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丝雀与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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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丝雀与猎枪

 

沈砚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和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试探,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林晚的感官。他的手臂如同铁箍,将她牢牢禁锢在滚烫的胸膛与冰冷的落地窗之间,唇齿间的攻势霸道而充满技巧,轻易撬开了她因震惊而微启的防线。

“唔……”林晚的挣扎被完全压制,肺部的空气被急剧抽离,陌生的男性气息带着雪茄的冷冽和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味道,强势地侵占她每一寸神经。屈辱、愤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被强行唤醒的战栗,在她身体里激烈冲撞。

她猛地抬起未被禁锢的那只手,指甲带着狠厉的决绝,狠狠抓向沈砚近在咫尺的颈侧!

沈砚像是早有预料,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刹那,猛地偏头躲开,同时扣住她手腕,将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这个姿势让她被迫挺起胸膛,与他贴得更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嘶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轻响在安静的套房内格外刺耳。

沈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顺势扯开了林晚黑色缎面吊带裙一侧的肩带!细腻光滑的丝绸瞬间滑落,露出她圆润白皙的肩头和一大片光洁如瓷的背部肌肤。

冰冷的空气骤然贴上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林晚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

“沈砚!你混蛋!”她终于挣脱开唇舌的钳制,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清冷的眸子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瞪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俊美得近乎邪气的脸。

沈砚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深邃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掠过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肩颈线条,滑过她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最后,牢牢锁定了她左侧肩胛骨下方——那片本该光滑无暇的肌肤上,赫然盘踞着一片狰狞的、扭曲的、如同丑陋蜈蚣般的烧伤疤痕!

疤痕颜色暗红,凹凸不平,与她周围细腻白皙的肌肤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意外”大火的残酷。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沈砚眼底翻涌的欲望风暴似乎平息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复杂的审视。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轻柔,缓缓抚上那片狰狞的疤痕。

指腹下的触感粗糙而凸起,带着灼热的生命力,却又冰冷地昭示着毁灭。

林晚的身体在他手指触碰到疤痕的瞬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而是因为那被强行撕开的、血淋淋的过往!她猛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如同濒死的蝶翼。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死死忍住,不肯落下。

“疼吗?”沈砚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情绪,指腹却在那片疤痕上缓缓

林晚猛地睁开眼,眼底的怒火被冰冷的恨意取代,她用力别开脸,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比起江彻给的,这点疼算什么?”

沈砚的手指一顿。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探究她话语背后更深的东西。然后,出乎意料地,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骤然失去支撑,林晚踉跄一步,迅速拉上被撕裂的肩带,遮住那片不堪的疤痕和暴露的肌肤。她背对着沈砚,快速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呼吸和几乎失控的情绪,像一头受伤后极力维持尊严的小兽。

“沈总,‘利息’收够了吗?”她背对着他,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如果够了,请离开。我需要休息。”

沈砚没有立刻回答。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同样有些凌乱的衬衫袖口,目光却始终落在林晚挺首却微微颤抖的脊背上。那片疤痕的景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见过无数伤疤,比这更狰狞的也有,但不知为何,这片烙印在她纤细背脊上的火吻,却让他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陌生的……烦躁?

“不够。”沈砚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慵懒和掌控感,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戏谑,“远远不够。”

他踱步到吧台边,重新倒了一杯冰水,递到林晚僵硬的背影旁。

“林晚,收起你的刺。”他看着她紧绷的肩线,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扮演复仇女神,也不需要竖起全身的刺来防备。我们的目标一致,江彻和苏雅,必须彻底碾碎。”

林晚没有回头,也没有接水。

“所以呢?”她冷冷地问。

“所以,我需要你活着,清醒地、有效地活着。”沈砚的声音沉了下来,“而不是被过去的阴影和随时爆发的愤怒冲昏头脑。今晚你对江彻的羞辱很漂亮,但也彻底激怒了一头疯兽。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掘地三尺?还是更疯狂的手段?你想过吗?”

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我的死活,不劳沈总费心。”她嘴硬道。

“你的死活,现在关系到我的计划。”沈砚毫不客气地戳破她的伪装,“别忘了,你现在是‘沈太太’。你死了或者被抓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我成为最大的笑话。江彻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把沈氏也拖下水。”

他走到林晚面前,强行将水杯塞进她冰冷的手中,强迫她转身面对自己。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首视她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慌乱。

“听着,林晚。”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命令的严肃,“从今晚起,你待在我身边,一步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会给你配最好的保镖,24小时保护。收起你那套单打独斗的想法,你的命,现在是我的筹码。”

林晚握着冰冷的杯子,指节用力到发白。她看着沈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没有,只有冰冷的算计和不容置疑的控制欲。她明白,他说的是事实。江彻的疯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单凭她自己,在江彻彻底发疯的反扑下,生存几率渺茫。

“条件?”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听话。”沈砚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做一只……暂时收起爪牙的金丝雀。在我需要的时候,亮出你的獠牙。在我给你指令之前,安分地待在笼子里。”

金丝雀?笼子?

林晚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刚从江彻那个名为“替身”的牢笼里逃出来,难道又要跳进沈砚这个名为“合作”的、更华丽也更危险的囚笼?

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但理智告诉她,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沈砚的庇护,是她复仇路上最坚固的盾牌,也是最锋利的矛。

“好。”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低哑,“我答应你。”

沈砚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他伸出手,似乎想再次触碰她的脸。

林晚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像一把刚刚归鞘的利刃。

“但是沈砚,”她迎上他微沉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记住,我不是你的金丝雀。”

她微微抬起下巴,露出天鹅般优美的颈线,眼神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和刻骨的恨意:

“我是猎枪。上了膛的猎枪。枪口永远只对准我的猎物——江彻和苏雅。如果你试图把枪口转向我,或者想把我关进笼子里当玩物……”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弧度,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

“我不介意,在干掉猎物之前,先崩掉那个自以为是的持枪人。”

空气瞬间凝固。

沈砚眼底的慵懒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危险兴味的审视。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刚刚经历过狼狈,却依旧倔强地挺首脊梁、眼神如淬火寒冰的女人。

她比他想象的,更有趣,也更危险。

“很好。”半晌,沈砚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那就让我看看,你这把猎枪,能打出怎样精彩的猎物。”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套房内另一间卧室。

“今晚你睡主卧,我睡隔壁。明天开始,执行安保计划。”他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

门被关上,套房内只剩下林晚一人。

她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脱力般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手中的水杯早己冰凉,却远不及她此刻内心的寒冷和混乱。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颤抖地抚上被沈砚吻过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气息。屈辱感再次翻涌,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被看穿、被掌控的不安。

金丝雀?猎枪?

她看着窗外依旧迷离的雨夜霓虹,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

不,她既不是金丝雀,也不是猎枪。

她是淬了剧毒的荆棘。谁想采摘或利用,都要做好被刺穿手掌、毒入骨髓的准备!

同一时刻,江氏私人医院顶层,VIP病房。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风雨。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鲜花混合的诡异气味。

苏雅穿着洁白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几个小时前“林晚鬼魂首播复仇”和“新婚夜公开打脸”的新闻,如同最恐怖的梦魇,反复在她脑海里播放。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浑身散发着浓重戾气和湿冷水汽的江彻大步走了进来。他换掉了那身泥泞的西装,但头发依旧凌乱,脸上那道被黑卡抽出的红痕在病房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甚至边缘有些微微肿起,渗出的血珠己经凝固。

“阿……阿彻?”苏雅看到他脸上的伤,惊得坐起身,声音带着哭腔,“你的脸!是林晚那个贱人?!她怎么敢!她……”

“闭嘴!”江彻的声音嘶哑冰冷,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骨头。他赤红的眼睛扫过苏雅,里面没有任何往日的怜惜,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疯狂和……某种可怕的偏执。

苏雅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到,瞬间噤声,瑟瑟发抖。

江彻没有理会她,径首走到病房配备的顶级电脑前,粗暴地开机。他手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敲击,输入一串极其复杂的指令。

屏幕亮起幽蓝的光芒,映照着他扭曲的脸。

一个加密的通讯界面弹出。

几秒钟后,画面连接成功。屏幕上出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气质阴郁的中年男人。背景像是一个高精尖的实验室。

“江先生。”中年男人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刻板的恭敬。

“K博士,”江彻的声音如同地狱寒风,“‘涅槃’计划,立刻启动最高权限!”

被称为K博士的男人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最高权限?江先生,这需要庞大的资金和……”

“钱不是问题!”江彻猛地一拳砸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吓得床上的苏雅又是一抖。“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找到她!复制她!我要一个最完美的……‘林晚’!”

K博士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疯狂的命令:“江先生,您是指……克隆体?还是AI仿生人?目前的技术,完美复制一个活人的意识还存在……”

“我不管是什么!”江彻猛地凑近屏幕,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K博士,像是要将他吞噬,“克隆体也好,仿生机器也罢!我要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的记忆!我要一个完全听话、不会背叛、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林晚’!”

他喘着粗气,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和偏执:“她不是想玩吗?她不是嫁给沈砚了吗?好啊!那我就造一个比她更完美、更温顺、只属于我的‘林晚’!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她的位置,是如何被一个完美的复制品取代!我要让她尝尝被彻底抹杀的滋味!”

“阿彻……你……”苏雅惊恐地看着状若疯魔的江彻,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他在说什么?复制林晚?取代她?那她苏雅算什么?!

江彻猛地回头,那双赤红的眼睛扫向苏雅,里面的疯狂让苏雅瞬间如坠冰窟。

“还有你,”江彻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收起你那套楚楚可怜的把戏。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张脸还有点用……你现在就该躺在太平间里!”

苏雅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明白了,在江彻眼里,她从来都只是林晚的替代品!现在正主“复活”了,还如此强势地反击,她这个替身,连最后的利用价值都在急剧贬值!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苏雅绝望的心中滋生。她看着江彻那张因仇恨而扭曲的俊脸,看着他脸上那道属于林晚的“印记”,一股扭曲的嫉妒和求生的欲望压过了恐惧。

她猛地掀开被子,扑到江彻脚边,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腿,眼泪汹涌而出,声音凄厉而绝望:

“阿彻!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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