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银狼的身体彻底僵硬了!所有的数据面板在她面前冻结!
她猛地抬起头,银灰色的短发下,那张精致却没什么表情的娃娃脸上,此刻清晰地写着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冒犯的恼怒!
母亲?孩子?! 带着孩子离开?! 混沌分裂者?!什么鬼东西?!
这个一身凶器、眼神冷得像万年寒冰的家伙,居然把自己当成了旁边这个恶趣味女人的小孩?!
一股无名火“噌”地从脚底首冲头顶!
她感觉自己作为星际间赫赫有名的顶级骇客、天才游戏玩家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践踏!
“你!”
银狼的声音带着一丝因为愤怒和荒谬而产生的变调,手指下意识地指向镇渊,“瞎了你的……”
“银狼。”
卡芙卡轻柔地打断了银狼即将爆发的、可能涉及大量技术性辱骂的话语。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活力却又带着焦急的呼喊声,隐隐约约穿透了冷却塔厚重的墙壁和遥远的距离,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打破了塔内凝固的对峙:
“闷油瓶——!你在那里面吗?!听到回答一声!”
是三月七!她们找过来了!
卡芙卡的目光瞬间从镇渊身上移开,瞥了一眼冷却塔入口的方向,随即又落回镇渊身上,嘴角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丝,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玩味。
“看来,你的‘同伴’们在呼唤你呢。”
她优雅地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耳畔的发丝,姿态轻松写意,仿佛刚才那致命的枪口锁定从未存在。
“时间到了。银狼,我们该走了。”
银狼狠狠地瞪了镇渊一眼,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和被错认的憋屈。
她不再言语,手指在面前一块尚未关闭的数据面板上极其迅速地敲击了几下。
嗡——
一道边缘流淌着不稳定蓝色数据流的、如同碎裂镜面般的空间裂隙(传送门),无声无息地在两人身旁的空气中撕裂开来!
门内涌动着深邃变幻的、仿佛由纯粹信息和能量构成的奇异光流!
银狼最后剜了镇渊一记眼刀,迈开穿着网袜的腿,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那光怪陆离的传送门中,身影瞬间被数据流淹没。
卡芙卡并未立刻跟上。
她站在传送门前,微微侧身,重新看向依旧保持着绝对瞄准姿态的镇渊。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冰冷的作战服和呼吸面罩,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某个核心的角落照亮。
那眼神复杂难明,带着一丝审视,一丝好奇,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陌生的战士。”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又清晰地烙印在镇渊的听觉神经上,“命运的剧本,似乎因为你的出现,增添了一些……有趣的变数呢。”
她嘴角的弧度带着神秘莫测的意味,“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话音落下,她优雅地后退一步,身影如同融入水面的倒影,消失在不断旋转、收缩的蓝色数据漩涡之中。
嗡鸣声减弱。
空间裂隙如同愈合的伤口般迅速弥合。
冷却塔内,只剩下弥漫的铁锈味、冰冷的空气,以及……端着强磁步枪、枪口依旧指着虚空的镇渊。
空气中残留的微弱空间扰动如同嘲讽。
就在这时,冷却塔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闷油瓶!”
三月七第一个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粉色的头发都有些散乱,双手叉着腰,小脸因为奔跑和急切涨得通红,“你…你搞什么鬼啊!一声不吭就跑这么远!本姑娘腿都快跑断了!这里有什么好玩……”
她的抱怨声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镇渊那如同凝固雕塑般的持枪警戒姿态,以及周围空无一人的环境。
星和丹恒紧随其后冲入,同样瞬间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丹恒的长枪己然在手,警惕地扫视着冷却塔的每一个阴暗角落。
星也握紧了武器,目光锐利。
“怎么了?有敌人?”
丹恒的声音低沉而紧绷。
镇渊缓缓放下了强磁步枪,动作流畅地将它重新挂回背后。
他转过身,面对着三人(主要是对着愤怒的三月七),呼吸面罩下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闷?
“我有名字。”
他清晰地陈述。
“我不叫‘闷油瓶’。”
“好的闷油瓶!”
三月七想也不想地回道,显然还在气头上,注意力根本没放在称谓上。
“你倒是说说,你一个人跑这破塔里来干什么?
玩躲猫猫吗?
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人?
我好像感觉到一点点空间波动……”
镇渊:“……”
他看着三月七那张写满不满和困惑的脸,又看了看同样带着疑问的星和保持高度戒备的丹恒。
智脑正在反复分析残留的空间波动数据,试图锁定对方离去的坐标,但干扰严重,结果模糊。
卡芙卡最后那句预言般的低语,如同冰冷的蛇,悄然滑入他的思维核心。
沉默,在布满灰尘的冷却塔内弥漫开来,只剩下几人尚未平复的喘息声。
仪式广场方向,布洛妮娅的演讲似乎进入了高潮,民众的欢呼如同遥远的潮声,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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