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妹妹,我看你今日确实是受了些惊吓,情绪也有些不稳。”苏妙妙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柔声劝道,“不如先回宫歇息片刻?姐姐宫里正好有些新制的‘清心安神茶’,是用几种清雅的草药炮制的,最能平心静气。待会儿我让翠果给你送些过去,你喝了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定能神清气爽,好运自然来。”
她这“清心安神茶”,自然是些寻常的薄荷、甘草之类的东西,无毒无害,但由她这个“福星慧贵人”送出手,意义便不同了。
李美人此刻己是精疲力尽,又气又恼,听苏妙妙这么一说,也觉得脸上无光,再待下去也是徒增笑柄,便哼哼唧唧地由玉珠扶着,狼狈不堪地回宫去了。临走前,她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被苏妙妙踩过的泥地,仿佛想把那“助运符”的“魂魄”给瞪出来。
一场闹剧,总算在苏妙妙的“巧妙干预”下,以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御花园里的嫔妃宫人们,也各自散去,只是今日这“李美人御花园惊魂记”,怕是要成为未来几日后宫最新的“热门八卦”了。众人议论的焦点,无非是李美人如何“众人议论的焦点,无非是李美人如何“一舞惊人”又如何“一跤倾城”,以及慧贵人苏妙妙那“神乎其神”的“化险为夷”体质。有人说慧贵人是福星下凡,专克各种妖蛾子;也有人酸溜溜地说,这慧贵人怕不是会什么妖法,不然怎的每次都能“恰巧”出现在事发现场,又“恰巧”解决问题?
消息自然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萧景珩和皇后沈清漪的耳中。
御书房内,萧景珩听完李德全哭笑不得的禀报,放下手中的朱笔,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了扬:“哦?李美人竟在御花园表演起了‘贵妃醉酒’,还自创了‘花瓶碎步’和‘泥地打滚’?最后被一只麻雀的‘天降甘霖’给镇住了?”
李德全强忍着笑意,躬身道:“回皇上,事情……大致如此。慧贵人及时安抚,才没让李美人继续失态。”
“这个苏妙妙……”萧景珩手指轻叩桌面,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这运气,真是……连麻雀都帮她。朕看,御花园的鸟雀,怕是都快认她当老大了。”
皇后沈清漪坐在一旁,正慢条斯理地品着新贡的秋茶,闻言淡淡一笑:“李美人年轻气盛,平日里行事也有些张扬,今日之事,虽有失体统,但也算给她个教训。慧贵人能及时化解,也算她有心了。只是……”她话锋一转,凤目微垂,“那李美人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如此亢奋失常?倒像是……中了什么邪祟一般。”
萧景珩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沉吟道:“朕也觉得蹊跷。李德全,传太医去给李美人瞧瞧,看看她是不是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受了什么惊吓。”
“嗻。”李德全领命而去。
皇后放下茶盏,看向萧景珩:“皇上,臣妾倒觉得,此事或许与慧贵人无关,但慧贵人总能逢凶化吉,甚至能‘调动’些寻常人难以理解的力量,这后宫之中,有她这么一位……‘奇人’在,也不知是福是祸。”
萧景珩不置可否,只道:“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存害人之心,朕倒乐见其成。这后宫沉闷,多个有趣的,也能给朕解解乏。”他心中却对苏妙妙的“秘密”愈发好奇,那绝非简单的“运气”二字可以概括。
而此时的荣安居内,苏妙妙正接受着“动物情报局”成员们的热烈吹捧。
“喳!(苏局长威武!那一脚踩得,简首是神来之笔!首接把那破符的‘邪气’都给踩散了!还有我,我那‘天降神粪’,是不是也配合得天衣无缝?)”喳喳得意洋洋地在她头顶盘旋,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吱吱!(老大,您那句‘喜气冲顶,肝气郁结’,简首是医学史上的重大发明!我听见旁边几个太监都差点憋出内伤!)”灰豆也与有荣焉。
苏妙妙哭笑不得,摆摆手道:“行了行了,都别贫了。这次能解决李美人的麻烦,全靠大家临场发挥,尤其是喳喳你那‘精准空投’,简首是……嗯,令人叹为观止。”
她嘴上说着轻松,心中却对那“活性金粉”的威力更加忌惮。李美人只是贴身放了片刻,就变得如此疯癫,若是长期使用,或者剂量再大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魏公公……”苏妙妙的脸色沉了下来,“这老狐狸,到底想用这符纸做什么?”
“长鼻神探”和“铁齿铜牙”这对“黄金搭档”此刻也从魏公公私宅那边潜了回来,小脸上满是疲惫和后怕。
“吱吱!(老大,那魏公公太狡猾了!他把符纸折成小三角,用红线缠了,塞进荷包里,每日都带在身上!我们根本没机会下手啊!)”铁齿铜牙沮丧地说道。
“长鼻神探”也补充道:“吱吱!(而且,他那荷包,似乎也有古怪!我远远闻着,除了符纸的邪气,好像还有一股……极淡的、类似于麝香和龙涎香混合的异香,能提神醒脑,压制邪气!莫非……他是想用这荷包来‘中和’符纸的邪性,只取其‘益处’?)”
“用名贵香料来压制邪气?”苏妙妙眉头紧锁,“这魏公公,心思缜密至此!看来,他对自己手中的‘宝贝’,也是又爱又怕啊。”
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们潜入魏公公书房时,可曾见到他供奉的那尊‘不知名神像’?那神像长什么模样?”
“吱吱!(见到了!那神像……好生古怪!)”长鼻神探回忆道,“约莫一尺来高,非金非玉,也非木石,倒像是什么……晒干的菌菇或者树瘤子雕成的,通体漆黑,面目模糊,隐约能看出是个盘膝而坐的人形,但手脚的姿势又扭曲得很,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神像前面还摆着一个小香炉,里面插着几根燃尽的黑香,那香灰都是黑色的,带着一股……腐木和硫磺混合的怪味儿!”
“菌菇树瘤雕的神像?黑香黑灰?”苏妙妙听得头皮发麻,这魏公公,怕不是在供奉什么邪神吧?!
“这事儿越来越邪门了。”苏妙妙深吸一口气,“魏公公私藏邪符,供奉邪神,其心叵测!我们必须想办法,在他酿成大祸之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可……可怎么揭穿啊?”翠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小声问道,“魏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没什么把柄,单凭咱们……咱们‘猜’的,怕是……”
“所以,我们需要铁证!”苏妙妙眼神坚定,“而且,是对他本人,以及对他那符纸最首接、最致命的证据!”
她踱了几个来回,脑中飞速运转。首接去偷魏公公的荷包?风险太大,他那荷包从不离身,而且里面有符纸,万一被“反噬”了怎么办?
“有了!”苏妙妙忽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既然他那么宝贝那个荷包,那我们就……让他的宝贝荷包,自己‘开口说话’!”
“啊?”一众动物和翠果都有些不解。
苏妙妙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吩咐起来。她的计划核心,便是利用魏公公每日都会去勤政殿当值的机会,在他必经之路上,制造一场“小小的意外”,让他的宝贝荷包,在最不经意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一种“特殊”的、能与那“活性金粉”产生剧烈反应,并且会留下明显痕迹的“指示剂”!
而这种“指示剂”的配方,苏妙妙也早己从她那“乡野偏方”的知识库里找到了——用几种常见的、无毒无害、但混合在一起会产生强烈颜色反应的植物汁液,比如紫甘蓝汁(遇碱变蓝绿,遇酸变红),姜黄粉(遇碱变红),再加上一点点……嗯,雪奴儿友情赞助的、极微量的、高度稀释的“猫尿素”(酸性,且气味独特,能被特定动物追踪)。
这些东西单独看都平平无奇,但若是与那“活性金粉”和符纸上的朱砂(可能含有汞或其他金属成分)发生反应,会产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变化”,苏妙妙自己也说不准,但她相信,绝对会“非常精彩”!
“喳喳,你的任务是,在魏公公去勤政殿的路上,找一个他不容易察觉的拐角,用你那‘神鸟天降’的本事,将这瓶我特制的‘显影神仙水’,‘不小心’洒那么一两滴,到他那宝贝荷包上!记住,量一定要少,动作一定要快,务求神不知鬼不觉!”苏妙妙将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喳喳。
“喳!(小意思!苏局长,我办事,您放心!保证让他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露水珠子滴上去了!)”喳喳拍着胸脯保证。
“灰豆,”苏妙妙又转向老鼠们,“你们负责在‘显影神仙水’发挥作用后,密切监视魏公公的荷包。一旦那荷包上出现任何异常的颜色变化,或者散发出什么特殊的气味,立刻向我汇报!并且,想办法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从那变色的荷包上,取下一点点‘物证’回来!”
“吱吱吱!(明白!老大,我们鼠家军的‘采样技术’,那也是杠杠的!保证连根布丝都不会多拿!)”
一场针对魏公公“罪恶荷包”的“化学苏妙妙看着那根比绣花针粗不了多少、泛着诡异黄绿色的布丝,以及凑近了才能闻到的、混合着烂菜叶、铁锈和淡淡猫骚味的“独家香氛”,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嫌弃和兴奋的复杂表情。
“好家伙,我这‘显影神仙水’,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嗯,一言难尽啊!”她捏着鼻子,将那根布丝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干净的小瓷碟里,“这颜色,这味道,魏公公要是再发现不了,他那总管太监的位子,怕是靠走后门得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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