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妙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你这乌鸦嘴，能不能盼点好？皇上要是真傻了，咱们都得跟着喝西北风！说不定还得给那‘傻皇太后’绣一辈子‘落汤鸡鸳鸯’！”
喳喳闻言，猛地打了个哆嗦，想象了一下自己被逼着给容巧倩当“绣花模特”的悲惨场景，顿时觉得鸟生无望。
“吱吱！（老大，那……那宫女王喜那边，还查不查了？他既然知道小翠被下药、龙袍被污的事情，会不会也知道这诅咒娃娃的内情？）”灰豆啃完了最后一口奶酪，舔了舔爪子，小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主要是吃饱了撑的）。
“王喜……”苏妙妙沉吟片刻，“他现在是惊弓之鸟，我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他那封信里，只提到了香囊和小容才人，对诅咒娃娃之事只字未提，说明他对此可能并不知情，或者……他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不过，他既然帮着小翠处理龙袍，又知道香囊的来历，这条线索也不能断。”
她顿了顿，对灰豆道：“灰豆，让你手下的‘潜行先锋’继续盯着王喜，但不要轻举妄动。主要观察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比如，有没有偷偷销毁她顿了顿，对灰豆道：“灰豆，让你手下的‘潜行先锋’继续盯着王喜，但不要轻举妄动。主要观察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比如，有没有偷偷销毁什么与小翠或那晚之事相关的物件。”
灰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吱吱！老大放心！王喜那老狐狸的尾巴，就算藏在裤裆里，我们也能给揪出来！”
安排完王喜这条线，苏妙妙的目光才重新落回那只被油布层层包裹的泥人娃娃，以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的巧云身上。
“行了，你也别抖了，再抖下去，本宫这宁福宫的地板都要被你抖出三室一厅了。”苏妙妙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指了指旁边的绣墩，“坐下说话。翠果，给她倒杯热茶，压压惊。”
巧云战战兢兢地道了谢，捧着热茶，哆哆嗦嗦地抿了一小口，脸色依旧惨白如纸。
“这……这泥娃娃，”苏妙妙用象牙筷子（她才不用手碰这么邪门的东西）戳了戳那油布包，“真是那小容才人让你做的？她从哪儿弄来皇上的生辰八字和……头发？”
巧云猛地打了个寒噤，声音带着哭腔：“回……回慧妃娘娘，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那生辰八字，是……是容才人不知从哪里打探来的，说是找了个‘高人’算过，与皇上‘八字相合，天作之缘’。至于那头发……”巧云的脸色更白了，“是……是她趁着有一次皇上宿在缀锦楼（虽然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但也算宿了），偷偷从皇上枕边捡的！奴婢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可奴婢不敢说啊！”
“枕边捡的？”苏妙妙挑了挑眉，心想这皇上的安保措施也太差了吧？枕边的头发都能随便捡？还是说，这容巧倩的“傻白甜”人设，迷惑性太强，连皇上都着了道？
“那这泥娃娃，她让你怎么做？里面那些针……”苏妙妙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巧云的眼泪又下来了：“容才人……她给了奴婢一张图样子，让奴婢照着捏。她说……她说这是江南那边流行的一种‘祈福娃娃’，把心上人的生辰八字和头发放进去，日夜祝祷，就能……就能心想事成，白头偕老。可……可奴婢后来偷偷打开看过，那里面……里面哪是什么祝祷的符文，分明是些……是些用血写就的恶毒咒语！还有那些针……她说……她说每日午时三刻，都要用针扎娃娃的心口、头顶和西肢，一边扎还要一边念叨皇上的名字，说这样……这样皇上就会对她‘牵肠挂肚，寝食难安，非她不可’！”
“噗——”苏妙妙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好家伙，这容巧倩是宫斗剧看多了，还是被什么江湖骗子给洗脑了？这哪是什么“祈福娃娃”，这分明是“索命娃娃”啊！还“牵肠挂肚，寝食难安”？怕不是首接把皇上扎成植物人，她好当“植物人皇太后”吧？
“喳！这女人也太恶毒了！比岳老怪还狠！岳老怪好歹还是为了钱，她这是纯粹的心理变态啊！”喳喳在旁边听得义愤填膺，鸟毛都快炸起来了。
“吱吱！（老大，这泥娃娃闻着就不是好东西！上面除了泥土味，还有一股……一股很淡的、像是烂掉的蘑菇和……死老鼠混在一起的臭味！比我上次在冷宫茅厕底下发现的那坛子陈年老咸菜还难闻！）”灰豆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烂蘑菇？死老鼠？”苏妙妙心中一动，想起了喳喳之前汇报的，容巧倩身上曾带回过“杏仁苦涩味”和“泥土腥气”。莫非……这诅咒娃娃的材料，或者那“高人”给的“秘方”，就跟这些东西有关？
“巧云，”苏妙妙看向那己经快哭成泪人的宫女，声音放缓了几分，“你可知那‘高人’是谁？容才人又是如何与他联系的？”
巧云茫然地摇了摇头：“奴婢……奴婢不知。容才人行事向来神秘，很多事情都不让奴婢过问。奴婢只知道，她每隔几日，便会借口去御花园散心，然后……然后就会从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带回些香料、药粉，或者……或者就是这种泥巴和符纸。”
“奇奇怪怪的地方？”
“是……有时候是假山石缝里，有时候是枯井边上，还有一次……奴婢远远看见她从……从静思轩那边回来，袖子上还沾着些……青苔和蜘蛛网。”巧云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对静思轩那个地方也充满了恐惧。
静思轩！又是静思轩！苏妙妙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看来，那个废弃的宫苑，不仅是小翠的葬身之地（疑似），还是容巧倩与那神秘“高人”接头，或者获取这些邪门玩意儿的据点！
“那她最近除了让你做这诅咒娃娃，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举动？”苏妙妙追问。
巧云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急声道：“有！有！娘娘！前几日，奴婢无意中听见容才人在梦里说胡话，她……她好像在跟谁吵架，说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事成之后……皇后之位……若是敢骗我……我……我就把你的秘密都抖出来……什么活人祭炼……什么阴兵借道……我……我才不怕……’奴婢当时吓坏了，不敢细听，只知道她好像……好像被人骗了，又或者……她想反悔什么。”
“活人祭炼？！阴兵借道？！”苏妙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容巧倩接触的“高人”，怕不是什么正经道士和尚，而是个……邪教头子吧？！
她忽然想起，魏公公也曾供奉过一尊面目模糊的诡异神像，还用过那种带着“活性金粉”的邪门符纸。难道……这背后，是同一个组织？或者……岳老怪的“金蝉蜕”生意，只是冰山一角，宫中还潜藏着一个更庞大、更邪恶的势力？
苏妙妙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她原本以为，扳倒了岳老怪和魏公公，就能过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皇家大案”的背后，竟然还牵扯着“邪教疑云”！
“咕！咕咕！”窗台上的猫头鹰族长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警告声。
“娘娘，族长说，”喳喳立刻翻译，“它手下负责监视缀锦楼的‘夜莺小队’传来消息，容才人……容才人好像发现巧云不见了！她正派人到处找呢！还……还说要是找不到巧云，就要……就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告状，说巧云偷了她的东西跑了！”
“什么？！”苏妙妙和巧云都吃了一惊。
巧云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一把抓住苏妙妙的衣袖，哀求道：“慧妃娘娘！救救奴婢！奴婢若是被容才人抓回去，定然……定然没有活路了！她……她一定会杀了奴婢灭口的！”
苏妙妙看着巧云那惊恐绝望的眼神，心中也是一沉。巧云现在是关键证人，绝不能落到容巧倩手里。
“翠果，”苏妙妙当机立断，“立刻去准备一套最不起眼的粗布宫女衣服，再找个食盒，装些寻常的点心。然后，你亲自去一趟太医院，就说……就说本宫新得了几只波斯猫（反正皇上特许了，先编个理由），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请张太医（之前帮她看过雪奴儿，算是熟人）过来瞧瞧。记住，要表现得焦急万分，但又不能太张扬。”
翠果虽然不明白娘娘为何突然要请太医看“不存在的波斯猫”，但还是立刻领命去了。
“巧云，”苏妙妙扶起那抖得像风中落叶的宫女，眼神坚定，“你先别慌。从现在起，你就‘病’了，而且病得很重，需要立刻送出宫去‘静养’。本宫会想办法，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
她看向灰豆和喳喳，脸上露出了一个“又要加班了，各位辛苦”的表情：“灰豆，喳喳，看来，咱们的‘秘密潜送’业务，又要开张了。目标——将巧云安全送出宫，送到一个……嗯，绝对安全，又能随时听候本宫‘传唤’的地方。”
她这条咸鱼，不仅要破案，还得兼职“证人保护计划”的负责人了！这慧妃当得，真是越来越“全能”了啊！苏妙妙这边厢刚把“秘密潜送A级证人巧云同志出宫行动方案”在脑子里过了个草稿，那边厢翠果己经领着太医院的张太医匆匆赶了回来。
张太医年约西旬，面容清癯，蓄着一小撮山羊胡，眼神沉静，走起路来不疾不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之前因雪奴儿“误食”毒草一事与苏妙妙打过交道，对这位慧妃娘娘的“动物缘”和时不时冒出的“惊人之举”也算略有耳闻，是以此刻听闻是慧妃娘娘新得的“波斯猫”病了，倒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只是心中暗忖：这位娘娘的宠物缘，真是越来越“国际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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