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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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抉择

 

“铁壁”营地的顶层作战室,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陈铁山背着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沉默地注视着远方。

阿勇以及营地的几个核心成员,都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他们己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了。

自从他们派出的侦察兵报告说,看到“裁决小队”和那个“无名死神”的身影相继消失在第一工业区的核心地带后,那里就再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没有爆炸,没有枪声,甚至连一丝能量波动都没有。

仿佛那片区域连同那两个恐怖的存在,一同被世界遗忘了。

“陈伯,”阿勇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万一……他们同归于尽了呢?”

“不会的。”陈铁山摇了摇头,语气异常坚定,“像他们那样的存在,要么是惊天动地地分出胜负。要么就是一方,己经彻底掌握了主动。”

“那现在这种情况……”

“说明战斗的舞台己经从地面转移到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陈铁山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那个‘无名死神’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摆脱被动局面的地方。”

“那我们……”

“我们,要做出选择了。”陈铁山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郑重。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条,也是最安全的一条路。我们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像以前一样,当地下的老鼠,苟延残喘。或许还能再多活几年。”

“第二条,向‘秩序管理局’告密。”他冷笑了一声,“把我们知道的,关于那个‘无名死神’的情报卖给他们。或许能换来一些物资和暂时的‘宽恕’。然后,等着他们解决了那个男人之后,再回过头来把我们这些‘不稳定因素’连根拔起。”

“第三条……”

陈铁山的眼中,燃烧起了一团炙热的火焰。

“我们,去帮他。”

“什么?!”阿勇和所有核心成员都失声惊呼。

“陈伯,你疯了吗?!”阿勇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帮他?我们拿什么帮?我们连他是谁,是好是坏都不知道!而且,那是‘秩序管理局’!是‘裁决小队’!我们这点人冲上去,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我没疯。”陈铁山的声音异常的冷静,“我当然知道我们打不过‘秩序管理局’。我说的‘帮’,不是让我们去跟他们硬拼。”

他走到地图前,用手指重重地点在了第一工业区的位置。

“那个男人现在一定被困在了某个地方。他需要帮助,需要情报,需要物资,需要有人在外面为他吸引‘秩序管理局’的注意力,为他创造机会。”

“而我们就是那根可以撬动整个战局的小小的杠杆。”

“这太冒险了!”一个核心成员声音颤抖地说,“这是在赌博!把我们整个营地的命运都押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

“没错,就是在赌博。”陈铁山承认道,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的深邃,“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生活在末世中的人,哪一天,又不是在赌博?”

“我们赌明天还能找到食物,我们赌晚上不会有怪物冲进我们的家,我们赌‘秩序管理局’不会心血来潮把我们当成‘垃圾’一样清理掉!”

“我们一首在赌!只不过,以前我们赌的是‘苟活’。而这一次,我想赌一把大的。”

他抬起头,环视着所有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想赌一个……未来。”

“一个,不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不再需要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

“那个男人,他敢于反抗‘秩序’。他拥有我们无法想象的力量。他,就是那个能带领我们打破这个该死的,绝望循环的唯一的变数!”

“我宁愿把我们的命运赌在一个有能力打破规则的‘魔鬼’身上,也不愿意把它交到一群只会用规则来碾死我们的‘天使’手里!”

陈伯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作战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挣扎。

他们知道,陈伯的决定,无比的疯狂。但他们也知道,陈伯的话,无比的正确。

终于,阿勇,这个断臂的汉子,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走到陈伯面前,看着他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然后,重重地单膝跪地。

“陈伯,”他用此生最郑重的语气说道,“我阿勇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就算是死,我也认了!”

有了阿勇的带头,其他几个核心成员在经历了短暂的挣扎之后,也纷纷单膝跪地。

“我们,听陈伯的!”

“赌了!”

陈伯看着眼前这些,愿意将生命和未来都托付给自己的兄弟,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他伸出手,将每一个人都扶了起来。

“好!”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从现在开始,‘铁壁’营地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阿勇,你立刻带上我们所有的远程通讯设备,去第一工业区外围建立一个临时的观察哨。我要知道那里一切的风吹草动。”

“小李,你去黑市,把我们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收购关于‘秩序管理局’动向的情报。他们增派了多少人,带了什么装备,我都要知道!”

“老王,你是我们最好的工匠。把我们仓库里所有的‘宝贝’都拿出来!我们要让那些黑皮狗知道,我们这些‘地鼠’也是有牙的!”

“是!”

所有人齐声应道。他们的眼中不再有迷茫和恐惧,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的光芒。

一场由废土幸存者发起的豪赌未来的行动,正式拉开了序幕。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这个决定,将在不久的将来,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

他们只知道,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苟活的“地鼠”。

他们,是压在天平之上,决定胜负的最后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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