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 章 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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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 章 语出惊人

 

除夕前夕的京市,被一场细密无声的小雪温柔覆盖。

街道两旁挂满红灯笼,银装素裹中跳跃着喜庆的中国红,年味在清冷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对于闵羡和萧落落而言,今年的团圆,注定带着灵魂错位的奇异况味。

闵宅,灯火通明的中式大宅。

巨大的圆桌铺着暗红色提花桌布,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

明女士穿着一身绛紫色织锦旗袍,雍容华贵,正亲自指挥着佣人将最后一道热气腾腾的佛跳墙端上桌。

闵董事长坐在主位,翻阅着报纸,眉宇间是惯常的威严,却也透着一丝节日的松弛。

门厅传来声响,管家恭敬的声音响起:“少爷,萧小姐,回来了。”

“闵羡”(萧落落灵魂)携着“萧落落”(闵羡灵魂)走了进来。

萧落落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沉稳地向父母问好:“爸,妈,我们回来了。” 声音是闵羡的低沉,语气却是萧落落特有的温和。

明女士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来,亲昵地拉住“萧落落”(闵羡灵魂)的手:“落落来了!快让阿姨看看!外面冷吧?瞧这小手凉的!” 她心疼地着“萧落落”微凉的手,目光慈爱地在她脸上流连,“瘦了点儿,是不是闵羡没照顾好你?回头阿姨说他!”

被母亲如此热情地拉着手、用看“准儿媳”的眼神端详,闵羡哪怕己经领教过了,也还是觉得不自然。

顶着萧落落这张绝美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称得上“温婉”的笑容:“阿姨,我很好,闵羡……他照顾得很周到。” 说出“闵羡”这个名字时,她舌尖都打了个结,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第三人。

闵蕴之将报纸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对站着的三人说:“过来坐下,慢慢聊…”

席间,气氛正式而温馨。

佣人们穿梭上菜,餐具轻碰发出悦耳的声响。

闵董事长偶尔询问几句公司年底的情况,萧落落对答如流,条理清晰,甚至在某些前瞻性问题上提出了新颖独到的见解,让闵董事长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很好,继续努力。”

对于他们父子俩的话题,明霜和“萧落落”没有加入。

明女士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萧落落”身上。

“落落,尝尝这个蟹粉狮子头,厨房特意为你做的!”

“这个清蒸石斑很鲜,女孩子吃了对皮肤好!”

“来,喝碗热腾腾的花胶鸡汤,暖暖身子!”

闵羡看着碗里瞬间堆成小山的菜肴,感受着母亲前所未有的热情关怀——这种关怀,是她二十多年来以“闵羡”身份从未如此首白地体验过的。

‘她’只能机械地点头,小口吃着,努力扮演着“温顺乖巧的潇小姐”角色,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生怕露出半点属于“闵羡”的习惯性冷脸。

当明女士又一次把一块‘她’其实不太喜欢的甜腻八宝饭夹到‘她’碗里时,闵羡下意识地微微蹙了下眉,一个细微的、属于“闵总”的、表达轻微不满的小动作。

坐在对面的萧落落立刻替‘她’解围,看向明女士,调侃道:“妈,您夹这么多,她哪里吃的完啊!最后还不是要便宜我。”

“多吗?”明霜闻言看低垂眼帘盯着“萧落落”的碗…

“嗯,”闵董事长瞄了一眼后,开口说:“是有点多了。”

“没事,吃不下就给臭小子吃,”明女士瞥了一眼儿子,语出惊人不自知:“方正你们是男女朋友,吃点口水没什么……”

“咳咳……”

“咳…”除了见过世面的闵董事长,一对情侣都被呛到了。

闵蕴之不愧是见惯大风大浪的掌舵人,反应最快也最稳。

他面不改色,仿佛没听见妻子那惊世骇俗的发言,淡定地将一只剥得晶莹剔透的大虾稳稳放进明女士面前的碗里,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转移话题力度:“老婆大人,尝尝这个虾,很新鲜。” 他特意加重了“尝尝”两个字。

明女士被丈夫的虾和眼神“警告”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点过于“豪放”了?

她眨了眨漂亮的凤眼,看看咳得小脸通红的“萧落落”,又看看表情微妙的“儿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染上了一丝赧然。

“哎呀,看我这张嘴!” 明女士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连忙补救,“我就是随口一说嘛!你们年轻人脸皮薄,别往心里去啊落落!” 她赶紧把“萧落落”面前那碗堆得像小山似的八宝饭往旁边推了推,“不想吃这个就不吃!阿姨给你盛点清爽的汤,压一压?”

闵羡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眼角还带着生理性的泪花,闻言连忙摆手,声音带着点沙哑和急切:“不用了阿姨!我……我吃好了!真的!”

‘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张餐桌,找个地方坐着,冷静冷静。

“真吃好了?” 明女士有些遗憾地看着“萧落落”碗里几乎没动多少的菜,“你这孩子,胃口也太小了,难怪瘦。”

“妈,” 萧落落(闵羡外壳)适时开口,声音己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笑意,“落落平时吃得不少,可能是您太热情,她有点紧张了。”

一边说,一边非常自然地将“萧落落”面前那碗堆满菜肴的碗挪到自己面前,拿起干净的筷子,一副准备“消灭”的架势,“您的心意,我来替她‘解决’。”

闵蕴之看着“儿子”这护短又顺杆爬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和欣慰。

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看向明女士:“好了,孩子们也累了。让他们去客厅看会儿节目去,或者去花园透透气吧。我们也别光顾着吃饭。”

明女士虽然还想多跟“未来儿媳”亲近亲近,但看“萧落落”那副明显需要缓缓的样子,也只好作罢:“也好也好!你们年轻人去玩吧!让闵羡带落落去你房间看看?或者去花园看看我刚让人布置的雪景灯?” 她热心地建议着。

“去花园吧。” 闵羡想着吃完,走动一下也好。

“好。” 萧落落(闵羡外壳)从善如流地站起身,非常绅士地替“萧落落”拉开椅子。

两人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气氛微妙又热烈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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