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两寡妇一脸错愕的对视,不明白傻柱发什么神经,一声不吭就回屋了。
贾张氏还没发挥呢,发现这情况有点不对,赶紧对秦寡妇使了个眼色。
寡妇急匆匆地跟到傻柱门口,顺手掀开门帘往里一推,却发现门从里面插着。
于是她“邦邦邦”地开始敲门,边敲还边喊。
“傻柱,你今儿是怎么了?快给秦姐开开门,有事找你。”
傻柱坐在床前,心里明白秦寡妇找他所为何事,但他根本不想掺和。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骂她,或者首接开门揍她,到时候又会惹来一堆麻烦。
干脆学后院老聋子装聋作哑,丢下饭盒和没喝完的酒,往床上一躺,不理她,等着开会看戏就行。
秦寡妇在门前敲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
本来儿子偷鸡的事就让她心里发慌,想找傻柱帮忙,这傻柱突然不理她,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回头和婆婆对视了一阵,婆媳俩都摸不着头脑。
贾张氏提了提手,嘴上做了个饭盒的口型。
寡妇哪有空去计较饭盒,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跑到东厢房去敲易中海家的门了。
没过一会,院里就开始通知开大会。
傻柱开门往外一看,后院、中院都陆续有人往前院去。
他心想,这次没了冤大头背黑锅,看你们怎么唱这出戏,事情的走向又会怎么发展。
他也不按往常的习惯凑到前面去,就在后面找了根柱子靠着,闭嘴做一个旁观者。
那三个老货分坐在那张破桌子的三方,院里的邻居也差不多就位了。
因为这次没了偷鸡的嫌疑人。
所以这次刘海中也没有如同记忆里那般,起手就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而是首接介绍起了开会的原因。
“今儿召集大家开会,是因为许大茂家丢了一只鸡。
“而我们这院儿里十几年来连个针头线脑都没丢过,所以这不是一件小事。
“我们三位大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召集大家开个全院大会,一起来商量这事。
“下面有请我们院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会议。”
说完,刘海中就一屁股坐了下去,等着易中海来主持会议。
易中海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才开口。
“刚才二大爷说的对,咱们院是文明大院,多少年来针头线脑都没丢过。
“所以这次许大茂家的鸡不见了,若是被人偷的,那这肯定是件大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家鸡笼子没关严,才给鸡跑了。
“刚才大伙帮忙找了下,暂时还没找着,那就大伙聚在一起来商量商量。
“要我说,如果这只鸡是跑到谁家房子里了,那等下把鸡还给许大茂就好了。
“别弄到大家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为了一只鸡就搞生分了。
傻柱听他这说辞,就知道这老货想把事情压在院里解决了。
反正不关他事,他管住嘴不掺和。
“一大爷,这不可能,我家鸡笼子明明关的好好的,出门的时候还看过了,回来的时候里面就剩一只鸡了。
“真没关严的话,两只鸡都跑了,怎么会剩一只鸡呢?”
许大茂一听,这老货想把偷鸡的问题,改成他没关好笼子,鸡自个儿跑了。
当场就不乐意了,立马开口反驳。
“许大茂,你先别急,或者那只鸡跑进没人的屋子里,又或者哪位邻居回来晚,还没在家仔细找呢,这不正在开会商量嘛。”
易中海安抚了一句后,环视了一圈。
“每家的人都到了吧?
“哎,怎么没见傻柱?”
傻柱不知道这老货这么刻意提到自己是想干嘛,知道自己没有急智,防不住这老货挖坑,干脆就不吭声。
可阎解成正好在他对面,举起手朝他一指。
“那儿,傻柱在那,靠柱子上呢。”
易中海扭头看到了他,就问道。
“傻柱,你今儿个什么时候下班的?怎么一首没见你人呢?”
若是以前的傻柱,只会把他这话当作关心。
如今一听,这特么是把他当嫌犯开审呢?
于是他憋住了没说话,只是伸手朝阎埠贵指了指,意思是问他。
算盘精推了推眼镜,还是给他做了证明。
“傻柱回来挺晚,我看到他进门的。”
院里其他邻居只觉得挺奇怪,平时开会就算你不问傻柱,他都要跳出来插话,今天怎么一声不吭的呢?
但是许大茂丢鸡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大家也就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场中三位大爷。
许大茂也不傻,易中海开口这么一问,听着好像挺正常,但是怂恿他追问傻柱的意思很明显。
以两人天生对头的关系,别说把对方当嫌犯问,就是正常说话,哪句话不对付就能干起来。
他也不接这茬,只对着周围邻居放声说道。
“我们在后院找过了,院墙上没有扒拉的痕迹,所以不管是鸡,还是偷鸡贼就只能是从前门出去的。
“这院里白天都是有人的,但没人说见到鸡跑出去,那么一定有人是见过偷鸡贼的,若现在说出来,我许大茂谢谢您。
“若是那贼是咱院里的,你又不想得罪人,等散会了悄悄告诉我或者三位大爷也行。
“但若今晚没人说,那我明儿一早就去报公安,知情不报多是多大罪过,大家自个儿打听去。”
傻柱看到了俩寡妇强作镇定和易中海对了下眼神,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勾搭。
还见到刘海中也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动了动嘴皮子却没开口。
阎埠贵则谁都不看,装模作样取下眼镜,低头用袖子擦了擦。
果然冷静的旁观,可以看到某些身处局中注意不到的小细节,
这次他家里既没有鸡,回来还晚,完全没嫌疑。
但棒梗那小子可是白天偷的鸡,从后院穿过中院、前院、不可能没人看见。
傻柱环视了一圈,周围全是老邻居。
回想起这些老邻居的品行。
觉得说他们是坏人,可能说不上,但要说他们是好人,居然想不出一个好的。
记忆中,他背锅的那次,就没人出来揭发棒梗,也没人帮他洗脱嫌疑。
如今想来,无非就是那些人觉得惹不起两寡妇,或者觉得寡妇家可怜。
而他这个光棍老爷们儿,虽然嘴臭,有时还喜欢动手,但不会撒泼,和寡妇关系又好。
说了不但得罪两寡妇,他这傻货还不一定领情,所以这黑锅,他背了也就背了,也找不着别人麻烦。
但现在的局面是,许大茂可不愿意吃哑巴亏,若是知道有人看见了却不告诉他,就肯定会迁怒使坏的。
这些人让他们保持沉默,那个个都愿意。
要让他们出来得罪人,那可就有难度了。
现在,沉默会得罪许大茂这个小人。
揭发,就会得罪两个泼寡妇。
傻柱记忆里知道这些人不会帮他,所以他也乐得看这些人的笑话。
他逐一扫视这些邻居的脸色,想看看哪些人有可能是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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