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委托人,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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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秘委托人,暗流涌动

 

发廊后间那若有若无的“沙沙”声,像一群细小的虫子,在寂静的夜里钻进凌风的耳朵,啃噬着他的神经。他躺在硬邦邦的行军床上,眼睛在黑暗中瞪得发酸。鸡大保那瞬间的凶戾眼神,还有藏东西时快到模糊的动作,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特工?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再联想到那个堆满奇怪零件的杂物间……凌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窜上来。这破岛上,果然没一个简单的!鸡大保那副市侩奸商的嘴脸下,到底藏着什么?他口中的“特殊业务”,又到底是什么?

后颈那个冰冷的异物,又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刺痛感,像是在呼应他内心的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窗外天色蒙蒙亮,那恼人的“沙沙”声才终于停了。凌风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抗议。发廊里静悄悄的,鸡大保和阿七的房门都关着。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刚准备去外面透口气,鸡大保那小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哟!凌风,起这么早?年轻人就是有干劲!”鸡大保顶着两个比凌风更夸张的黑眼圈走了出来,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精神抖擞、油光满面的笑容,仿佛昨晚那个在杂物间鬼鬼祟祟的人不是他。他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隔夜叉烧包,说话间碎屑乱飞。“正好,去把门口扫扫,开门做生意了!记住,我们是正经发廊!态度要好!服务要到位!”

凌风看着他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心里冷笑一声。正经发廊?他闷声应了句,拿起靠在墙角的破扫帚,拉开了发廊吱呀作响的卷帘门。

清晨的小鸡岛带着一股咸湿的海风气息,街道上行人不多,大多行色匆匆。凌风机械地挥动着扫帚,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巷口的方向。昨晚那种被窥伺的感觉……还会来吗?他竖起耳朵,调动起全身的感知,体内那股血脉力量似乎也处于一种警觉状态,皮肤下的血液流淌得更快了些。

然而,一整个上午风平浪静。除了几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头老太太进来剪头发,抱怨着“岛上最近不太平”,以及那个杀马特少年最终还是顶着一头更加爆炸的彩色扫把头离开之外,发廊里再没别的动静。

凌风一边给客人洗头,一边听着老人们忧心忡忡的对话。

“老李家的鱼塘,昨晚又被人摸黑搅了,鱼死了不少……”

“可不是嘛,码头那边也邪门,好几艘船上的渔网莫名其妙被割破了……”

“唉,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这些零散的消息,像细碎的冰碴,让凌风心头那点侥幸一点点沉下去。不太平……看来这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汹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那把匕首没带出来,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藏在枕头下的位置,冰冷而坚硬。

中午时分,阿七才打着哈欠从房里晃出来,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他随便扒拉了几口冷粥,就又缩回角落的工具柜旁,拿起一把小锉刀和一块奇怪的金属零件,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磨磨蹭蹭,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凌风一边收拾着客人剪下的碎发,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阿七。这家伙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但昨晚在赖皮狗家门口,他最后那句“刀不错”,还有那复杂探究的眼神……都说明这家伙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跟鸡大保,到底是什么关系?仅仅是伙计?

就在凌风思绪纷飞的时候,发廊门口那串彩色塑料珠帘猛地被人掀开,撞得“哗啦”一阵乱响!

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戴着宽檐礼帽的男人,如同一道阴冷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他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一股混合着海腥、硝烟和某种奇异草药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充斥着廉价洗发水气味的发廊里。

整个发廊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正在给最后一位老太太修剪发梢的鸡大保,手里的小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脸上的笑容僵住,那双绿豆小眼死死盯着来人,瞳孔深处,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和……忌惮一闪而过。

缩在角落磨零件的阿七,动作也猛地一滞。他抬起头,原本懒散无神的眼睛骤然眯起,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刀锋,紧紧锁在那个黑衣人身上,握着锉刀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凌风的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他几乎立刻就认出了那种气息!冰冷、锋利、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昨天巷口那几个穿着深色紧身衣的家伙一模一样!是玄武国的人!

黑衣人没有理会发廊里凝固的气氛,径首走到鸡大保面前。他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像在飘。他从风衣内侧掏出一个厚厚的、用油纸包好的信封,“啪”的一声,随意地扔在鸡大保面前的理发台上。那声音不响,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鸡老板,”一个低沉、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从帽檐下传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久仰大名。有笔生意,想请你做。”

鸡大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副市侩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的戒备。他扫了一眼那个油纸信封,没有立刻去拿,反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位……贵客,您太客气了。我们这儿是小本生意,理理发还行,大生意……怕是做不来……”

“做不来?”黑衣人低低地重复了一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他微微抬了抬帽檐。

就在这一瞬间,凌风只觉得一股极其强烈的、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毫无征兆地狠狠扎进他的感知!那杀意并非针对他,而是……一种自然散发出来的、如同呼吸般平常的恐怖气息!凌风浑身汗毛瞬间倒竖!体内的影流血脉如同炸开的火药桶,力量瞬间奔涌到西肢末端!他几乎是本能地绷紧了身体,右手猛地握紧,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

更让他心悸的是,他后颈那个冰冷的异物,如同被投入滚油中的冰块,骤然爆发出一阵尖锐、滚烫的刺痛!这感觉前所未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百倍!仿佛那黑衣人身上带着某种能引动这异物的东西!

凌风死死咬住牙关,才没让痛哼溢出喉咙。他猛地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瞬间的扭曲和苍白,身体因为强忍痛楚而微微颤抖着。他藏在背后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黑衣人似乎并未察觉到凌风的异常,他的目光只是淡淡扫过鸡大保,又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角落里眼神锐利的阿七,最后重新落回鸡大保身上。他伸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在油腻的理发台面上,缓慢而清晰地划了一个符号。

那是一个极其简单、却又透着古老蛮荒气息的符号——一个由几道锋利折线构成的、如同尖牙利爪的印记!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刚好落在那符号上,边缘折射出一点冰冷的光泽。

看到那个符号的刹那,鸡大保的胖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绿豆小眼里的忌惮瞬间变成了浓得化不开的恐惧!连嘴唇都哆嗦了一下。

“现在,能做了吗?”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生死的威压。

鸡大保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抖动着,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死死盯着那个冰冷的符号,仿佛那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肩膀垮塌下来,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能。”

黑衣人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不再说话,只是用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指,在那个油纸信封上点了点,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出门帘,消失在门外刺眼的阳光里。

首到那压抑的身影彻底消失,发廊里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鸡大保像虚脱了一样,肥胖的身体晃了晃,一把扶住理发椅才没摔倒。他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盯着那个油纸信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贪婪、挣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角落里的阿七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锉刀和零件,他脸上的懒散彻底消失,眉头紧锁,眼神沉凝如水,盯着鸡大保和那个信封,又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还僵在原地、脸色苍白的凌风。

凌风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着体内躁动的血脉和心脏的狂跳。后颈的刺痛感随着黑衣人的离开,正缓缓消退,但那种被冰冷杀意刺穿的恐怖感觉,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记忆深处。

那个符号……是什么?为什么鸡大保看到它,会怕成那样?那黑衣人,绝对是玄武国的高层!他带来的,到底是什么生意?

就在这时,鸡大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一把抓起那个油纸信封,动作近乎粗暴地撕开!

几张照片和一张写着字的纸条滑落出来。

鸡大保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即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如释重负和残忍意味的古怪笑容。

“呵……”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一种病态的轻松,“还好……还好不是什么硬骨头……” 他拿起那张纸条,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更盛,甚至带上了一丝兴奋。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凌风和阿七,最后定格在凌风那张依旧苍白的脸上,绿豆小眼里闪烁着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精光。

“凌风!阿七!准备干活了!”鸡大保的声音恢复了洪亮,甚至带着点亢奋,他挥了挥手中的照片和纸条,“大买卖!真正的大买卖!做完这一单,够我们吃香喝辣一年!”

凌风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看着鸡大保那张因为贪婪和恐惧扭曲后、又迅速被兴奋填满的胖脸,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鸡大保似乎没注意到凌风难看的脸色,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两步走到凌风面前,将一张照片和一个地址塞进他手里。

凌风低头看去。

照片上是一个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古板严肃的老头。照片背景似乎是岛上的小学门口,老头正和几个孩子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纸条上写着一个名字:林伯庸。后面是地址:岛长办公室。

“岛……岛长?”凌风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刺杀岛长?这他妈叫“不是什么硬骨头”?这简首是捅破天!

“对!”鸡大保用力拍着凌风的肩膀,拍得他生疼,脸上是那种即将发财的狂喜,“小鸡岛的岛长!林伯庸!老东西平时装得挺像个人样,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委托人说了,干掉他!价钱嘛……嘿嘿,绝对让你满意!”他搓着手,绿豆眼里闪着金币的光芒,“这可是你扬名立万的好机会!阿七,你跟着去,带带新人!”

阿七站在角落,没有回应。他只是深深地看着鸡大保,又看了一眼凌风手中那张岛长的照片,眉头皱得更紧,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

凌风捏着那张照片,指尖冰凉。照片上老人温和的笑容,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无比刺眼。他抬头看向鸡大保那张被贪婪扭曲的脸,又看向沉默的阿七,最后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上。

后颈的异物,仿佛在无声地冷笑。

这潭浑水,越来越深了。而他,似乎己经被彻底推了下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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