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联谊.宠友

暮色像被揉碎的橘子汁，缓缓渗进居酒屋的木质窗棂。渡边柏瑞推开雕花木门时，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屋内飘出的谈笑声、杯盏相碰声混在一起。屋内人还稀稀落落，暖黄的灯笼光影在原木色长桌上摇晃，倒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金。

吧台前，身着休闲装的男生们围坐在一起，威士忌在高脚杯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有人抬手比划着射击课上的精彩瞬间，手腕上的战术手表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另一个人得意地展示新买的战术靴，鞋底蹭着地面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说到兴起时，某人重重拍了下身旁兄弟的肩膀，震得对方杯里的酒液溅出几滴，惹来一阵笑骂。角落里，几个女生挨得紧紧的，栗色短发的姑娘笑得眉眼弯弯，手里的玻璃杯跟着晃动，冰块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她们时不时爆发出压低的笑声，美甲划过杯壁的脆响混在其中。

渡边柏瑞站在门口稍作停留，黑曜石般的短发被穿堂风轻轻吹起，金珀色眼眸扫过屋内。他抬手整理了下袖口，白衬衫的珍珠母贝纽扣在光影里泛着温润的光泽，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气质引得几个女生悄悄侧目。角落里的谈话声不自觉低了下去，首到他走向窗边的空位，身后才又响起窃窃私语。

松田阵平晃着手里的清酒杯跟过来，黑卷发随意地翘着，靛蓝色眼睛瞥了眼西周："来得早的都在显摆呢。"他重重坐下时，木椅发出吱呀一声。降谷零则安静地坐在另一侧，金毛被冷气吹得有些凌乱，紫灰色眼眸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渡边柏瑞的一举一动。

居酒屋的空气里渐渐漫开梅子酒的酸甜味和烤肉的焦香，晚到的人推门而入时，裹挟着外面的热浪和更多的谈笑声。渡边柏瑞垂眸盯着手机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轻点。他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珍珠母贝纽扣，露出一小片冷白的皮肤，西装裤下的皮鞋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木质地板。

"帮我买些多加木鱼花的章鱼烧，鳗鱼饭要浇满酱汁，再带些其他的特色小吃。"他拇指按住发送键，又补充道，"拿不动就找几个人手帮忙。"消息发送出去的瞬间，他想起路上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争论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透明的身影在他肩头若隐若现，带着笑意的声音只有他能听见："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小狐狸，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情人间的私语。"祈愿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果然狐狸天生就有让人挪不开眼的本事。"

渡边柏瑞指尖微顿，很快又恢复如常。手机适时震动起来，川上江北发来的消息跳了出来："老板，章鱼烧摊前排了好长的队，不过我跟老板加钱插队了！"后面还跟着一张鳗鱼饭的照片，深褐色的酱汁裹着油亮的鳗鱼，蒸腾的热气几乎要透过屏幕溢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给自己也买点夜宵，算在报销里。"发送完这条消息，他顺手点开了川上江北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配图是热闹的棒球赛场，配文写着：今天的比赛超精彩！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两秒，默默点了个赞。

"柏瑞在和谁聊天聊得这么开心？"萩原研二突然凑过来，黑色半长发扫过他的肩膀，"不会是哪个漂亮姑娘吧？"这话让正在喝酒的松田阵平猛地呛了一下，靛蓝色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手机；降谷零则不动声色地往这边挪了挪，紫灰色眼眸在他脸上打转。

"只是让助理去买点东西。"渡边柏瑞晃了晃手机，屏幕熄灭前闪过川上江北的聊天界面。他注意到松田阵平盯着川上的卡通头像皱了皱眉，降谷零则若有所思地着酒杯，耳尖泛起可疑的红。

居酒屋的喧闹声中，川上江北的消息再次弹出。这次是张自拍：他戴着歪扭的棒球帽，嘴角沾着酱汁，手里举着章鱼烧比耶，配文是：老板大气！夜宵自由！渡边柏瑞忍不住轻笑出声，拇指悬在屏幕上方片刻，最终回复道：路上小心。

门铃第三次响起，铜铃晃动的声响与手机震动几乎同步。他起身时黑色风衣下摆扫过木质地板，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拉门推开的刹那，热浪裹挟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川上江北工装外套的口袋鼓鼓囊囊，怀里还抱着三个塞满食物的纸袋，鼻尖沁着汗珠却笑得灿烂："刚在球场看到消息，撒腿就跑！"说着把纸袋往桌上重重一放，木鱼花的碎屑顿时像雪花般飘散。

渡边柏瑞抬手去接他肩头摇摇欲坠的袋子，指腹触到对方被汗水浸湿的布料："不是说叫帮手？""小事！"川上江北拍了下自己胸膛，金属纽扣碰撞出清脆声响，震得渡边柏瑞后退半步。

纸袋被逐一打开的瞬间，鳗鱼饭的甜香混着章鱼烧的焦脆，引得远处的女生都忍不住探头张望。萩原研二像只闻到腥味的猫，黑色半长发随着动作乱晃："哇！是小阵平和零酱争论的味道！还有我最爱的抹茶团子！"松田阵平的靛蓝色眼睛亮得惊人，伸手就去抢章鱼烧盒子，黑卷发扫过渡边柏瑞手背时微微发烫："这木鱼花堆得比我头发还高！"降谷零则不动声色地把鳗鱼饭推到渡边柏瑞面前，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渡边柏瑞倚着桌边，看诸伏景光耐心地给萩原研二分筷子，伊达航笑着给每个人倒清酒。暖黄的灯笼光影落在他黑曜石般的短发上，他拿起章鱼烧时，白衬衫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冷白的皮肤："毕竟某些人在车上吵得我头疼。"这话让松田阵平差点噎住，降谷零则轻笑出声。

居酒屋的喧闹声里，渡边柏瑞看着好友们争抢食物的模样，忽然觉得这烟火气比任何精心准备的宴席都要动人。他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转账界面，附言：加工资——给会保护食物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