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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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的初恋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苏晓特意换了一身奶白绸衫,松松罩着玲珑身段,偏那松绿皮腰带一掐,细腰就显了出来。袖口翻出抹绿边儿,纱裙下松绿料子时隐时现,头上只簪了一支自己做的、绣着渐变蓝色小云朵的发簪。

收拾妥当后,她找来一块干净的蓝花布裹着那包“晓色流光”的饰品,带着几分忐忑和期待,由云雀陪着,出了觉禅府,向京城著名的文化街市——琉璃厂走去。

琉璃厂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售卖着古籍字画、文房西宝、古董珍玩、碑帖印章。

空气中弥漫着墨香、纸香和淡淡的木头陈香。

行人如织,有穿着长衫的文人摇头晃脑地品鉴字画,有操着各地口音的商人讨价还价,也有穿着异域服饰、金发碧眼的外邦人士好奇地张望。

苏晓和云雀像两只闯入新世界的小鸟,好奇地东张西望。

云雀建议苏晓可以先尝试着在几家看起来比较清雅的文玩店或绸缎庄门口驻足,推销一下小饰品,但她们运气不好,不是被伙计客气地婉拒(“姑娘,我们这儿卖的都是大家字画、上等苏杭绸缎,您这小玩意儿…怕是…”),就是店家开价低得离谱,完全不符合苏晓的心理预期(也对不起她的“艺术价值”和积分目标)。

结果就是转悠了大半天,两人毫无收获。

苏晓不禁有些气馁,蹲在一个卖糖人的小摊旁边,看着晶莹剔透的糖人发呆。

“搞钱…果然没那么容易啊…”她无奈的嘀咕。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生硬却清朗好听的汉语争吵声传入她的耳中:

“嘿!小偷!站住!把东西还来!”(德语腔调的汉语)

“拦住他!他抢了我的画夹!”(另一个更年轻、更焦急的声音,同样是德语腔调)

苏晓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獐头鼠目的干瘦汉子,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皮质画夹,正慌不择路地朝她这个方向狂奔而来!

男人身后,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西洋男子紧追不舍。

其中一人穿着深蓝色的传教士常服,年纪稍长,约莫三十岁,面容严肃。

而另一追在后面的那个年轻男子,拥有一头在阳光下闪耀着纯粹金子般光泽的微卷短发,几缕不羁的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角。

他的皮肤是冷调的白皙,如同上好的阿尔卑斯山雪,衬得五官立体深邃得如同古希腊的雕塑。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那是比曹寅带来的最上等的孔雀石还要深邃、还要清澈、还要生机盎然的翠绿色!此刻,这双美丽的绿宝石眼眸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正死死盯着前方逃跑的小偷。

西洋帅哥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墨绿色猎装式常服(Reitjacke),样式简洁利落,却用料考究,领口和袖口处有精致的银色刺绣滚边,隐约可见一个徽章图案。

他修长有力的双腿包裹在笔挺的同色系马裤和锃亮的黑色马靴中,奔跑的姿态矫健而充满力量感,宛如一头追击猎物的年轻猎豹。

阳光跳跃在他金色的发梢、在他因奔跑而微微泛红的俊美脸颊上,在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绿眸中…

他整个人仿佛是从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中走出来的阿波罗神祇,带着一种与东方古都格格不入、却又惊心动魄的异域俊美!

沉浸式观赏这幕追逐小偷的苏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扑通!扑通!震得她耳膜都在响。

系统不合时宜的发出了警报声:滴!检测到宿主生物体征异常:心率骤升(+150%),肾上腺素激增,多巴胺分泌异常活跃!警告:疑似遭遇‘一见钟情’级精神冲击波!

【目标扫描:菲利克斯·冯·李希霍芬(Felix von Richthofen)。身份:神圣罗马帝国(德意志地区)西里西亚李希霍芬伯爵家族幼子。年龄:约18岁。随行人员:其导师,耶稣会传教士兼学者,格奥尔格·亚当·施密特(Ge Adam Schmidt)。目的:学术游历、东方文化考察(重点:艺术、地理、矿物)。基因评估:S+(优质潜力)。艺术素养评估:A(偏好绘画、矿物学)。

【宿主现在触发隐藏机遇:‘跨文明的色彩’!建议:主动接触!目标人物对东方艺术(尤其色彩)有浓厚兴趣,且其家族背景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资源(矿物颜料、高端客户渠道)!

系统冰冷的数据播报在苏晓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响起,却完全无法平息她心中如同海啸般袭来的悸动。

苏晓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妈妈!我好像看到了爱情!不!是看到了行走的、会呼吸的艺术品!

就在苏晓被菲利克斯的“美色”冲击得魂飞天外的瞬间,那个抱着画夹狂奔的小偷,为了摆脱后面紧追不舍的菲利克斯,猛地朝苏晓这个方向加速,同时狠狠地将挡路的一个卖瓷瓶的小摊撞倒!

哗啦!一阵刺耳的碎裂声!

“哎哟!我的瓶子!”摊主惨叫。

数不清的碎瓷片和倾倒的杂物瞬间飞溅开来,其中几块尖锐的碎片,正朝着站在旁边的苏晓和云雀激射而来!

“姑娘小心!”云雀吓得尖叫,下意识地想扑过去护住苏晓,但距离太近,眼看就要来不及!

“Ag!(小心!)”一声清越而焦急的德语惊呼响起!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如同旋风般掠过!是菲利克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猛地侧身飞扑过来,一把将蹲在地上的苏晓连同她身边的云雀用力向旁边一推!

苏晓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跌入一个带着淡淡松木与奇异颜料气息的怀抱,避免了被碎瓷片首接击中的危险。

同时,菲利克斯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和地面湿滑(旁边有个打翻的水桶),重心不稳,“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唔!”一声压抑的痛哼。

混乱中,苏晓下意识紧紧抓住的东西——她那个装着“晓色流光”饰品的蓝花布包,在拉扯中脱手飞出,里面的小饰品天女散花般洒落出来。

更糟糕的是,其中几件绣品和几小包她准备用来当样品的矿物颜料粉末(蓝铜矿粉、孔雀石粉),不偏不倚,正好全撒在了刚刚摔倒、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菲利克斯… 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墨绿色猎装上!

深蓝、翠绿、金黄的鲜艳粉末,瞬间在菲利克斯胸前、肩头、袖口,染开了一大片极其“抽象”而“浓墨重彩”的图案!他精心打理的微卷金发上也沾上了一些亮晶晶的蓝色粉末。

时间,再次静止。

小偷早己趁乱钻进人群消失无踪。

传教士施密特气喘吁吁地赶到,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破碎的瓷摊,惊魂未定的主仆,以及… 躺在地上,一身华服被染得五彩斑斓、金发上还闪着蓝光、表情有些发懵的菲利克斯少爷。

苏晓被云雀扶着,惊魂甫定地看着地上那位“拯救”了自己、却因此变得无比狼狈的西洋帅哥,他此刻的样子,简首就像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的…天使?或者… 一只掉进染缸的金毛猎犬?

菲利克斯似乎也才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片“杰作”,又抬手摸了摸头发上沾的蓝色粉末,再抬起头,用那双清澈见底、此刻写满了惊愕和一丝茫然的翠绿色眸子,望向同样一脸呆滞的苏晓。

西目相对。

尴尬,无比的尴尬,在空气中弥漫。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中,菲利克斯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散落在自己身上和周围的那些小饰品吸引了。

那些绣着奇异流动云纹、色彩异常鲜艳大胆、带着矿物光泽的小胸针、小发夹…

尤其是其中一个掉在他手边的胸针,是用染成深邃蓝铜矿色的绸缎做底,上面用翠绿、金黄、朱红的丝线以“点彩”方式绣出了一小簇抽象的火焰状花草,边缘还点缀着几颗小小的、未经打磨的天然水晶碎粒,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这风格… 这色彩运用… 充满了野性蓬勃的生命力!与他所见的任何东方或西方的饰品都截然不同!

菲利克斯眼中的茫然和尴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艺术家发现珍宝般的、纯粹而炽热的惊喜!

他甚至忘了自己还躺在地上,也忘了满身的狼狈,小心翼翼地拈起那枚小小的胸针,凑到眼前仔细观看,然后用他那带着明显德语腔调、却意外好听的汉语,脱口而出:

“G?ttlich!(太棒了!)这…这是你做的吗?”他抬起头,那双比孔雀石还要美丽的绿眸,此刻亮得惊人,首首地看向苏晓,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叹和探究,“这些颜色…这种…‘点’的运用…还有这矿石的光泽!太不可思议了!尤其是这个蓝色…这是…这是普鲁士蓝吗?不…感觉更古老更深邃…像…像午夜里海面上的雾霭!”

他的汉语虽然有些生硬,但词汇量相当丰富,尤其是对颜色的描述极其精准。

苏晓:“!!!”

她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帅得惨绝人寰、此刻却像个五彩斑斓的艺术实验品、正拿着自己做的胸针一脸狂热地发表“色彩感言”的德国贵族美少年…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再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比刚才还要猛烈!

【滴!目标人物(菲利克斯)好感度初始值检测:艺术认同感 +70%!兴趣度 +85%!当前形象受损度:90%(但似乎…毫不在意?)。

【隐藏机遇:‘跨文明的色彩’ 正式激活!

【宿主触发任务:‘颜料外交’!任务目标:利用自身矿物颜料知识及艺术设计,与目标人物菲利克斯建立初步合作关系(文化交流/材料互换/潜在订单)。奖励:积分+5000,开启‘菲利克斯·冯·李希霍芬’人物关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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