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浔忍着眼泪把蛋糕扔在餐桌上，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人家都要跟你离婚了，你还眼巴巴的去讨好他。
洛浔走到楼上换衣服。
她选了一身红色的裙子，从衣帽间走出来。
在整理袖口的顾予白看到她脸色好像更加阴沉了。
“换掉。”他说？
洛浔不解，“为什么你老是让我换掉，我穿个衣服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说换掉。”顾予白带着冷冽的气息突然逼近一步，“别让我说第三遍。”
洛浔不自觉地后退，后背抵上衣帽间的门。
她不明白顾予白今天怎么了，他这个样子让洛浔害怕。
“那……我换什么？”她只能忍着恐惧问。
顾予白闭了闭眼，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些许，“黑色或者白色，简单点就行。”
衣帽间里，洛浔颤抖着手指解开背后的拉链。
她机械地换上一条黑色连衣裙，看了眼镜子。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唯有眼眶红得骇人。
衣帽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顾予白站在门口，目光在她的肩颈线条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皱眉，“首饰也摘了。”
这次的洛浔没有反抗，抬手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了再来扔到了一旁的桌上。
一路上，洛浔都在忍着眼底的泪意，到了老宅她又不得不扬起得体的笑容。
这次她首接忽略了顾予白伸过来的手，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他在家里不给她面子，那在外面洛浔也不想给他面子。
这次家宴的人跟她婚后第一次来老宅时一样齐，国外读书的顾薇也回来了。
只是顾之乐身边的人己经不是林静妍，而换成了赵明薇。
大家穿的要么是黑色要么是白色，而且都没有戴首饰。
洛浔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顾予白叫她换衣服就是因为这个吗？
洛浔隔着老远就跟赵明薇对视上了，她的眼神不太友善。
赵明薇自从开始插手永恒地产的事务后，洛氏地产就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洛浔以前隔几天能收到周颂给她发的关于洛氏的一些报告。
但最近，周颂每天就要给她汇报一次，就是因为永恒地产好像处处在针对洛氏。
“阿浔来啦。”顾老爷子在餐桌前笑着招手，“快过来坐。”
洛浔走过去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将手中的包随意放在一旁。
顾予白随即也坐在了她旁边。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夫妻俩吵架了。
洛浔也没有故意遮掩，她优雅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心想哪家夫妻不吵架？
她甚至觉得这样挺好，至少比那些貌合神离的夫妻来得真实。
“阿浔受伤了？”顾剑看着她的脖子问道。
洛浔故作轻松笑了笑，“不小心划到了，小伤。”
顾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这时，餐桌对面坐着的赵明薇拿着酒杯站了起来，“今天我第一次到家里来，作为小辈，理应跟之乐一起敬一下各位长辈。”
她边说边把身旁的顾之乐拉了起来。
顾之乐的表情却有一种被挟持了的感觉，眉头微蹙，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顺从地举起了酒杯，两人将酒一口喝下。
赵明薇的视线在桌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顾予白身上。
“小叔，”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敬您一杯。”
顾予白眼睛都没抬一下，“我要开车，不喝酒。”
赵明薇耸耸肩，满不在意道，“那小婶婶替小叔喝吧。”
洛浔还没开口，顾予白就替她拒绝了，“她不喝酒。”
闻言，洛浔此刻叛逆的心又起来了，凭什么他总能替她做决定？
她首接拿起桌上的酒杯。
“谁说我不喝？”她挑眉看向赵明薇，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两个女人的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洛浔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间火辣辣的触感让她眯了眯眼。
她能感觉到顾予白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身上。
看就看吧，洛浔没理他。
赵明薇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小婶婶真是好酒量。”
她的目光在夫妻二人之间转了个来回，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看来小叔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妻子呢。”
洛浔放下酒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她看向顾予白，“顾总现在连我喝不喝酒都要管了？”
顾予白的指节微微收紧，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他抬手替她倒了一杯温水，推到她面前，语气淡淡，“喝点水，别待会儿胃疼。”
洛浔盯着那杯水，心里莫名烦躁。
她没动那杯水，反而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今晚洛浔打算与他对着干。
餐桌上的气氛微妙地凝滞着。
唐婉华今天莫名的安静，都让洛浔有些不适应了。
赵明薇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氛围。
她单手托腮，目光在洛浔和顾予白之间来回游移，忽然轻笑一声，“小叔和小婶婶感情真好，连吵架都这么有默契。”
顾之乐在桌下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低声道，“少说两句。”
赵明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却也没再继续拱火。
洛浔没理会她，只是低头抿了一口酒。
她其实酒量一般，两杯下去，脸颊己经开始微微发热，连带着胸口也闷闷的。
顾予白忽然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覆在她的酒杯上，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地按住了她想要再喝的动作。
“行了。”他低声说，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回家再闹，嗯？”
洛浔睫毛颤了颤，莫名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松了手，任由他把酒杯拿走。
“谁跟你闹了？”她别过脸，声音闷闷的。
顾予白没说话，只是把她的酒杯放到自己那边，又顺手把那杯温水往她面前推了推。
洛浔盯着那杯水看了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拿起来，小小地喝了一口。
饭后，顾剑把她叫到了书房。
老爷子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一脸凝重。
“跟予白吵架了。”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洛浔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因为他今天没带你回来祭拜他妈？”
洛浔呼吸一停滞。
她缓缓抬头，“今天……是他妈妈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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