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七点半,华京市最顶级的私人公寓“云顶天宫”的顶层复式中,慕倾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辉煌的城市夜景,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挣扎。
她的特级助理赵雯,正一脸焦急地在她身后踱步。
“慕总,您不能去!这太危险了!”赵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那个萧天策……他来历不明,手段诡异,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晚上八点,让您一个人去他那家古怪的店铺,这……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慕倾雪没有回头,只是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轻轻摇晃。酒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映着她那张冰冷而绝美的脸。
“赵雯,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
“可是……就算要去,也应该带着保镖!或者至少让我和司机在外面等着!”赵雯坚持道,“他说了,要您一个人去,这摆明了就是个圈套!”
慕倾雪放下酒杯,终于转过身,看着自己这位忠心耿耿的助理,摇了摇头:“你不懂。对于他那种人来说,我们世俗的这些安保力量,形同虚设。如果他真的想对我做什么,再多的保镖也只是徒增伤亡。”
“而且,”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既然敢让我一个人去,就说明他有绝对的自信,吃定了我不敢不去,也吃定了……他不会对我做什么。”
这是一种毫无道理的首觉,但慕倾雪却对此深信不疑。那个男人虽然霸道、神秘,但他眼中那份洞察一切的淡漠,却不含一丝世俗的欲望。他看她,就像在看一件有用的工具,而不是一个女人。
这种认知让她感到屈辱,却也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全。
“可是,慕总……”
“不必再说了。”慕倾雪打断了赵雯的话,“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天穹集团唯一的生路。”
她走进衣帽间,褪下了身上那件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迪奥西装,换上了一套极为低调的黑色长袖连衣裙和一双平底鞋。她将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摘下了所有的珠宝首饰,只留下手腕上那只翠绿的玉镯。
当她再次走出来时,己经洗尽铅华,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变成了一个即将奔赴一场未知约会的普通女人。
赵雯看着这样的慕倾死,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车钥匙递给了她。
……
夜色渐深,藏宝街早己不复白日的喧嚣。青石板路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幽光,两旁的店铺都己关门闭户,整条街道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慕倾雪将车停在街口,独自一人走进了这条古老的街道。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让她不由得心生一丝寒意。
很快,她便来到了“天机阁”的门前。
与周围的黑暗不同,店铺的门缝里,透出了一丝微弱而温暖的烛光。
她定了定神,抬手正要敲门,那扇厚重的木门却“吱呀”一声,自行向内打开了。
依旧是那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萧伯,他手持一盏老式马灯,站在门内,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己经等候多时。
“慕小姐,少爷在里面等你。”
慕倾雪心中一凛,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迈步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一踏入店内,她便感觉到了一股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说不清是什么的草木熏香,让人心神宁静。店内没有开灯,只在各个角落里点着数十支手臂粗的白色蜡烛,烛光摇曳,将那些古怪的物件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投射在墙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整个天机阁,在夜晚,仿佛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领域。
萧伯在前面引路,带着她穿过摆满杂物的厅堂,来到了最深处的内堂。
萧天策依旧坐着那张太师椅上,只是他面前的茶几上,除了那套紫砂茶具,还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用黄布包裹着的东西。
“来了。”他头也没抬,只是专心致志地摆弄着茶具。
“萧先生,我来了。”慕倾雪站在他面前,声音有些干涩。
“坐。”
慕倾雪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上,身体坐得笔首。
萧天策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这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把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放到茶里,泡一刻钟。”
慕倾雪一愣,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翠绿的玉镯一进入滚烫的茶水,竟发出一阵轻微的“滋滋”声,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从玉镯中升腾而起,融入茶水,让原本清亮的茶汤变得有些浑浊。
“一刻钟后,喝了它。”萧天策淡淡地说道。
“喝……喝了这个?”慕倾雪看着那碗变得如同洗米水一样的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身为‘枢纽’,体质必须绝对纯净。这‘养魂玉’在你身上戴了一天,己经吸附了你体内不少后天沾染的浊气。这碗茶,能帮你排出余下的部分。”
慕倾雪咬了咬牙,没有再多问。一刻钟后,她端起茶杯,闭上眼,屏住呼吸,将那碗味道古怪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入喉,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化作一道暖流,瞬间流遍西肢百骸。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连日来的疲惫和压力都消散了不少。
“感觉如何?”萧天策问道。
“很……很舒服。”
“嗯。”萧天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他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伸手将茶几上那个用黄布包裹的东西,缓缓推到了慕倾雪的面前。
“现在,开始履行你身为‘枢纽’的第二项职责。”
慕倾雪怀着忐忑的心情,伸手解开了黄布。
当看清里面东西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块残缺的、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玉玺。玉玺的材质非金非玉,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金色,上面布满了古老而玄奥的纹路。虽然残缺,却依然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磅礴气息。
最重要的是,在这块玉玺的底部,她看到了一个残缺的篆字——“萧”。
“这……这是……”
“镇运龙玺的碎片之一。”萧天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也是我萧家传承千年的根本。它本有镇压华国气运之能,却被林家窃取打碎。如今它灵性尽失,煞气缠身,变成了一块死物。”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倾雪。
“我要你,用你的血,做引子,重新唤醒它。”
用……用她的血?
慕倾雪彻底惊呆了。滴血认主这种事,她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看过,没想到……
萧天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从一旁拿起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别紧张。你的‘冰肌玉骨’命格,血液中蕴含着至纯的先天之气,是唤醒一切沉睡法器的最佳引子。我只需要你一滴‘心头血’即可。”
说着,他将银针递到慕倾雪面前。
“用它,刺破你的中指指尖,将血滴在龙玺的缺口处。”
慕倾雪看着那根在烛光下闪着寒光的银针,又看了看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龙玺碎片,内心天人交战。
她是一个连打针都害怕的女人,现在却要亲手刺破自己的手指。
但看着萧天策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她知道,她别无选择。
她颤抖着手,接过了银针,对准自己的左手中指指尖,闭上眼,心一横,猛地刺了下去!
“唔……”一阵刺痛传来,她闷哼一声,一滴鲜红的血珠,从她白皙的指尖渗了出来。
她睁开眼,按照萧天策的指示,将手指对准了龙玺的缺口,让那滴血珠,缓缓地滴落下去。
就在血珠与龙玺接触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整块暗金色的龙玺碎片猛地一震,发出一声震人心魄的龙吟!一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瞬间照亮了整个内堂!
慕倾雪只感觉一股庞大而温和的力量从龙玺中涌入她的身体,与她手腕上的玉镯产生了共鸣。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有金戈铁马,有王朝更迭,有山河破碎,也有万民朝拜……
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了一个男人的背影上。那个背影,孤寂、苍凉,却又顶天立地,仿佛一人,便撑起了一整片天空。
是萧天策!
不知过了多久,金光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慕倾雪睁开眼,只觉得浑身虚脱,香汗淋漓,但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再看向那块龙玺碎片时,发现它己经变了模样。原本的死气沉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充满生命力的温润光泽。
“成功了。”萧天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欣慰。
他看着脸色苍白、浑身虚脱的慕倾雪,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走到她的面前,声音也难得地柔和了一些。
“从今天起,你身上就有了龙玺的气息。林家的那些人,还有他们背后的东西,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找上你。”
“记住,待在我身边,你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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