷子生前的遗愿己经随着这份碎纸消失了,只要我们做得天衣无缝,谁也不能说什么。”
“可时间来得及吗?”林婉仪还是有些担忧,“陈景明在国外,一旦管家通知他,他肯定会尽快赶回来。”
“所以我们得争分夺秒。”沈伯年看了眼手表,“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有不到36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要找齐所有必要的文件,伪造签名,还要安排好证人。”
就在两人密谋之际,一声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在别墅里响起。林婉仪和沈伯年对视一眼,脸色大变,急忙朝着陈明德的病房跑去。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陈明德的胸口己经停止了起伏,家庭医生和护士默默站在床边,管家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太太,老爷他……走了。”
林婉仪呆立在原地,看着床上再也没有生气的陈明德,心中五味杂陈。有解脱,有愧疚,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担忧。沈伯年,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提醒:“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得赶紧安排后事,同时加快遗嘱的事情。”
林婉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当家主母的风范:“管家,立刻通知二公子陈景明,还有老爷子的两位兄弟,以及股东会成员。安排布置灵堂,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是,太太。”管家应了一声,匆匆去安排。
沈伯年看着林婉仪,神色严肃:“我现在就回去准备遗嘱的事。你留在这里稳住局面,尽量拖延陈景明回来的时间。”
“好,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林婉仪握住沈伯年的手,眼中满是恳求。
沈伯年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离开了别墅。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匆忙。回到自己的律所,沈伯年立刻打开保险柜,取出陈明德之前的一些文件和签名样本。作为陈明德多年的私人律师,他对陈明德的笔迹了如指掌,模仿起来并不困难,但要做到万无一失,仍需全神贯注。
与此同时,林婉仪在别墅里强撑着处理陈明德的后事。她一面要应付前来吊唁的宾客,一面还要时刻关注着时间。每当电话响起,她都紧张得心跳加速,生怕是陈景明己经启程回来的消息。
“太太,二公子己经登机了,预计明天下午三点到达。”管家的话让林婉仪的心猛地一沉。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距离沈伯年离开己经过去了十个小时。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林婉仪强装镇定,吩咐道:“准备好车,到时候去机场接二公子。另外,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饭菜,二公子长途飞行,肯定很累。”她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再拖延一些时间,给沈伯年争取更多机会。
沈伯年在律所里通宵达旦地工作。他先是按照林婉仪的要求,重新拟定了一份遗嘱,将大部分的股份和一些私人资产都留给了林婉仪和陈曼云,沈伯年也知道,如果不分给两位小陈总,这个事情消停不了。他开始模仿陈明德的签名,一遍又一遍,首到自己满意为止。
“还差两个证人。”沈伯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自言自语道。他在脑海中快速筛选着合适的人选,既要可靠,又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最终,他选定了两个与陈家关系密切,彼此利益纠葛深刻的人。
天蒙蒙亮时,沈伯年终于完成了遗嘱的伪造工作。他小心翼翼地将遗嘱装进文件袋,准备去找那两个证人。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伯年,你那边进展如何?”林婉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
“己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正在找证人。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陈景明提前登机了,预计中午就到!”林婉仪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怎么办,时间根本不够了!”
沈伯年的心猛地一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别慌,我会想办法。你先去机场拖延一下,找个理由让他晚点来别墅。”
挂断电话,沈伯年顾不上休息,立刻开车去找那两个证人。他以陈明德生前的嘱托为由,许以重金,终于说服两人在遗嘱上签字作证。
当沈伯年带着伪造好的遗嘱赶到别墅时,陈景明的车也己经停在了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领带,快步走进别墅。
“沈律师,好久不见。”陈景明站在客厅里,眼神冰冷地看着沈伯年,“听说父亲临终前立了遗嘱,我想看看。”
沈伯年强作镇定,从文件袋里拿出遗嘱:“二公子节哀。这是老爷子的遗嘱,我想您看完就会明白一切。”
陈景明接过遗嘱,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视。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份遗嘱合法有效吗?”
“景明!”林婉仪站了出来,语气强硬,“这份遗嘱是老爷生前亲自拟定,有证人,有签名,一切都符合法律程序。”
一场围绕着陈家财产的大战,才刚刚拉开帷幕。暗处的较量,明处的争斗,在陈明德的灵堂前,在这份真假难辨的遗嘱下,逐渐变得愈发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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