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场面看似一片谐和,柳玉楼可不会真的相信这新皇是一个傻白甜。空口许诺嘛,谁不会?说不定皇室里就有记载八千万两银子去向的密辛,这皇帝俩眼睛滴溜儿乱转,把净圈寺上下看了个遍。圆幡二十一年变了模样还好说,圆荣可是一点儿样子没变!消失国寺的财务管理,这能没有一点记载?没有一点画像?
这家伙多半已经认出来了!与虎谋皮啊!
柳玉楼从善如流:“父亲,[天赋]到底是什么?”
新皇愣了愣,显然也没有想到会问这个问题。
“我儿,你就没有其他要问的?比如此地是何处?”
[幻肢]效果消失。
柳玉楼假装没有听见,岔开话题:“我是女子。”
新皇的笑立刻就真诚了许多:“那便封你为朕的大公主!”
柳玉楼:“好的父亲,为我讲讲天赋可好?”
就像新皇不能因为一个小故事就相信她,她也不能完全信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皇,自然不可能像真对自已的父亲那样开口求救,哪怕只是暴露真实位置也不行。她能做的,只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一点信息。
新皇一边盘着玉珠,一边说:“既然吾儿执意要求,便作为册封礼之一好了。皇室的记载里,[天赋]出现的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没有确定的年代……虽然各朝各代对天赋的研究持续了千年,但是一直进展不大。”
“直到允恭元年,也就是朕登临大统的那年。”
他有些自得,因而停下了手中玉球的转动,难得有了几分正色:“目前得出的结论是,[天赋]与感知、经验和[会]有关。”
除了[会]外,突然出现的两个名词让柳玉楼一头雾水。
新皇:“感知,就是置身其中,对外界的一种把握,通过五感来作用。”
接下来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朕自登基后,深感天赋研究之艰难。为了立下不世伟业,调动全国囚犯,分别割掉了他们的手,剜掉了耳、鼻,挖掉了眼、口,这些缺了一感的人,竟然也能觉醒天赋。”他有一种对于生命的漠视,“那么缺两个、缺三个呢?直到我们把一个人的五官都挖去,四肢砍掉……用灵药吊着命。”
“他竟然还有觉醒天赋的可能。”
“多么奇异!简直是造化天工!”
他的眼里有一种狂热,不像是一个皇帝,像是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研究者:“把他活着剖开,我们终于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原来在五感之外,还有第六感——也就是人的头颅。”
“果然,把脑髓吸尽,就再也无法觉醒天赋了。”
一直不敢出声的和尚们中,传来一点倒吸凉气的声音。
新皇的脸色沉了下去:“如此突破性的发现,是足以载入史册的。然而——”
“出了内鬼。”
柳玉楼屏住呼吸。
新皇:“脑中第六感的发现被一脉人秘密得知,他们创建了一个叫‘天星门’的教派,派内人人在颅骨上穿孔,活下来的,就能进入内门。”
“他们管这个穿孔的过程叫做‘破天门’。朕派人试了,甚至包含一位[紫]级天赋的老臣……他们说,能青天白日看到很多……不该见到的东西。”
“也正是因此,那里的人觉醒天赋的比例特别高,大概达到了七成以上。朕不是没想过借鉴,只是‘破天门’之后,人都成为了疯子,白日嚎叫都算好的,差的……总之实在是不可控。我儿,如果你以后遇见这个教派的人,一定要远离他们,他们都是疯子!”
“然后跟朕说,朕会为你做主。”
新皇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移了话锋:“接下来是经验。也就是在感知的表象基础上,通过想象、直觉作出延伸判断。”
新皇:“因此每个人能觉醒的天赋往往和人的经历息息相关。然而经历可以复刻,可以培养——千百年来都说天赋天定,朕却觉得不然——为什么不能每个人都觉醒天赋?朕一定会找出批量生产天赋的方法,塑造一支所向披靡的天赋大军!”
这个想法倒是有点东西!
新皇:“最后一点便是[会],也就是机缘巧合下特定的激景。往往能激起强烈的情感,如喜、怒、忧、思、悲……”
柳玉楼想到疑似父母的中年夫妇被饺子诡吞食,眸光一黯。
新皇:“感知、经验和[会],三者共同作用,就能激发天赋。”
柳玉楼沉浸其中,感觉接触到了很多核心的知识,直到为自已设下的警戒线开始报警——[抱佛脚]的时间快到了!
她不敢赌没了这个技能,新皇能不能看出她并不心诚。
怎么打发他走?
心思转动间,她不觉……
又把诏书内容背了一遍。
肌肉记忆了。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好像皇宫内发生了什么异动,新皇一愣:“有爱卿找朕,朕需先行一步。我儿,你叫——”
“玉楼。”柳玉楼答,“玉楼恭送父皇。”
“好,”新皇大笑,“下次见面,朕定为朕的大公主送上一块楼字玉牌!”
柳玉楼:……大可不必。
新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圆荣,再扫视了一番寺内景象,看到大佛像时有几分怀疑——幸好大佛像自他来了就一直在装卧佛。新皇讲话的时候看似散漫,实则一直在凝视卧佛像,祂也真像个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新皇又看一圈儿,眼神在扫过童颜巨、乳的珠娘时闪过了一丝惊艳,终于匆匆一步踏入了诏书中,带着金光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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