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山“嗯”了一声,说道:“叫人。”
“这是你姐夫的父亲母亲。”一旁的沈清禾体贴的介绍道。
“傅伯父,傅伯妈。”沈怜轻声细语。
“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姐夫傅砚??,刚从国外回来。”沈清禾望向傅砚??时的眼神多了几分爱慕。
傅砚霆的母亲萧婉玉拉着她的手,笑吟吟:“瞧瞧这眉眼,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比我们家砚??小时候还精致。”
“妈妈总说小怜随爸爸,眼睛生得最勾人。”沈清禾忽然伸手替沈怜拂开额前碎发,指尖却在她耳后轻轻掐了掐,“连耳垂都粉嘟嘟的,难怪傅伯母喜欢。”
沈怜的脊背下意识绷紧。
“清禾这孩子就是贴心。”傅砚霆的父亲傅一舟端着红酒杯过来,目光在沈清禾身上顿了顿,又转向沈怜,“不过小怜这性子倒是像极了我太太年轻时,爱躲在钢琴房里啃诗集,闷声不响却招人疼。”
“伯母过奖了,我总笨手笨脚的,上次在姐姐公司打翻咖啡,还是她替我收拾的烂摊子。”沈怜抬眼时睫毛沾着光,“姐姐才是最厉害的,她处理并购案时比投行总监还利落。”
这话明着是夸,却像根细针轻轻扎进某个隐秘的角落。
傅砚霆握着威士忌杯的手指蜷了蜷,他最烦这种在长辈面前的互相推诿。
“砚??这孩子,从小就倔。”萧婉玉笑着拍了拍傅砚霆的手背,“你出国两年了,如今回来了就早一点把你与清禾的婚礼办了吧,你奶奶一首都期盼着呢。”
沈清禾耳尖微微发红,而沈怜正低头搅着杯中的冰块。
“小怜该多跟姐姐学学待人接物。”叶悦可终于开口,看似责备却藏着亲昵,“清禾小时候就懂事,知道把糖让给妹妹,现在连傅家二老都夸,可见是沈家的福气。”
“姐姐的糖,我从来不敢多拿。”沈怜忽然轻笑,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角,“就像现在,傅伯母夸我漂亮,我却总觉得,姐姐穿这条珍珠白的裙子,才更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她这话落得无辜,却让沈清禾险些捏碎杯脚。
萧婉玉拉着沈怜的手晃了晃:“我们砚??就喜欢清禾端庄大气。”
宴会结束后,轿车在霓虹里碾过马路,傅砚霆指间夹着半支未燃的烟,后视镜里映着后排两个身影。
沈清禾的香奈儿披肩滑落在傅砚??膝头,而坐在前排的沈怜正托着腮,指尖绕着发尾打转。
宾利拐入第三条街时,沈清禾的手机突然震得真皮座椅发颤。她指尖划过屏幕,眉心皱成细川:“砚??,我得去公司安排后天的品牌走秀,你送小怜回家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职场女性特有的柔滑,尾音却带着撒娇的尾调。
傅砚颔首,指节敲了敲车门:“嗯。”
车行至沈氏集团楼下,司机开口说道:“沈大小姐到了。”
沈清禾下车时带起一阵风,香奈儿的冷香气散在空气里。
后车门关闭的瞬间,沈怜忽然从前排下车坐到后面。
沈怜忽然凑近他耳畔,指尖勾住他西装上的银质袖扣:“姐夫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车内的氛围骤冷。
傅砚霆偏头看她,暮色里,她眼尾的红痣像滴血。
“坐好。”傅砚??语气冷得像车载空调的出风口。
沈怜却笑了,指尖划过他手背的青筋:“姐夫,你想亲我吗?”
傅砚??冷着脸,并不搭理她。
沈怜却依旧盯着他,眼底翻涌着他读不懂的情绪:“姐夫,我想亲你。”
“沈怜,”他喉结滚动时带着压抑的哑,“我是你姐夫。”
沈怜嘴角上扬,双唇靠近傅砚??的下巴时,被傅砚??制止。
“你姐姐知道你这样吗?”
沈怜闻言,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漠,随后又恢复纯真:“你爱姐姐吗?”
傅砚之指尖微蜷,他一言不发地往后靠了靠,西装肩线蹭过车窗玻璃,映出沈怜半张带笑的脸。
十分钟后,轿车碾过沈宅门前的鹅卵石路。
沈怜忽然倾身,发尾扫过他手背的瞬间,唇角几乎贴上他紧绷的唇峰。
他侧头避开的动作带着惯有的克制,喉结却在她指尖划过他锁骨时,不受控地滚了滚:“到了。”
她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笑出声,指尖敲了敲车门把手。下车时高跟鞋碾过落叶。
沈氏林园的水晶吊灯在暮色里亮着,暖光透过落地窗漫出来,却照不进沈怜眼底。
客厅里,沈见山的茶盏搁在茶盘上,发出清响。
她垂眸避开父母交叠的视线,往楼上走去。
“站住,一点礼貌没有。”沈见山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茶盏边缘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
沈怜浑身一颤,像被掐住后颈的幼猫般僵住,五年前也是这样的语气,伴随着皮带抽在后背的钝痛,让她学会了把所有情绪都藏着。
“父亲,母亲。”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
叶悦可端起茶盏的动作顿了顿,眼角扫过她:“你姐姐呢?”
“姐姐回公司了。”沈怜盯着地板上的拼花图案,数到第三十七块时,听见叶悦可轻笑一声:“今天表现不错,只要你乖乖听话……”尾音拖得极长,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她攥紧掌心的指甲,任由月牙形的痛意漫上来,才敢抬头:“知道了,我上楼了。”
楼梯扶手的雕花硌得掌心发疼,却比记忆中那间小黑屋的铁栏杆温暖百倍。
走到转角时,她忽然听见沈见山压低的声音:“对她好一点,还得要与苏家联姻……”
房门在身后“咔嗒”锁上的瞬间,所有的怯懦都从眼底退潮。
沈怜望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指尖擦过眼下的泪痣。
你可以左右都是男人,但不可以被男人所左右。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她望着那条短信“怜怜,我好想你。”
她指尖悬在删除键上。
“不能有欲望,欲望是罪恶的。”她对着夜空轻声重复,这句刻进骨髓的话,此刻却让她笑出了声。
风掀起窗帘。
“你来打我啊,从棺材里爬出来打我啊。”她忽然对着黑暗笑道。
晨光透过落地窗漫进沈氏林园餐厅,沈见山握着刀叉的指节敲了敲餐桌,林悦可正在往咖啡里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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