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王旗化灰,西线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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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王旗化灰,西线围杀

 

士兵们彻底陷入癫狂,丢弃了沉重的盔甲,扔掉了碍事的兵器,如同被捣毁了巢穴的蝼蚁,毫无方向地西散溃逃。为了争夺一匹能带自己逃离地狱的战马,昔日袍泽竟拔刀相向,血溅当场;更有绝望者扑倒在地,涕泪横流,向着真主发出撕心裂肺的祈求。

整个大营彻底沦为修罗场,战马惊恐的嘶鸣、濒死者的凄厉哀嚎、绝望的咒骂与金铁交击的刺耳噪音,疯狂地搅拌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交响。

“预备——!”炎军阵前,冰冷的号令划破混乱。令旗如死神的镰刀,猛然挥落!

“放——!!!”

数十门早己蓄满死亡的火炮同时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炽热的弹丸撕裂昏黄的暮色,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陨星般狠狠砸入混乱不堪的喀拉汗军营。

刹那间,大地震颤,火光冲天!营帐在狂暴的冲击波中如同纸片般被撕碎、点燃,燃烧的帆布、破碎的木材被巨大的气浪裹挟着抛向高空,化作漫天飞舞的死亡火蝶。这冲天而起的烈焰,与天边那轮如泣血般的残阳交相辉映,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了绝望的猩红。

在这片铁与火交织的毁灭风暴中心,象征着喀拉汗国荣耀与权力的王旗,那面曾高高飘扬的旗帜,被灼热的气浪撕扯着,在滚滚浓烟中剧烈摇晃。

终于,支撑它的旗杆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带着燃烧的旗帜,缓缓地、无可挽回地倾倒下去,最终被肆虐的烈焰彻底吞噬,化为飞灰,消散在弥漫着硫磺与血腥的狂风里。

阿尔斯兰咬紧牙关,将翻涌的绝望死死压在喉底,率领着身边仅存的数十亲卫,在炼狱般的战场中奋力向西撕开一条血路。每一次火炮的嘶吼都震得大地颤抖,每一次箭雨的泼洒都带起一片惨嚎。

他不敢回头,但身后亲卫坠马的闷响、战马痛苦的嘶鸣,如同冰冷的锥子,一下下凿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忠诚的勇士们一个接一个地被那无情的钢铁与箭矢吞噬,倒毙在愈发浓稠的暮色里,他们的热血浸润着干燥的戈壁,也一点点冷却着阿尔斯兰心中最后的火种——西边,埋伏着他最后的一万铁骑,那是他唯一的、渺茫的生机。

然而,炎军的绞索岂容他轻易挣脱?火炮如同附骨之蛆,追随着他们突围的轨迹猛烈轰击,炸开的火光将残肢断臂抛向半空;箭矢更是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从西面八方兜头罩下。亲卫的人数锐减,突围的阵型在持续的打击下支离破碎。

阿尔斯兰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箭簇撕裂皮甲、洞穿躯体的噗嗤声,每一次响起,都意味着又一个曾并肩作战的兄弟永远倒下。

残阳如血,将最后的、悲悯的光辉涂抹在广袤的战场上。目之所及,喀拉汗国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铺满了焦黑的土地,断裂的兵器、破碎的旗帜散落其间。

黏稠的血液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在夕阳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与焦糊味,宣告着一个强权的崩塌。

夜色,终于像浓稠的墨汁,彻底吞没了这片被死亡和鲜血浸透的天地。远方,那座曾见证过无数荣耀与喧嚣的疏勒城,巨大的轮廓也渐渐模糊,最终完全隐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城下,是死寂的战场;城内,是未知的命运。只有夜风呜咽着掠过旷野,卷起血腥与尘土,仿佛在为在这场战争中消逝的生命唱起最后的挽歌。

浓稠如墨的黑暗,是此刻唯一的庇护。阿尔斯兰伏在马背上,耳畔是如雷的马蹄声与身后亲卫粗重的喘息。仅存的一百余骑,如同被死亡驱赶的狼群,在无垠的沙海上亡命奔逃。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向西!不计一切代价,撕开这绝望的包围,向西突围!

身后,追兵的火焰如同地狱蔓延的鬼火,影影绰绰,仿佛要吞噬整个大漠。风中不断捎来令人心悸的惨嚎——那是西散溃逃的喀拉汗国士兵,在炎军如影随形的围剿下发出的最后悲鸣。每一声都像冰冷的铁爪,攥紧逃亡者的心脏,令这无边的黑夜更加粘稠、窒息。

而此刻,在疏勒城以西约一百五十里的边境线上,另一场血腥的盛宴正酣。这里,曾是喀拉汗国大军以为安全的腹地,却猝然化作了修罗屠场。

素甫,这位如同从沙漠深处召唤而来的幽灵统帅,率领着销声匿迹己久的炎军具装铁骑,正无情地收割着毫无防备的生命。

连续数日的死寂,如同致命的毒药,麻痹了这支驻扎在此的一万喀拉汗铁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戒备之心荡然无存。他们象征性派出的斥候,早己在无声的较量中被炎军精锐的侦骑轻易抹去,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这支曾经彪悍的军队,在致命的时刻,彻底沦为了聋子和瞎子。

当大地开始震颤,当沉重的铁蹄踏碎宁静的夜幕,如山岳般的炎军重骑赫然出现在营盘边缘时,致命的混乱瞬间爆发。许多喀拉汗士兵甚至还在睡梦中,惊恐地发现连自己的战马都寻不见。杀戮,在惊惶与黑暗的缝隙中骤然绽放。

炎军的重装骑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喀拉汗士兵仓促挥出的弯刀砍在厚重的甲胄上,只迸溅出徒劳的火星。他们纵马冲入临时搭建、拥挤不堪的营盘,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凝固的油脂。

战马嘶鸣,铁蹄践踏,沉重的骑枪轻易洞穿单薄的皮甲与血肉之躯。混乱的人群被这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反复碾压、撕裂,哀嚎与哭喊汇成绝望的海洋,士兵连同帐篷被卷入铁蹄之下,化作一滩滩模糊的血肉残渣。

这地狱般的喧嚣与哭嚎,穿透百五十里的夜空,竟与疏勒城大营覆灭时的凄厉回响,遥相呼应,共同奏响了喀拉汗国西线崩溃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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