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换上干净尿布，房门就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大米被吓得一激灵，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季言礼！”姜宁赶紧抱起孩子，转头瞪向门口，"跟你说多少次了，进门轻点！"
季言礼站在门口，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狂奔回来的。
他手里攥着一份文件，眼睛亮得惊人。
“媳妇，批了！部队批了！”他声音发颤，挥舞着那份文件，“首长们一致同意建药厂！还说要给你申请特别人才引进名额！”
姜宁“哦”了一声，低头亲了亲大米的脸蛋，小家伙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伸出小手去抓妈妈的鼻子。
“媳妇，你这么淡定的吗？”季言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妻儿身边，期待地看着姜宁：“你就这反应？这可是大事！”
姜宁抱着孩子一顿亲热，看着丈夫激动的样子不紧不慢的笑着说道：“早知道结果的事情，所以自然不是很激动了。”
“为什么？”季言礼像被扎破的气球，肩膀垮了下来，“你怎么知道领导一定会同意建厂？”
大米在妈妈怀里扭动着，小手抓住了姜宁的一缕头发。
姜宁轻轻掰开孩子的手指，把头发解救出来，这才抬头看向丈夫。
“这不是很简单。”姜宁嘴角，抱着孩子走到床边，“部队虽然投资了药厂，可是同时也会从药厂获利，而且部队还可以用上各种特效药，一举两得的好事，不会不答应的。”
季言礼愣在原地，文件还举在半空中。
他慢慢放下手臂，眉头皱成一个结：“所以你早就料到了？那那天还让我着急忙慌地去找领导...”
“因为程序上必须你去申请啊。”姜宁眨眨眼，一脸无辜，“我又不是部队的人。”
季言礼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姜宁同志，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会读心术。”
“这叫商业头脑，季副营长。”姜宁笑道，把开始打哈欠的大米轻轻拍哄，“对了，不久你就是季营长了吧？”
“媳妇，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边境任务完成的出色，加上媳妇你的功劳，组织上决定给我升职。”季言礼笑着说道。
“我们两是夫妻，夫妇一体，我的功劳自然也是你的功劳。”姜宁笑着把大米放在床上，让他乖乖躺着。
“不过，你升职了，以后肯定更忙了，家里和药厂的事，怕是更顾不上了。”
季言礼走上前，牵起姜宁的手，“媳妇，辛苦你了。
但你放心，我会尽量抽时间陪你们的。而且药厂的事，要是有啥难处，尽管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姜宁靠在季言礼怀里，“我知道，不过有困难肯定第一时间部队，毕竟药厂还是你们部队的，我只是代为管理罢了。”
这时，大米在床上蹬着小腿，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到床边逗弄起孩子。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幅温馨又美好的画面。
“对了，药厂的地址确定放在哪了吗？”姜宁问。
季言礼这才想起什么，急忙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图纸：“定了！就在军区后勤基地旁边，原先是废弃的仓库，面积足够大。”
他凑到姜宁身边，指着图纸兴奋地解释，“媳妇，这里建你说的药研中心，这里建生产线...”
姜宁侧头看着丈夫神采飞扬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她突然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季言礼的声音戛然而止，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干、干嘛突然...”
“奖励你这么上心。”姜宁柔声说，怀里的大米己经闭上眼睛，小拳头松松地握着。
季言礼挠挠头，声音低了下来：“其实...首长们看了你给的抗生素样品后，连夜开了会。
胡军医说，这药要是早十年出来，他手下的伤员能多活三分之一...”
姜宁的表情变得柔软，她伸手抚平丈夫军装上的褶皱：“所以这药厂必须建好。”
“嗯。”季言礼重重点头，目光落在熟睡的儿子身上，声音更轻了，“为了咱们大米将来长大的世界，能少些牺牲。”
他说完轻手轻脚地从妻子怀中接过熟睡的大米，小家伙在梦中咂了咂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还抓着妈妈的衣角不放。
季言礼用指尖轻轻抚开儿子的小手，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拉过小被子仔细盖好。
做完这些，他转身看向还坐在床边的姜宁。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洒下柔和的光晕，勾勒出她产后己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曲线。
季言礼喉结动了动，掰着妻子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
“怎么了？”姜宁看着季言礼眼睛带着笑意，明知故问。
季言礼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姜宁顺着他的力道向后倒去，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下一秒，季言礼己经撑着手臂压了上来，悬停在她上方几寸处。
“媳妇，”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沙哑，“你这出月子也有段时间了，是不是可以……”
姜宁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可以什么？”
季言礼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姜宁眨眨眼，一脸无辜，“季副营长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平时训队员的作风。”
季言礼被逗得又急又恼，低头在她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姜医生这是要为难病人？”
“唔……”姜宁轻笑着推了推他的肩膀，“我还没复查呢，谁知道恢复得怎么样。”
这句话果然戳中了季言礼的软肋。
他立刻撑起身子，紧张地打量着她：“媳妇，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现在去医院检查？”
姜宁看着丈夫瞬间严肃的表情，心里一软，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傻瓜，我自己就是医生，而且复查上周就做完了。”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恢复得非常好！”
季言礼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他眯起眼睛，声音危险地上扬：“姜、宁。”
“在呢，季有何指教？"”姜宁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季言礼正要"报复"，床上突然传来大米含糊的哼唧声。
两人同时僵住，齐齐转头看向小床——好在孩子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嘘……”姜宁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季言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忽然觉得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
他低头，轻轻吻住妻子的唇，将所有思念与爱意都倾注在这个温柔的触碰中。
姜宁的睫毛颤了颤，慢慢闭上眼睛。
阳光悄悄移到了相拥的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就在季言礼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房门口传来田玉芳的声音。
“宁宁！小米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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