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悦收拾好摊位，正准备离开，耳边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她转头一看，老张带着几个面熟的摊贩，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
“站住！”老张一嗓子喊得响亮，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阿福皱眉凑过来低声道：“他这是又要闹事？”
清悦没说话，只是将背上的篮子调整了一下，脸上依旧平静如常。
老张走到近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清悦的摊位，大声道：“大家来看看！这女人卖的菜，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就突然红火起来了？”
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议论，几个原本还在排队的客人也停下了脚步。
“你这话什么意思？”清悦语气平稳地问。
“什么意思？”老张冷笑一声，“意思就是，你这菜来得太蹊跷了！哪来的那么多新鲜货？一天比一天卖得好，连我们这些老摊主都赶不上你了。”
他身后的几个人立刻跟着起哄，“对啊，是不是偷的？还是用什么邪门歪道种出来的？”
“我看八成是用了毒水浇灌，不然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快？”
清悦眉头微蹙，但面上仍旧不慌不乱。她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嫉妒她的生意太好，想借机泼脏水，扰乱她的声誉。
她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开口道：“各位都是街坊邻居，平日里也没少来买菜，我卖的东西，有没有问题，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人群中有几位常客点头附和：“她说得没错，我每天都来买她的菜，味道确实不一样。”
“我家婆娘最爱吃她家的黄瓜，又脆又甜，跟小时候在乡下吃的差不多。”
老张见状，更加恼怒，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一个装菜的小筐，菜滚落一地。
“别被她骗了！”他提高嗓音，“你们看看这些菜，个个都大得离谱，颜色鲜亮得不像话，能正常吗？”
人群中有人开始迟疑，几个原本准备掏钱的客人也缩回了手。
阿福急了，小声道：“清悦，要不先解释一下？”
清悦轻轻摇头，眼神沉静。她知道，光靠嘴巴说没用，必须拿出真凭实据。
她从篮子里取出几根刚摘下来的黄瓜，放在案板上，拿起刀熟练地切开。
“大家请看。”她举起一段黄瓜断面，“水分充足，果肉紧实，没有任何异味。如果真是毒水种出来的，会是这个样子吗？”
围观人群中有老人接过一片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嗯，口感不错，很脆。”
一位中年妇人也接过一片，咬了一口后惊喜地说：“真的挺好吃的，比我买的那些菜强多了。”
老张冷哼一声：“你当然这么说，谁不知道你是她熟客？”
清悦微微一笑，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后是一些干草和香料。
“既然大家都怀疑，那不如我现场做一道菜给大家尝尝。”她边说边假装从框子拿出几样食材，找了个角落支起简易炉灶，架上一口小锅。
“你要做饭？”阿福惊讶地看着她。
“对。”清悦一边洗菜一边道，“他们不是说我菜有问题吗？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亲口尝尝。”
她动作利落地将蔬菜切成丝，倒入热油中翻炒，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哇，这香味儿真！”有小孩忍不住凑近了看。
“是啊，我都饿了。”旁边的几个路人也忍不住围了过来。
锅铲翻飞间，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素炒时蔬便做好了。清悦盛了几份，递给站在前面的几位客人。
“请品尝。”
第一位接过的是个穿粗布衣裳的老伯，他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眼睛顿时亮了：“这菜……真香！”
“我也尝尝。”另一位中年男子吃了两口，连连点头，“这菜不仅新鲜，还特别入味，我家里厨子都炒不出这个味道。”
“你们尝尝。”老伯把剩下的分给旁边的几个摊贩，他们吃完后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老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仍嘴硬道：“就算味道好又能怎样？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清悦将最后一盘菜端出来，笑着看向他：“你想不想尝尝？”
老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一小块黄瓜片，放入口中咀嚼。片刻后，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显然没想到味道竟如此清爽自然。
“怎么样？”清悦看着他。
老张咽了下去，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把盘子递还给她。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不少人重新排起了队。
阿福在一旁轻声道：“你这一招，可真是绝了。”
清悦笑了笑：“其实我只是做了最简单的事——让事实说话。”
她回头看了一眼老张，对方己经转身离开了，身后几个同伙也灰溜溜地走了。
“不过，”阿福皱眉，“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清悦点点头，“我知道。但我也不怕他再来。”
她低头整理了一下摊位，继续招呼客人。生意照旧红火，仿佛刚才的风波从未发生过。
傍晚时分，集市渐渐散去，清悦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今天谢谢你帮忙。”她对阿福道。
“谢什么，咱们是合作伙伴嘛。”阿福挠挠头，“不过我真的佩服你，面对那种场面还能这么冷静。”
清悦笑了笑，“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的菜是真的好，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
她背着篮子，踏上归途，脑海中己经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发展。
“也许该考虑租个固定摊位了。”她想着，“或者干脆开个小铺子，这样也能稳定供货渠道。”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清悦裹紧了外衣，步伐坚定。
而就在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一双阴沉的眼睛正盯着她的背影。
“你以为赢了一次就稳了？”那人低声喃喃，“等着瞧吧，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麻烦。”
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地上一片被踩碎的菜叶，在风中缓缓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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