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潇落落从柔软舒适的床上睁开双眼。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张属于潇落落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仰起身体,“啊!”
“呃!”
两人同时发出痛呼声。
女孩被撞的是下巴,而男人伤的是额头。
潇落落躺回床上,一只手掌覆盖在额头处,语气不满,“你这是干嘛?报复我昨天没留住你的‘青梅竹马吗’?”
“少胡搅蛮缠!”闵羡捂住下巴,在一旁也躺下。
这下……场面有点诡异!
潇落落侧脸看向身旁的女孩,眨着眼睛,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女孩也侧过脸。
两人西目相对,距离很近。
“撞傻了?”
“你才傻,你全……唔。”话还没说完,嘴巴己经被女孩娇嫩的手心捂住了。耳边响起女孩平静的声音:“我傻就行了,爸妈就别带上吧。”
潇落落摇晃着头,抗议着“呜呜…”
闵羡松开自己的手,单手支撑着头,侧过身子,“今天周末,可以再睡一会儿。”
晨光透过轻薄的纱帘,在宽敞的卧室内投下柔和的光斑。额头和下巴的痛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慵懒的平静。
潇落落侧躺着,鼻尖几乎要碰到闵羡的。女孩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带着晨起特有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皮肤。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细腻的毛孔,还有因为刚才碰撞而微微泛红的下巴尖。
那句“再睡一会儿”像有魔力,驱散了‘他’最后一点睡意,却让身体更沉地陷进柔软的床垫里。
“不睡了,”潇落落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手指却不安分地伸过去,轻轻戳了戳闵羡的脸颊,“饿。”
闵羡闭着眼拍开‘他’作乱的手:“厨房有面包牛奶,自己去。”
听‘她’口中的话,就想到面前这人没让芬姨过来。“想吃你做的。”‘他’得寸进尺,干脆把脑袋往‘她’颈窝里蹭了蹭,像只大型犬在撒娇。发丝蹭在皮肤上,痒痒的。
闵羡终于睁开眼,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顶着我的脸,撒什么娇。”话虽如此,‘她’还是坐起身,丝质睡裙的吊带滑落肩头,露出漂亮的锁骨线条。
潇落落的目光追随着那抹莹白,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也坐起来,看着闵羡趿拉着拖鞋走进主卧自带的衣帽间。很快,‘她’换了身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出来,长发随意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颈边,柔和了平日里清冷的气质。
看着‘她’熟悉的挽发动作,男人的眼神闪过一道光。
整个上午,时间像是被调慢了流速。
闵羡真的去了厨房。‘她’穿着潇落落那身明显大了一号的围裙,神情专注地试图煎出完美的溏心蛋。
洗漱完出来的潇落落就懒洋洋地靠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边,一边喝着闵羡煮好的咖啡,一边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这么好笑吗?”女孩听到笑声回头瞥了‘他’一眼,‘她’脸上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有本事你来!”
“我来就我来。”潇落落放下咖啡杯,从背后环住闵羡,大手覆在‘她’握着锅柄的手上,“看着,‘闵’老师教你。”
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呼吸落在耳畔。闵羡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任由‘他’带着自己的手完成翻面、装盘的动作。
两个金灿灿、圆润完美的溏心蛋躺在白瓷盘里。
“看,成了吧?”潇落落得意地挑眉。
闵羡哼了一声,嘴角却翘着:“算你厉害。”
简单的早餐也吃得磨磨蹭蹭。饭后,潇落落霸占了客厅巨大的投影幕布,放着部节奏缓慢的文艺片。闵羡则蜷在沙发另一端,捧着笔记本电脑办公,偶尔抬眼看看屏幕,更多时候目光落在身边人专注的侧脸上。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屋内只有电影的背景音和书页翻动的轻响。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安宁在空气中流淌。
下午,两人窝在影音室打联机游戏。手柄按键按得噼啪作响,伴随着“左边!”“掩护我!”“啊啊啊死了!”的吵闹声。
胜负欲被激起,互相甩锅又互相救援,笑闹声几乎盖过了游戏的音效。时间在激烈的“战斗”和轻松的拌嘴中飞快溜走。
首到窗外天色明显暗沉下来,雨声也变得密集而响亮。
潇落落看了眼手机:“三点多了,该出发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
闵羡也放下手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嗯,雨好像更大了。”
两人各自回房换衣服。
潇落落选了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休闲套装。闵羡则穿了一套米黄色的香云纱,简约大方。
走出公寓大门,清凉的雨气扑面而来。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快速摆动,划开连绵的水幕。城市在雨水中变得朦胧,霓虹灯光在水洼里晕染开一片片迷离的光斑。
车流缓慢,车厢内却异常安静,只有雨点敲打车顶的沉闷声响。潇落落的手自然地伸过去,握住了闵羡放在膝盖上的手。
闵羡指尖微动,随即反手扣住,十指交缠。‘她’偏头看向窗外不断掠过的雨景,嘴角带着一丝恬淡的笑意。
车子平稳地驶向郊外,最终停在一座被雨水洗刷得格外清新的别墅前。门廊下,潇老太太披着一件薄款的披肩,早己翘首以盼。看到熟悉的车灯,老人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在管家的搀扶下,撑着伞快步迎了出来。
“哎哟,我的两个小祖宗!”老太太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浓浓的慈爱和嗔怪,“下这么大雨还赶回来!快进来快进来,别淋着了!”
潇落落先下车,接过管家递来的大伞,撑开后小心翼翼地将刚下车的闵羡护在伞下。两人快步走到门廊下,虽然潇落落尽量把伞倾斜向闵羡,但‘他’自己的肩头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老太太心疼地拍打着‘他’肩上的水渍:“瞧瞧,都成落汤鸡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闵羡站在潇落落身边,看着老人絮絮叨叨的关切,感受着身边人传递过来的温暖,一路上的风雨仿佛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她’轻轻挽住潇落落的手臂,对着老太太露出一个温婉乖巧的笑容:“奶奶,我们回来了。”
门廊温暖的灯光笼罩着三人,屋内的饭菜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隐隐飘来,将这个风雨飘摇的周末黄昏,定格成归家后最温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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