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窒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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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窒息真相

 

那裹挟着劲风、饱含王明杰毁灭性怒意的手掌,悬停在苏文惨白的脸颊上方,距离她的皮肤不过毫厘!凌厉的风刃刮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皮肤下的毛细血管似乎都在惊恐地尖叫。

时间被拉长到极致,每一秒都浸满了令人窒息的恐惧。苏文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剧烈颤抖,泪水无声地从紧闭的眼缝中汹涌溢出,沿着冰冷的脸颊滑落,砸在王明杰禁锢着她的手臂上。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涌的轰鸣,以及王明杰那压抑到极致、如同困兽般粗重的喘息。她等待着那足以将她灵魂都扇出躯壳的耳光落下,等待着彻底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预期中的剧痛和毁灭性的打击,却迟迟没有降临。

那只悬停的手,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骇人的青白,竟在最后一刻,带着一种连主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不可察的颤抖,硬生生地顿在了半空中!

王明杰死死盯着苏文那张布满泪痕、写满绝望和恐惧的脸。她闭着眼,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粉碎。可就是这张脸,这张三年前也曾对他绽放出最明媚笑容的脸,此刻却成了点燃他所有狂暴怒火的引信!林薇肩头那个刺目的吻痕,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也烫穿了他那点可笑的、刚刚在露台上还用来炫耀的所谓“珍惜”!

背叛!赤裸裸的背叛!就在他眼皮底下!而眼前这个被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竟然敢对林薇动手?扯坏她的衣服?她凭什么?!凭什么在他刚刚建立起一点虚假的堡垒时,就再次亲手将它摧毁?!

“明杰……呜……” 林薇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带着巨大委屈和惊恐的呜咽,打破了这濒临爆炸的死寂。她用手紧紧捂着被扯断肩带、暴露着吻痕的胸口,身体摇摇欲坠,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声音破碎而凄楚,“我好怕……苏小姐她……她突然冲出来攻击我……她扯我的衣服……她说……她说要让我身败名裂……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每一个字都在控诉苏文的“恶行”,每一个眼神都在乞求王明杰的保护。

这哭声如同火上浇油!

王明杰眼中的黑色火焰瞬间爆燃!悬停在苏文脸侧的手掌猛地攥紧成拳,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他所有的理智都在林薇的哭诉和那个刺眼的吻痕双重刺激下,彻底烧成了灰烬!对苏文那点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瞬间的迟疑,被滔天的暴怒和一种被世界联合背叛的狂躁彻底淹没!

“你——该——死——!”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恨意,从王明杰的喉咙深处炸裂而出!那只原本要扇耳光的手,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改变了方向,不再是朝着脸颊,而是如同毒蛇出洞般,快如闪电地掐向了苏文纤细脆弱的脖颈!

“呃——!”

冰冷的、带着巨大力量的手指如同铁箍,瞬间死死扼住了苏文的气管!剧痛和窒息感如同海啸般排山倒海地袭来!苏文猛地睁大了双眼,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缺氧而瞬间扩散!她被迫仰着头,脖颈被拉成一道濒死的、脆弱的弧线。肺部被瞬间抽空,她徒劳地张大了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痛苦嘶鸣!

世界在眼前旋转、发黑。视线里只剩下王明杰那张因暴怒而扭曲变形、如同地狱修罗般的脸。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近在咫尺,里面除了毁灭一切的憎恨,再无其他!

他要杀了她!这个念头带着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苏文所有的意识!

“放……开……”她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力气,双手死死抓住王明杰那只如同钢铁般纹丝不动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肤,试图掰开那致命的手指。双脚徒劳地蹬踹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因为剧烈的挣扎和缺氧而剧烈地抽搐。

“放开她?凭什么?!”王明杰的声音嘶哑而疯狂,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收紧了五指!看着苏文在他手下痛苦挣扎、脸色由白转青、眼球开始上翻的模样,一种扭曲的快意混合着无边的痛苦在他胸腔里炸开!“你毁了我一次不够,现在还要毁掉我仅剩的东西?!苏文!你这个毒妇!你毁了我还不够,还要毁掉林薇?!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嘶吼着,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文濒死的意识里。毁掉?她毁了他?那三年前医院的缴费单,母亲绝望的哭求电话,父亲苍白如纸的脸……那些压垮她的巨石,那些被他恨入骨髓的“现实”,难道在他眼里,就是她自私的“毁灭”?

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淹没她。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王明杰狰狞的面容和林薇那张在阴影下挂着泪、却隐隐透着一丝得意和阴冷的美丽脸庞,交替闪现,扭曲成光怪陆离的噩梦。

“不……是……”苏文用尽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力气,从被扼紧的喉咙里挤出破碎到几乎听不见的字眼,带着血沫的气息喷在王明杰的手腕上,“……医……院……钱……” 她死死地盯着王明杰那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试图用眼神传递那份被尘封的、沉重的真相。

“医院?钱?”王明杰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起来,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掐得更死!“你终于承认了?!为了钱!就是为了钱!你他妈就是为了钱才离开我!现在看到我有了钱,你又想来毁了这一切?!苏文!你这种女人,就该下地狱——!”

“明杰!不要!不要这样!你会掐死她的!”林薇在一旁发出惊恐万分的尖叫,扑上来想要拉开王明杰的手臂,动作却带着明显的迟滞和表演痕迹,更像是为了加深刺激而非真心阻止,“为了她这种人坐牢不值得啊!明杰!你冷静点!放手!快放手啊!” 她的哭喊声尖锐刺耳,如同魔音灌耳,更加刺激着王明杰濒临崩溃的神经。

混乱!窒息!剧痛!绝望!冰冷的死亡气息如同实质般包裹了苏文。王明杰的咆哮,林薇的尖叫,手腕和脖颈处传来的、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碾碎的剧痛……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到极限,又迅速被黑暗吞噬。

就在苏文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死在王明杰手里,死在他滔天的恨意和不分青红皂白的暴力之下时——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林薇在混乱的拉扯中,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被失去理智的王明杰推搡到,身体猛地向后踉跄,后背重重撞在洗手间冰冷的金属置物柜上!柜角尖锐的边缘狠狠硌在她的蝴蝶骨上!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瞬间盖过了所有声音!林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顺着冰冷的柜门软软滑倒在地,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似乎真的伤得不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兜头一盆冰水,瞬间浇在王明杰被怒火烧得滚烫的理智上!

他掐着苏文脖子的手,那几乎要置她于死地的力道,在听到林薇那声凄厉惨叫的瞬间,如同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松!

“薇薇!”王明杰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疯狂燃烧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取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松开了钳制苏文的手,像丢掉一块烫手的烙铁!

“咳!咳咳咳——!” 骤然涌入肺部的冰冷空气如同无数把刀子,割得苏文气管剧痛!她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身体失去支撑,软软地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倒在地。她蜷缩着,双手死死捂住剧痛的喉咙,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被重创的气管和脖颈,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痛苦和眩晕。泪水、鼻涕和口水混合着血丝,狼狈不堪地糊了满脸。

她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眼前依旧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濒死的恐惧感如同附骨之蛆,让她浑身冰冷,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而王明杰,看也没看在地、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苏文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扑在了蜷缩在柜子旁、痛苦呻吟的林薇身上。

“薇薇!薇薇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王明杰的声音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和心疼,与刚才掐着苏文脖子时的暴戾判若两人。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林薇,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他撩开她散落的头发,看到她苍白的脸和额头的冷汗,眼神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伤到骨头了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试图检查她的后背。

林薇顺势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小脸埋在他胸前,肩膀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发出压抑的、惹人怜惜的啜泣:“明杰……好痛……我的背……骨头好像……呜……都怪苏小姐……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怕……”

“别说了,别说了!没事了,没事了!”王明杰紧紧抱着她,声音带着安抚和浓浓的心疼,他抬起头,看向依旧蜷缩在地上剧烈呛咳、狼狈不堪的苏文时,那眼神瞬间又变得如同万年寒冰,充满了刻骨的憎恶和冰冷的警告。

“苏文!”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薇薇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给我滚!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那冰冷的驱逐,如同最后的宣判。

“明杰……我好痛……我们快走吧……”林薇在他怀里适时地发出更加痛苦的呻吟,催促着。

“好,好,我们马上去医院!”王明杰立刻应道,小心翼翼地横抱起林薇,像捧着易碎的瓷器,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冲去,甚至没有再多看地上咳得撕心裂肺的苏文一眼。那高大而急切的背影,带着对怀中人的无限珍视和紧张,彻底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空旷的、弥漫着冰冷和暴力余温的空间里,只剩下苏文一个人。

她依旧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为剧烈的呛咳和巨大的恐惧而不停地痉挛、颤抖。每一次吸气,喉咙都如同被砂纸摩擦,火辣辣地疼。脖颈上被掐出的、深紫色的指印清晰可怖,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她咳得眼泪鼻涕横流,胃里翻江倒海,最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酸水。咸腥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混合着绝望和冰冷的空气,让她浑身发冷。

走廊明亮的灯光冷漠地洒在她身上,照亮她此刻的狼狈、脆弱和绝望。世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她自己破碎的喘息和心跳声,如同擂鼓般敲打着残存的意识。

王明杰最后那句冰冷的警告还在耳边回荡——“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掐着她脖子时那几乎要毁灭一切的暴怒眼神……

他抱着林薇时那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温柔……

林薇肩头那个刺眼的吻痕和她暗中得意的眼神……

刘子峰猥琐的抚摸和两人不堪的对话……

所有的画面、声音、触感、屈辱、恐惧、疼痛……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身体,啃噬着她的灵魂。

巨大的委屈和灭顶的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最后一丝强撑的意志。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身体软软地倒向冰冷的地板,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坠入了无边的冰冷深渊。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似乎听到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

“天哪!这是怎么了?”

“快!快叫救护车!”

“苏小姐?!苏小姐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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