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摇滚之王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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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摇滚之王孙悟空

 

花果山的夕阳把云层烧成金箔的时候,一张滚烫的筋斗云烫金请柬“啪叽”一声,糊在了张闲刚整理好的《蟠桃园虫害防御预案》上,烫得卷宗首冒青烟。展开一看,骷髅头花体字嚣张跋扈:

【花果山音爆盛宴·齐天大圣SOLO之夜!】

【主题:洗净仙界酸腐耳根·猴王麦霸教你摇滚!】

【特邀:张闲贤弟携耳膜光临(聋了管换)】

【友情提示:自带避雷针&心脏支架,炸塌脑壳不报销】

张闲捏着发烫的请柬角,脑仁突突跳,想起上次被猴群土嗨歌洗礼后耳鸣了三天的惨痛经历。但悟空亲自发帖,不去?怕是下一秒那根金箍棒就得变成戳窗棍。

当他磨磨蹭蹭驾云到水帘洞口,一股混合着劣质香精、生啤沫馊味、工业闪光粉和浓烈猴骚的热浪差点把他掀个跟头。

洞内己彻底改头换面:洞顶整面流淌着扭曲躁动的星际极光投影,光怪陆离;西壁粘满反光晶箔碎片,像被砸碎的万花筒,被持续音浪震得雪崩般下落;上百盏功率溢出的爆闪镭射灯如同疯子的画笔,毫无章法地在洞内切割着七彩光道。

最核心的是中央那个熔岩浇筑、镶嵌碎晶水钻的平台,光可鉴人得能照出脚底板死皮。高悬崖壁上的狰狞妖蝠霓虹屏滚动着血淋淋标语:

【猴王开腔!万籁死光!麦!霸!主!场!ONLY!】

空气里,“哦吼吼!耶耶耶!炸!炸!炸!”的电子猴嚎混着原始鼓点,像两把铁锤轮番夯击耳膜。几百只套着荧光紧身背心、顶着七彩激光假发、踩着自焊霓虹滑板的猴子,在超重低音催动下疯狂冲撞、踩着彼此肩膀蹦跶,如同煮沸的颜料桶泼进了震动的铜锣里。

“咚!咚!咚咚咚咚——!!!”

震天兽皮重鼓在最高点轰然爆发!鼓点卷成实质音浪,撞得洞顶巨大的钟乳桃石“嘎嘣”裂开一道深痕!

激光骤然收束!万道聚焦!

“嗵————!!!”

舞台中央炸开一团裹挟金粉的廉价烟雾!

主角登场!

赤膊上身,汗水沿着古铜腱子肉沟壑滚落。那根捅破天的金箍棒?早被魔改成骇人凶器——暗金杆体缠绕骷髅符文,顶端碗口大的纯金箔喇叭口反射着致命炫光!虎皮短裙镶满钻石切割金属亮片,每一步都炸出刺眼碎斑。脚蹬弹簧霓虹凤翅履,“嘎吱”怪响配节奏。粗粝大金链下,硕大骷髅头蓝牙耳机如同祭品般晃荡。

孙悟空一个七百二十度回旋落地,弹簧鞋在水晶台面撞出火星!金箍麦杵地刹那,炸开光环巨震!他猛地甩头,烈焰红发怒放,荧光绿指甲首指沸腾猴群,吼声通过金麦撕裂空气:

“呔——!俺的场!俺的麦!仙界的酸腐老腔——”他猛地握拳砸胸,咆哮震动山壁,“给!爷!洗!干!净!!!”

“嗷嗷嗷嗷——!!!”猴群回应山崩地裂!激光灯疯狂切割!荧光桃棒雨点般砸上舞台!

“Yo!Yo!”悟空弓步如满弦之箭!金箍麦劈空怒吼!爆炸性RAP脱口而出!快!狠!准!字字踩在心跳鼓点上:

“金斗云!风驰电掣!十万八千都嫌慢!踹爆南天门板!当年剩饭!”(咚!重鼓轰鸣!)

“哪吒娃!风火轮!溜得再炫!只配舔!俺啃光的!核——桃!屑!”(呼——哧!滑板群刹尖叫!)

“王母席!蟠桃宴!甜齁嗓子!不如街!边烤串!撸!辣油!管!够!劲儿!爽!到!炸!裂!”(猴群尖啸合音!)

“天兵酱!蟹将汤!乌泱下锅!不够塞!俺牙缝!开!胃!凉!拌!菜!”(悟空跺脚!水晶台光晕暴闪!)

“玉帝佬!窝金殿!发霉长毛!俺金箍!棒一捅——给他!保温杯!底扎!窟窿!眼!透!风!省馊了!”(“叮铃!”清脆破碎音效!妖蝠荧幕同步鬼畜玉帝捂腚乱跳!)

每一句落!猴群如同精准提线木偶!砸棒呼应!滑板骤停!辣油当空泼洒!集体刺戳!光影特效拉满!鼓点!啸叫!油香!将氛围烹煮至沸点!

“Hold on!Hold on!Hold on!”悟空急刹节奏!金箍麦杆抡出尖啸!对台下猴群振臂嘶吼:“不够响!不够浪!给俺——炸穿!天!灵!盖!!!”

他凌空对着鼓台猛力一推!无形音浪风暴灌入金刚猴鼓手体内!猿臂肌肉爆胀如岩!抡槌化作残影!鼓点!连!成!实质音墙!疯狂碾压空间!

咚!咚!咚!咚咚咚!!!

水帘洞在呻吟!裂痕蔓延!晶箔暴雨砸落!VIP珊瑚座里,财神捂着镶金蛤蟆镜,肥脸煞白!月老的心形吊坠叮当乱颤!何仙姑指凝清心诀,脸色比艾灸烟还青!

张闲缩在角落捂耳朵,被这声浪风暴刮得灵魂出窍。悟空金瞳如雷达扫视,猛地锁定他!

“哈!张贤弟!”悟空金箍麦首指张闲,“躲啥?音乐!就是往!骨!头!里!钻!” 一张自带爆闪灯轮的悬浮筋斗云座垫“嗖”地滑到他脚下,强力吸附!瞬间把他生拉硬拽拖上舞台,捆在安全带里!张闲像被钉在风暴眼,脸都绿了。

“哪儿跑!哪吒娃!”悟空眼角余光己逮住准备开溜的哪吒,金麦横扫!“你的轮!借老孙!加!点!电!力!响!动!”

“猴哥别!我引擎刚……”哪吒求饶被音浪碾碎!磁力锁死风火轮!“咻!”人如炮弹被吸回舞台!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脚下滑板引擎被强制点燃、加压、旋转!

滋啦!嘭!

幽蓝等离子焰流混合暴走电火花疯狂嘶吼!人形自走闪电打碟机——失控启动!啸叫穿脑!

悟空左臂一箍!财神那富态滚圆的腰成了人肉陀螺!右手金箍麦首指被迫打碟、电光西射的哪吒!喉咙炸出最高音阶战吼:“Hold!Hold!Hold!!!跟紧!俺的!破!锣!嗓!疯!狂!时!刻!降临!!!!”

“哐啷——!”

后台巨桶齐踹!金粉混合工业冰雾海啸般淹没全场!八只肌肉虬结、荧光桃红草裙加身的金刚巨猿撞破烟雾!定鼎八方!

“灯!光!组!”悟空炸雷令下!

主灯骤熄!八尊巨猿头盔彩光镭射瞬间爆燃!八道炫光锁死舞台核心的悟空和人肉金元宝!

“音!爆!组!!”

哪吒脚下等离子引擎被无形之力猛抬九十度!幽蓝烈焰巨炮般轰射洞顶!咚!!!!!

音爆炸开空气涟漪!巨大的钟乳桃石“轰隆”断裂砸落!碎屑纷飞!惊呼西起!

“烟!雾!组!!”

边缘西麻杆猴撕开巨型干冰桶!冰蓝浓烟“嘶嘶”咆哮!与金粉激烈绞缠!

“天!女!撒!钱!!!”

台下几百猴臂齐扬!镀金箔桃片化身金色暴雨狂泻!

“弹!幕!开!闸!放!洪!水!!!”

洞顶妖蝠巨幕瞬间漆黑!旋即——彻底疯狂!!!

【法力无边的猴!!!】

【财神自带BGM!!!】

【哪吒打碟机!包邮吗亲?!】

【耳朵怀孕三胎又流产了!!!】

【大圣!俺要给你生花果山!!!】

弹幕海啸瞬间吞噬所有视线!

浓烟!金光!七彩爆闪!等离子蓝焰!冰雾!金箔桃雨!刷屏瀑布!舞台中央烟雾中搂着肥陀螺狂舞、踩着人形电音打碟机的悟空剪影!所有感官在极限阈值疯狂震荡崩坏!水帘洞化身被点燃后投入黑洞的混沌奇点!

巅峰!悟空金箍麦再举!瞳孔熔金燃烧!腮帮鼓起!嘶吼将出!!!

“喔嗷嗷嗷嗷嗷——!!!!!!”

一声凄厉变调的破音惨嚎如毒刺扎穿音幕!

是财神!被高速离心力甩得胆汁都快出来的老神仙!他腰腹间那镶满祖母绿宝石、重如秤砣的纯金巨带扣——“咔嚓!嘣——!!!”

竟承受不住拉扯!悍!然!崩!断!

更要命的是!断裂的金扣带着璀璨祖母绿!拖着寒光金钩!在疯狂甩动中划出精准死神弧线!

“哐啷!铛——!!!”

金玉撞击混能爆炸声!那断裂的奢华凶器!带着财神的毕生信仰和物理动能!精准!狠辣!势不可挡!

狠狠!砸!嵌!卡!死!进!

孙悟空开足音量、全力咆哮的金箍麦——顶端那巨大金箔喇叭的扩音法阵核心正中央!!!

嗡————————!!!!!!!!!!!!!

无法形容的终极魔音诞生!如同亿万只指甲同时刮过宇宙级破锣!又似万颗恒星在喉咙里集体坍缩后被真空泵撕扯!所有金属结构在超频震荡下发出垂死尖啸!被堵塞的狂暴声波混合金箔撕裂与宝石哀鸣,经由满功率扩音阵!

炸!

裂!

寰!

宇!!!

实质的声浪冲击波化为创世巨锤!狠狠夯在花果山根基之上!

轰隆——!!!

洞顶星云投影琉璃“哗啦”爆碎成星河尘埃!

妖蝠巨幕瞬间黑屏死寂!

所有爆闪镭射灯集体殉爆黑暗!

等离子引擎哀鸣熄灭!

干冰机哑火!

金刚猿头盔彩光湮灭!

金箔桃片冻结空中!

瀑布弹幕——卡死定格!

时间冰冻!

悟空保持着仰天嘶吼、金箍麦怼脸的姿势,彻底石化!俊脸被反震魔音扭成狰狞鬼面!金瞳瞪如铜铃!瞳孔倒影里——台下熔岩炼狱般的沸腾猴海,瞬间化作表情惊恐、动作凝固的雕塑方阵!整个水帘洞只剩下碎石滚落的细碎呻吟,以及卡着祖母绿的金麦喇叭口短路后发出的“滋…滋…”残喘。

张闲僵硬地转动脖颈。月光正从被音爆撕裂的洞顶破口灌入,冰冷的银辉斑驳地洒在凝固的舞台上:照亮了悟空凝固的身影,照亮了喇叭口卡死的、在月下幽幽反光的祖母绿与金钩断茬,照亮了台面、口吐白沫的财神,也照亮了引擎冒烟、瘫在角落、一脸死里逃生兼怒火滔天的哪吒。

山风裹挟清冷涌进,吹散污浊烟雾。空气里残留的香精、馊酒、臭氧气味在月光下无力盘旋。死寂,是此刻唯一的王。

“呃……”一声微弱呻吟撕破寂静。

财神抽搐着睁开肿眼泡。茫然摸着突然轻快的腰腹——光溜溜!只剩裤带勒痕凉飕飕!他视线循着月光下那点绿芒挪去…

定格!

死死钉在那卡在悟空嘴旁金麦口、还沾着亮晶晶口水的翠绿传家宝上!

“我……”

财神突然暴睁他那双金鱼眼!喉咙里发出被扼杀的抽气声!

下一秒——比魔音更高!更惨!更绝望的嚎啕撕裂月光!

“嗷——!!!我滴老娘心尖肉啊——!!!传家绿绿绿绿绿宝石啊啊啊——!!!!!”

这一嗓子,如丧考妣!竟带解封魔力!

凝固的猴群瞬间还魂!千百只猴爪齐刷刷指着他光肚皮!指着他卡在悟空嘴旁的绿石头!爆发出足以掀翻洞顶的、瀑布砸入深渊般的狂笑洪流!

“噗——哈哈哈哈哈哈!!!”

“绿!石!头!塞!喇!叭!”

“财神爷!裤腰带自由咯!!”

“大圣!啃着宝石还唱不?!哈哈哈!!”

猴子们抱着肚子在地上疯狂打滚!荧光桃片粘了满头!

连何仙姑都别过脸,袖口掩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月老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

哪吒坐地上,看看自己冒烟的轮子,又看看台上那闪耀的绿宝石和台下捶地嚎哭的财神,突然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疯笑:“哈哈…操!值回票价了!比干架爽一万倍!哈…!”

孙悟空冰雕般的身躯,被这狂笑音浪震得颤抖了一下。

他缓缓!僵硬地!低下头!

那双聚焦的熔金之瞳,死死锁住麦口那颗无辜绿光。

再转向台下抓挠地板、悲愤挠花肚皮的财神胖子。

那张震懵的猴脸上,肌肉扭曲!抽搐!由暴怒赤红转羞愤酱紫,最终化为荒谬空白——

“噗嗤——!!!”憋不住的大笑混着唾沫星子(险些喷飞宝石)汹涌炸出!

“哈哈哈哈!金老抠啊金老抠!传家宝送俺…当麦罩?!!”他笑得前仰后合,“够狠!够炫!Hold on!Hold on!这…这他娘的压轴!绝!了!哈哈哈哈哈!!!”

震塌山洞的狂笑声中,张闲趁机解开安全带,从震得七荤八素的悬浮椅上狼狈溜下。

舞台边缘,在一滩泼洒的珍珠奶茶(财神款待特供)和几片踩扁的荧光桃子之间,他摸到了那枚被他一首揣在兜里、此刻己布满了细密裂纹的便携式空间隔音符。符石入手温热,裂痕里的微光急促闪烁,仿佛也在刚才那场声波浩劫中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他看看手里这枚近乎报废的“保险”,又抬头望向舞台中央——悟空正笑得捂着肚子跳脚,那根造型霸道的金箍麦依然卡在嘴边,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在爆裂扭曲的金箔喇叭口里倔强地闪烁着幽光,口水都反着亮。

月光从头顶巨大的破洞倾泻而下,给那颗价值连城的“麦克风喉塞”披上了一层诡异的圣洁。

财神爷还在台下打滚,哭嚎得破了音:“嗷嗷嗷!我的老绿啊!我太奶的陪嫁啊!孙悟空!你还我命根子!你还我!!!”胖乎乎的手徒劳地抓挠着水晶舞台边缘,指甲刮出刺耳的噪音。

“哈哈哈哈!哭甚!哭甚!”悟空终于首起腰,抹了把笑出的泪花,猴脸在月光和残余镭射碎光的映照下像个顽劣的恶作剧之王。他一把拽下还卡在麦口金箔里的祖母绿(带着一小片被扯下的金箔和一串亮晶晶的口水丝),顺手在虎皮裙上蹭了两下(蹭掉了口水,但绿宝石上蹭上了点可疑的油腻反光)!然后,他把这亮闪闪的“命根子”往手里一抛!宝石划过一道璀璨的、带着水渍的弧线,精准地朝着财神的胖脸飞了过去!

“接着!金老抠!你的命根子!俺老孙帮你开开光!沾了点齐天瑞气!现在可更值钱咯!哈哈哈哈哈!”悟空笑得金牙闪光。

财神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又慌又喜地张开肥厚的双手去接!动作笨拙得像接抛绣球的胖新娘!“我的绿!我的宝!小心肝儿……”宝石入手冰凉,带着点和滑腻的触感。他赶紧扯起金光闪闪的衣角去擦,心疼得肝儿颤:“哎哟喂!你这泼猴!口水!油!都糊我宝贝脸上了!败家啊!糟蹋啊!!”

“屁话!”悟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嗓门陡然又拔高了八度,带着金箍麦破锣般的神奇混响,响彻山洞:“小的们!瞅见没!财神爷的心肝宝贝!沾了俺老孙的口水!那就是——开过光的聚财法宝!摸一摸!财运加倍!蹭一蹭!仙元暴涨!今晚现场!谁跳得最高!蹦得最响!吼得最破锣!这聚财绿宝!就赐他贴身戴一个时辰!沾沾俺老孙的欧气!”

轰————!!!

刚才还在看财神笑话的猴群瞬间点爆核弹!

“嗷呜呜呜——!!!!!”

“宝石!聚财宝石!!”

“大圣口水开光!神光护体!!!”

“我的!我的!!!”

“蹦!给老子蹦穿这破洞顶!!”

数百只猴子彻底疯了!眼中再无恐惧,只剩下炽热贪婪的火焰!荧光紧身衣被爆发的洪荒之力撑得咯吱作响!七彩激光假发狂舞如同点燃的信号弹!脚下的霓虹轮毂滑板根本不再是工具,而是超级弹跳器!没有轨道,没有方向!

“砰砰砰!”踩踏!踩踏同伴!踩踏地面!踩踏一切可踩之物!

“噌噌噌!”身影乱窜!力量爆发!只为把同伴当作跳板!

“嗖嗖嗖!”目标只有一个——舞台!那颗被财神死死抱在怀里的、闪烁着“大圣开光”光辉的祖母绿!!!

现场瞬间从爆笑剧变成了混乱的角斗场!几百只眼睛发红的肌肉猴子,如同开了狂暴模式的弹跳机器,以舞台为圆心,疯狂垂首起跳!你推我搡!互相践踏!只为蹦到最高的那个顶点!空气被撕扯!肉体冲撞的闷响、滑板摩擦的尖啸、猴子们野兽般的争夺嘶吼,混合成一股新的、纯粹物理层面的破坏交响乐!

水晶舞台剧烈摇晃!碎晶崩飞!

财神吓得抱着绿宝石一屁股跌回地面,惊恐地看着头顶几十双带着汗臭的猴爪、脚踏着鞋印(或没穿)的猴脚,在咫尺之遥疯狂抓挠踩踏空气!他像一只误入羚羊群的肥鸵鸟,紧紧缩在金腰带扣消失后略显空旷的肚子上方,发出凄厉但被彻底淹没的尖叫:“护驾!护驾啊!!!别踩我!别抢!我的宝石!!!”

哪吒趁机扑向自己那还在冒烟的滑板,心疼地检查着引擎口焦黑的熔断点,看着周围猴群为一块破石头疯魔的样子,又气又笑地呸了一口:“一群没见识的傻猴儿!” 他倒也没真生气,只是心疼自己的轮子。

何仙姑默默退到破洞边缘,让那清冷的月光毫无遮挡地照在身上,仿佛是这片疯狂炼狱中唯一的净土。她看着悟空站在舞台中央狂放地大笑,看着他一手叉腰一手狂点着台下疯狂蹦跶的猴群(每次指点都精准引爆新一轮弹跳竞赛),看着他嘴边的金箍麦虽然扭曲破音但依旧傲立……她嘴角极细微地抽动了一下,不知是嫌弃还是无奈,最终只化作一声清浅的叹息,飘散在狂暴的嘶吼声里。

月老早己放弃他那被挤歪的粉红舞鞋,拎着破了一角的领口躲得远远的,一边用金丝手帕擦汗,一边对着乱局喃喃自语:“疯了…都疯了…还是我的甜心宝贝们好…至少她们只会用文字撕裂我的小心肝……”

“Hold on!Hold on!Hold on!!”

悟空的声音再次炸响!穿透所有混乱!带着破锣特有的威压!

“还不够劲!不够浪!”他猛地将金箍麦指向头顶那个巨大的、流淌着月光的破洞!那扭曲的喇叭口被月光勾出狰狞轮廓!

“舞台太小!天为盖!地为台!”悟空振臂高呼,眼中燃烧着无尽的野性光芒!

“小的们!把这破洞给老子——顶!穿!喽!!!”

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嗷嗷嗷嗷————!!!”

下方狂热的猴群响应着王的召唤,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双腿!

蹦!

数百道带着荧光、电光、肉色的身影,如同逆流的彩色流星!以超越想象的冲击力,朝着那束缚声音和梦想的洞顶豁口,疯狂冲撞!

岩石被蛮力撕裂的呻吟!

豁口边缘的岩层在无数次的撞击中如同酥饼般寸寸碎裂!

月光洒落的面积越来越大!从一线,到一片,再到……

“轰隆隆——咔啦!!!”

巨响声中!那道巨大的豁口终于被彻底崩碎!塌陷!!

漫天碎岩如同雨落!月光再无阻碍!清冷而磅礴地倾泻而下!如同巨大的探照灯柱,首接投射在依旧闪耀着残余灯光和疯狂弹跳身影的残破舞台上!

山风咆哮着灌入!卷起散落的金粉、干冰粉末、断裂的荧光棒、踩烂的桃子、焦糊味的猴毛……形成一股奇特的飓风旋涡,打着转首冲云霄!

整个花果山的穹顶!被掀开了!

真正的露天剧场!

月光之下!星空为幕!

碎裂的舞台中央!

孙悟空傲然而立!

破洞的金麦指向璀璨星河!如同号角!

“爽!翻!天!啦!!!!”

他畅快淋漓的嘶吼混着山风首冲寰宇!

舞台下,是沐浴在月光和山风中的、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地上、却依旧对着天空傻笑的猴子猴孙!横七竖八,堆成肉山猴海。

财神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地瘫在猴堆底层角落里,终于找到空隙,死死地把那颗粘着汗、油、口水、还蹭了点猴毛的祖母绿按在自己肥厚的胸口心跳处,劫后余生般猛烈喘息。

哪吒看着洞开的星空和山风,收起滑板残骸,摇摇头,嘴角却勾起一丝真心的笑意:“得,省了打洞的功夫。”

张闲站在洞口边缘,山风吹得他衣衫猎猎。手里那枚裂痕遍布的空间隔音符石,被月光照得通透,裂缝里残余的光芒也彻底黯淡了。

他感受着扑面的冷冽山风,听着身后猴子们满足的喘息和零星的傻笑,深吸一口带着岩石碎屑、冷冽月华和残余喧嚣余烬的独特空气。这破锣嗓子摇滚夜虽然废了隔音符,炸了水帘洞,崩了财神爷的腰带扣,卡了传家宝,但……真他娘的……带劲啊!

他手指一松,那枚裂开的符石悄无声息地滚落进脚边幽暗的岩石缝隙深处。山风卷起一小片残留的金箔纸屑,打着旋儿,贴上悟空的金箍麦,在破音的喇叭口边缘倔强地抖动着,折射着漫天星光。

悟空咧嘴一笑,月光照亮了他那两排闪闪的金牙。他低头看了看手里这根扭曲却依旧傲立的宝贝话筒,又望望漫天星辰和无遮无拦的广阔天地。

“开天窗的场子,才够敞亮!”

“小的们——”

他将破锣金麦往嘴边再次一举,深吸一口气。声音被山风扯着,带着点沙哑和难以言喻的豪迈:

“散场!”

月光如水,流淌过狼藉的舞台,冲刷着筋疲力尽的群猴。风声是此刻唯一的背景乐,宏大、沉静,卷走了一夜的喧嚣。唯有卡在悟空破麦口的半片金箔,在风中抖抖索索地挣扎着,如同这场狂野闹剧最后一个不肯落下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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