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季言礼一面帮家里把活儿都提前干好,一面细心照顾姜宁,为离开做着准备。
凌晨西点钟,他拿着姜宁给他的两大箱货物去了镇东废弃的砖窑场和吴斌交易。
吴斌像往常一样清点货物完毕后,将钱递给了季言礼。
“吴斌,以后这交易恐怕要终止了!”季言礼收好后,对吴斌说道。
“哦?怎么回事?”吴斌眉头一皱,有些惊讶地问道。
季言礼神色平静地说:“我要归队了,以后怕是没办法再给你供货了。”
吴斌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要归队了?你身后提供货源的朋友也去吗?”
吴斌猜测之前和他交易的女人和季言礼的关系不一般,不过既然季言礼不说,他也不便追问。
“不了,他身体不便,所以以后就暂停合作了!”季言礼解释。
吴斌心中虽有些惋惜,不过听季言礼这么说也没有再强求什么。
三天后,季言礼出发动身准备去宁城军区了。
临行前一晚,夫妻俩紧紧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媳妇,你在家安心的等我,我一定会努力挣更多的军功,等达到了申请家属随军的资格,
我就向队里申请了房子,接你回去随军,咱们俩就不用分开了。”季言礼道。
姜宁眼眶泛红,哽咽着说:“我会和宝宝们乖乖等你的,你在部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也不用太拼,我只要你平安顺遂就好。”
季言礼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温柔道:“放心吧,我会的,你一个人在家要是有什么难处,就找咱爹娘帮忙。
去哪就给岁岁带上,不要一个人出门”
两人又说了好些体己话,不知不觉间天色渐亮。
晨雾未散,村口的老槐树垂下露水,一滴一滴砸在泥土里,像是无声的离别。
季言礼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胸前别着那枚曾经染血的军功章。
他的行李不多,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姜宁连夜烙的饼、腌的咸菜,还有一小瓶她亲手配的药丸——治头痛的、安神的、防晕车的,每一样都贴了纸条,字迹工整。
田玉芳红着眼眶,往儿子手里塞了几个煮鸡蛋:“路上吃,别饿着。”
季言礼低头看着他娘粗糙的手,喉咙发紧,最终只是重重“嗯”了一声。
季老爹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沙哑:“到了部队,好好干。”
“我知道,爹。”季言礼点头,目光却一首落在姜宁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褂子,头发松松挽着,没有任何首饰,却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她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儿,嘴角带着笑,可眼眶却红得厉害。
牛车缓缓驶来,车轱辘碾过泥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季言礼深吸一口气,拎起行李,转身走向牛车。
可刚迈出两步,他又猛地停下,回头大步走向姜宁,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手臂箍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姜宁的脸埋在他肩头,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熟悉的皂角味,混合着晨露的凉意。
“等我。”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嗓音沙哑。
姜宁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又缓缓松开。
季言礼转身上了牛车,背影挺拔如松,没有回头。
姜宁站在原地,看着牛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晨雾里。
她仰起头,眨了眨眼,把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走吧,宁宁,回家。”田玉芳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
姜宁点头,最后望了一眼季言礼离去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念道—— “我等你。”
一个星期后,季言礼给村委会打来电话,村长通知姜宁去接电话。
清河村是整个青山沟公社唯一一个有电话的村子,据说是上一任的村长带领全村在一次抗洪救灾中做出了重要贡献,镇府奖励的。
接通电话,季言礼带着欣喜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他先是报了个平安,随后便是关心姜宁的身体和她肚子里的三个小家伙。
姜宁告诉他家里一切安好,让他不用担心记挂!
…………
七月中旬,阳光炽热,早稻在田野里泛着金黄的光芒,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这时候,生产队的队长开始忙碌起来,他组织村里的老少爷们们,准备收割成熟的早稻。
清晨,天色未明!
生产队的铜锣“咣咣”敲响,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的村庄。
“双抢了!全队上工!!”队长扯着嗓子吼着,挨家挨户拍门。
在这个忙碌的季节里,全村的人都齐心协力地参与到双抢工作中。
年轻力壮的男人们负责割稻子和耕田,妇女们则帮忙捆扎稻穗和搬运稻谷。
就连那些没有多少力气的老人,也没有闲着,他们负责给全村干活的人做饭,让大家在辛苦劳作后能有一顿热乎的饭菜。
而那些小一点的孩子们,虽然不能像大人一样承担繁重的农活,但他们也在田里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他们跟在大人身后,欢快地捡起掉落的稻子,放进篮子里。
姜宁怀着三胞胎,身体不便,公婆自然是不放心她下地干活的。
然而,姜宁并没有闲着,她和季奶奶一起加入了做饭大军的行列。
她们早早地起床,准备食材,生火做饭。
虽然不能亲身参与到双抢的劳作中,但姜宁用自己的方式为村里的人们贡献着力量。
年轻的,中年劳动力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扛着镰刀、扁担,踩着露水往田里赶。
老弱妇孺则麻利地生火做饭,大铁锅里熬着稀粥,蒸笼里堆满粗粮窝头。
孩子们也被叫醒,拎着小竹篮跟在大人身后,准备捡拾遗落的稻穗。
稻田里,金黄的稻浪翻滚,沉甸甸的稻穗低垂。
男人们弯腰挥镰,汗珠子砸进泥水里,“唰唰”的割稻声此起彼伏。
“快!割完这块田,下午就得耕出来!”大队长站在田埂上催促。
妇女们跟在后面,把割下的稻子捆成捆,再一担担挑到晒谷场。
汗水浸透粗布衣衫,后背晒得发红发烫,可没人敢歇——双抢就是跟老天爷抢时间,晚一天,稻子就可能烂在田里。
正午的时候日头毒辣,田里的水被晒得发烫。
生产队吹哨休息,人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村口大树下。
村里的几个大娘抬来木桶,里面装着凉茶和稀粥,姜宁跟在她们身后。
姜宁和几个老奶奶给村民打饭倒茶。
男人们仰头灌下一大碗,抹了把嘴,又抓起窝头啃。
女人们顾不上吃,先给自家男人递毛巾擦汗。
“下午还得接着干,天黑前必须把这块田的稻子全收完!”队长嚼着咸菜,声音沙哑。
姜宁给公婆和小姑子的水壶里装的也是灵泉水,担心他们在工作的时候体力不支而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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