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曜峰，静云殿。
一场风雪在山巅徘徊了七日七夜，今日，终于散尽。
当许青山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林芷若正坐在床边，素衣未换，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尊剑灵雪像，唯有眼底藏不住的波澜在悄然翻涌。
“你醒了。”
林芷若低声说。
许青山点头：“七天吗？”
“嗯。”她递上一碗温热的灵茶，“你在命轨梦境中挣扎太久，魂海几近崩裂。”
“不过也正因如此……”
她停顿片刻，看向他双眼：“我能感受到，你变了。”
许青山轻轻抿了一口灵茶，苦味微涩，却像是久别重归的味道。
“我只是……回了一趟从前。”
他笑了笑，声音温和。
林芷若看着他，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宗主要你去山下迎客。”
“来人身份特殊，来自界外断带，通文司都查不到她的履历。”
“她说，她认识你。”
许青山眉头微挑，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名字就是——
“陈永远？”
林芷若抬眸，看着他，眸中光色微凝。
“你果然认识她。”
许青山沉默片刻，起身，换上宗门道袍，将焚玄轻系于腰侧。
“带我去吧。”
……
日月宗山下，静石栈道，长松遮云。
一道纤细的身影立于长阶尽头，白裙胜雪，银丝披肩，背影静静立着，仿佛一尊月下的雕像。
许青山脚步未近，那女子便己转身。
她眼中带着熟稔的笑意，似曾相识，却又带着一种飘渺之感。
“许青山。”
她唤他的名字，就像是在唤一个多年不见的旧人。
“你又变强了。”
许青山看着她：“你也是。”
陈永远笑了笑，目光柔和，像是扫过尘封多年的书页：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会走到这一步。”
“不过——你走得，比我们预测的……快了很多。”
许青山眼神微凝。
“‘我们’？”
陈永远顿了一顿，抬头望向天际，轻声说道：
“我们这些……界外观察者。”
“不是仙界本土生灵，而是另一场更大棋盘上的‘预备棋子’。”
“说白了，我们并非生于命轨之中，而是降于命轨之外。”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许青山心中骤然泛起波澜。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者？”
陈永远轻轻摇头。
“我和你一样。”
“都是从‘地球’被送来的人。”
许青山心神剧震！
他盯着陈永远，第一次从她那温婉的语气中，听出了那种——与他同源的灵魂回音。
他不是唯一的穿越者。
他从未是。
“你知道我是谁？”
陈永远缓缓点头。
“你是编号001。”
“是最早一批穿越者，是‘命轨试验’的主轴选定者。”
“而我——是编号143。”
“是后来才被选中，进入‘琳琅天上’的中间层实验体。”
“而现在，我们两个系统绑定者，都被推向了临界点。”
许青山眸光如剑，话语寒冷：
“所以……系统，是人为植入的？”
陈永远没有否认，只是说道：
“系统是一种试验装置。”
“它既是你进化的工具，也是记录你行为模式的器械。”
“你不奇怪吗？”
“为什么你每次逆天而行，系统都能迅速为你提供‘最匹配’的奖励？”
“那些所谓‘功法随机’，其实从来不是随机。”
“而是被你自身意志所反向影响的数据筛选。”
“换句话说——你所得到的一切，早就在你‘选择命轨’时，确定了。”
“而你，从来就不是自由的。”
这一刻，许青山沉默。
他能感觉到，从命轨第西段“融合原始自我”之后，系统的声音确实变得……模糊了。
不是系统沉寂，而是他自身灵魂强到可以开始影响系统的“回应逻辑”。
他逐渐……脱离了它的掌控。
“你来找我做什么？”
许青山平静问道。
陈永远却望向远方，神情带着说不清的温柔：
“我来，是因为……你到了可以知道‘真相’的时间。”
“你应该知道，整个仙界并不是一个‘完整世界’。”
“琳琅天上，也只是三重天之一。”
“在这之上，还有‘九灵界’，还有‘归初座’。”
“甚至，在命轨之外，还有‘源之界’。”
“而你，许青山——你原本该死在归墟。”
“可你没死。”
“你被命轨世界所厌，你的存在……正在扰乱‘整个位面之网’。”
“你己经成为‘命轨之外’的存在。”
“你己经……不是我们能继续控制的变量。”
“所以，他们来了。”
许青山眼神一震。
“谁？”
陈永远声音放低，如风掠耳：
“编号002。”
“编号009。”
“编号027。”
“他们要找你。”
“因为他们的命轨，己经崩溃。”
“而你，是唯一成功融合‘西段命轨’的存在。”
“你，是他们的希望。”
“也是，他们的敌人。”
(http://www.aaazw.com/book/eddiaa-529.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aa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