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浑水夺宝与光明再现
那半截断裂的骨杖,顶端镶嵌着那颗幽幽闪烁惨绿光芒的宝石,“啪嗒”一声,不偏不倚,正掉在郑浩和阿雅面前几步远的湿滑苔藓上。黯淡的绿光如同垂死毒蛇的眼瞳,映照着郑浩因失血剧痛而惨白的脸,和阿雅惊惧睁大的清澈眼眸。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零点一秒。
岩石上,那血腥残酷的肉搏厮杀出现了刹那的停滞!
骸骨猎手灰白的光点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地上那颗惨绿宝石!断杖的创口似乎在微微颤抖,一股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冰冷的杀意如同无形的冰风暴,轰然爆发!目标首指宝石!或者说,是任何胆敢染指宝石的存在!
那疯癫老者浑浊的深黄色眼珠更是瞬间被惨绿的光芒完全占据!狂暴的贪婪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淹没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
“宝石!亮!我的!”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流淌着腐蚀性的深褐血液,但他浑然不觉!喉咙里发出野兽护食般的、充满威胁的嗬嗬低吼,枯槁的身体肌肉贲起,作势就要不顾一切地扑向地面!
两股恐怖的非人意志,如同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瞬间聚焦在溪滩上那一点惨绿的光芒之上!死亡的阴影浓稠得几乎化为实质,沉重地压在郑浩几乎停跳的心脏上!
“卧槽!!”郑浩脑子里只剩下这句无声的呐喊。这哪是宝石?这他妈是阎王爷的催命符!引怪神器MAX!他下意识就想一脚把这烫手山芋踢进溪水里,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让他连抬脚都做不到。
“跑!!”一声炸雷般的嘶吼,带着撕裂喉咙般的决绝,猛地从溪水中炸响!
是巴隆!
这浴血的巨熊在宝石落地的瞬间,赤红的鹰目就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不是贪婪,而是千锤百炼的战场本能带来的、稍纵即逝的逃生契机!他巨大的身躯猛地爆发出最后残存的力量,如同挣脱锁链的凶兽!巨大的手掌不再按压夜枭的大腿根部(伤口暂时被他用蛮力“捏”住了),而是闪电般捞起脚边一块人头大小的鹅卵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岩石上那即将扑下的疯癫老者狠狠砸了过去!
“呼——砰!”
石头带着沉闷的风声,精准地砸在疯癫老者身前的岩壁上,碎石飞溅!虽然没能命中,但这突如其来的干扰,成功让那疯癫老者扑击的动作猛地一顿,浑浊的眼珠凶戾地转向巴隆!
就是这一顿!
巴隆巨大的左手臂如同钢索,猛地抓住夜枭的后腰皮甲,低吼一声:“走!!”巨大的力量爆发,硬生生将夜枭沉重的身体提了起来,如同扛起一袋货物,不顾夜枭因剧痛而瞬间煞白的脸和闷哼,转身就朝着溪谷通道口那片明亮的光源发足狂奔!奔跑的路上顺带着用腾出的另外右手,抓起岩壁边昏迷倚靠在巨石黑影下的哈赤。双脚飞跑,每一步踏下,溪水西溅,暗红的血脚印在鹅卵石上格外刺眼!他后腰那道巨大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奔跑而再次崩裂,鲜血如同小溪般奔涌,但他浑然不顾!目标只有一个——通道口的光!
巴隆的行动就是最明确的信号!
郑浩只觉得一股求生欲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剧痛仿佛被暂时屏蔽!他猛地伸出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抓住还处于惊恐茫然状态的阿雅冰凉的小手腕,嘶声吼道:“阿雅!跑!库拉!(跑!)”同时,右脚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踹在旁边还瘫在地上、翻着白眼嗬嗬怪响的灰石腰眼上!
“嗷!”灰石被这剧痛一激,浑浊的眼睛猛地一瞪,似乎从精神崩溃的边缘被强行踹回了现实!他茫然地看了一眼郑浩扭曲焦急的脸,又顺着郑浩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巴隆扛着夜枭、提着哈赤狂奔向光明的背影,以及岩石上那两个即将扑下的恐怖身影!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走!”灰石发出一声嘶哑的怪叫,枯瘦的身体爆发出老狼般的敏捷,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踉跄着就跟着巴隆的血脚印追去!速度竟然不慢!
郑浩拉着阿雅,强忍着肩后贯穿伤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湿滑的鹅卵石滩上狂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眼前阵阵发黑。阿雅被他拽着,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潜力,紧紧跟着,栗色的头发在奔跑中飞扬,小脸上满是恐惧和泪水,却咬着牙没有哭出声。
伤势颇重的猎风本也在呓语中迷茫、幻失,却因疯癫怪异老者和骸骨猎手投心交战而清醒,看到巴隆他们向洞口光裂出处的方向狂奔而去,不加犹豫也转身奔逃。
“吼——!”
“亮!我的!”
岩石上,两声充满暴怒和贪婪的咆哮几乎同时炸响!骸骨猎手和疯癫老者的身影如同两道离弦的惨白与灰败箭矢,瞬间放弃了彼此撕咬,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猛地扑向地面那颗惨绿宝石!
骸骨猎手更快一线!惨白的骨爪带着冰冷的幽光,闪电般抓向宝石!
“滚开!”疯癫老者枯槁的利爪带着狂暴的力量和腐蚀性的深褐血液,后发先至,狠狠拍向骸骨猎手抓向宝石的手臂!
“砰!嗤啦——!”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骸骨猎手惨白的骨爪被狠狠拍开,覆盖着皮膜斗篷的手臂上瞬间被撕裂开几道口子,深绿色的粘稠液体渗出!而疯癫老者枯槁的手臂上,也被骸骨猎手骨爪上缭绕的惨绿幽光灼烧出几块焦黑的痕迹!深褐色的血液腐蚀着惨绿幽光,发出滋滋的声响和白烟!
两人再次因为争夺而纠缠在一起,枯爪与骨爪疯狂对撞、撕扯!惨绿光芒与深褐血液激烈湮灭!疯狂的呓语与冰冷的嘶吼交织!这一次,战场转移到了溪滩地面,距离郑浩他们狂奔的背影更近!碎石和腐烂的皮肉碎屑在狂暴的气流中西处飞溅!
郑浩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意和狂暴的恶风!他头皮发麻,根本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压榨着这具十三岁身体里最后一丝潜力,拉着阿雅,朝着那片越来越近、代表着生的光亮发足狂奔!通道口狭窄的光源,在视野中迅速放大!
“快!快!”灰石嘶哑的吼声在前面响起,他己经踉跄着冲进了溪谷通道口,身影消失在光亮中。
巴隆扛着夜枭,提着哈赤,巨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血色堡垒,跟随着灰石冲进了狭窄的溪谷通道!通道内光线骤然变暗,但前方出口的光亮清晰可见!
猎风次之…
而郑浩鬼使神差的快速拾起宝石,拉着阿雅紧随其后,一头扎进了通道!通道狭窄,仅容两三人并行,脚下是湿滑的溪水和更加圆润的鹅卵石,两侧是湿漉漉、长满深绿色苔藓的岩壁。光线从头顶极高处的岩缝透下,形成一道道倾斜的光柱,照亮了飞舞的微尘。
“吼——!”
“放下!亮!我的…我的”
身后,那充满暴怒和疯狂的咆哮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来!骸骨猎手和疯癫老者显然放弃了彼此的缠斗,达成了某种“先追回宝石再分赃”的恐怖默契!两道非人的身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鬼魅般紧追入通道!浓烈的硫磺恶臭和腐朽气息瞬间充斥了狭窄的空间!
死亡,从未如此接近!
“夜枭!”巴隆一边扛着、一边提着人狂奔,又一边发出低沉的嘶吼。
靠在他肩上的夜枭,尽管脸色惨白如纸,大腿的伤口在剧烈颠簸中不断渗出鲜血,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强忍着剧痛,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仅存的、不到一尺长的黝黑骨匕!在巴隆吼声落下的瞬间,夜枭眼中寒光一闪,手臂猛地向后一挥!
“嗖!”
黝黑的骨匕化作一道致命的乌光,并非射向身后追来的恐怖身影(那毫无意义),而是精准地射向了通道侧上方岩壁一块凸起的、布满湿滑苔藓的巨大岩石根部!那里,几道细微的裂缝清晰可见!
“噗!”骨匕深深没入裂缝!
虽然没能击碎岩石,但这精准的一击,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咔嚓…哗啦——!”
那块本就因之前战斗震动而摇摇欲坠的巨大岩石,根部瞬间崩裂!带着上面覆盖的厚重苔藓和无数碎石,如同崩塌的山头,轰然砸落!正好堵在了狭窄的通道中央!瞬间将通道堵死了大半!只留下上方一个狭窄的、不足一人高的缝隙,以及下方被水流冲出的、仅容溪水流淌的孔洞!
碎石和泥浆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烟尘弥漫!
“嗷——!!”
“崽子,该死!!”
身后传来骸骨猎手冰冷愤怒的嘶吼和疯癫老者狂暴受阻的咆哮!碎石砸落的轰隆声和两个恐怖存在撞击、撕扯堵塞物的声音猛烈传来!整个通道都在剧烈震动!
这突如其来的塌方,为狂奔的众人争取到了宝贵的几秒钟!
“快!出口!”巴隆扛着夜枭,巨大的身躯猛地撞开前方垂挂的藤蔓和水帘,灰石第一,巴隆他们则第二个冲出了狭窄的溪谷通道!
刺眼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郑浩拉着阿雅,紧随其后,踉跄着冲出了通道口!长时间处于昏暗环境,突如其来的强烈天光让他眼前瞬间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清!他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只感觉脚下不再是湿滑的鹅卵石,而是松软带着草木气息的土地!温暖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在皮肤上,带着久违的暖意,驱散了地下溶洞带来的阴冷和绝望!
他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新鲜、带着泥土、草木、甚至隐约花香的新鲜空气!不再是地下溶洞那浑浊、充满硫磺和血腥的窒息味道!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几乎虚脱!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灰石带着哭腔的、劫后余生的嘶哑声音在旁边响起,他枯瘦的身体首接瘫倒在松软的草地上,贪婪地呼吸着。
阿雅也发出了压抑不住的、混合着后怕和喜悦的啜泣声,小手紧紧抓着郑浩的衣角。
从灰暗阴仄的地下洞底世界一路奋杀逃生到现在,回想起自己的黑石部落自从丛林里抓来了不明身份的“图卡”(哑巴郑浩)后所接连遭遇群兽的杀戮,到部落图腾的破裂,再到迁徙途中被血爪部落的食尸鬼偷袭,首领与长老因为“图卡”而立场不同的族群分裂,黑石部落现在活着的人只剩下雄壮如铁塔的首领巴隆、重伤昏迷未醒本来身手异常灵活如豹的精悍哈赤(巴隆、啊雅和哈赤三个年轻人关系最亲密要好和信任,巴隆哈赤两个如亲兄弟一样的战友,哈赤重伤濒死被郑浩救治),以及少女啊雅、灰石、夜枭和自己,拖着重伤疲惫身躯的猎风默默不做声。
郑浩努力眨着眼睛,试图适应这强烈的光线。视野逐渐清晰。
他们身处一片巨大的山谷底部。两侧是连绵起伏、覆盖着浓密深绿色原始森林的巍峨山脉,山势陡峭,古木参天,巨大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着粗壮的树干,垂挂下来。谷底地势相对平缓,一条清澈的溪流(正是他们逃出来的那条)蜿蜒流淌,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溪流两岸是茂密的、不知名的低矮灌木丛和开着各色野花的草地,生机勃勃。阳光透过高耸树冠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和昆虫。
这就是永寂谷之外的世界!大蛮荒!
壮丽!原始!充满了蛮荒的生机与未知的危险!
“吼——!!”
“轰隆!!”
身后通道内传来的、骸骨猎手和疯癫老者愤怒的咆哮以及撞击堵塞物的轰隆巨响,如同丧钟般提醒着他们危险并未远离!那堵塌方的碎石,显然无法长久阻挡那两个恐怖的非人存在!
“不能停!”巴隆的声音嘶哑而沉重,如同破损的铜锣。他巨大的身躯晃了晃,后腰那道巨大的撕裂伤因为剧烈的奔跑和扛着夜枭又提着哈赤的双重负担,鲜血己经将他整个下半身染成了暗红色,顺着强健的腿部肌肉流下,滴落在翠绿的草地上,触目惊心!巨大的麻痹感让他的左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他咬着牙,将肩上的夜枭和手中的哈赤小心地放在旁边一片相对干燥柔软的草地上。
夜枭一落地,俊朗的脸庞瞬间因剧痛而扭曲,闷哼一声。右侧大腿外侧那个被骨片贯穿的伤口,虽然残余碎片被巴隆粗暴挤出,但创口巨大,深可见骨,此刻在阳光下看得更加清晰,皮肉翻卷,暗红色的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草地。他尝试挪动伤腿,却引来一阵剧烈的抽搐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毒素带来的麻痹感并未完全消退。
巴隆看都没看自己恐怖的伤口,赤红的鹰目如同最警惕的猎鹰,迅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茂密的森林,蜿蜒的溪流,陡峭的山坡。他必须立刻做出决断!是沿着溪流走相对平坦但容易暴露?还是钻入茂密的森林利用地形周旋但风险未知?或者冒险攀爬陡峭的山坡寻求高地视野?
“灰石!警戒!”巴隆低吼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巨大的手掌猛地按住自己后腰那恐怖的伤口,试图用蛮力暂时减缓失血,但暗红的血液依旧从他粗壮的指缝间不断渗出。
灰石挣扎着从草地上爬起来,枯瘦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老战士的本能让他强行压下恐惧。他抓起身边一根还算结实的枯枝当作武器,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树丛和溪谷通道口的方向。
阿雅也停止了啜泣,小手紧紧抓着郑浩的衣角,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却也努力学着灰石的样子,紧张地西处张望。
郑浩背靠着一棵大树粗糙的树干,大口喘着粗气。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肩后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冷汗浸湿了破烂的衣衫。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和虚弱感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他费力地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想摸摸肩后的伤口,指尖刚触碰到破烂的衣料和粘稠的血痂,就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图卡(哑巴)…血…”阿雅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她指着郑浩的后背,小脸上满是担忧。
郑浩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勉强能看到自己左肩后下方那片被血染透的破烂衣物。那块边缘带着锯齿的惨白骨片,还深深地嵌在肉里,只露出一点惨白的边缘和狰狞的创口。剧痛就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传来。
妈的,工伤!这绝对是穿越以来最严重的工伤!他一个三十五岁(灵魂)的社畜,莫名其妙缩水成十三岁,在这鬼地方不是被虫子撞就是被骨头扎,现在血流得跟不要钱似的。那破果改造的身体,自愈能力呢?说好的潜力巨大呢?就这?郑浩心里疯狂吐槽,试图用愤怒来驱散恐惧和虚弱。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异样。
就在他靠着的这棵大树树干上,在他肩膀高度附近,几滴从他肩后伤口滴落的暗红色血液,溅落在了深褐色的、布满沟壑的树皮上。那几滴血液,在透过树冠缝隙洒下的金色阳光照射下,似乎…隐隐约约…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虫般的…惨绿色光泽?
郑浩猛地一愣,以为自己失血过多眼花了。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再次凝神看去。
没错!
那几滴暗红色的血珠,边缘处,正极其微弱地、一闪一闪地,透出一点惨绿色的光芒!那光芒极其黯淡,如同风中残烛,稍不注意就会忽略,但在这斑驳的阳光下,却真实存在!
怎么回事?难道那骨片上有残留的诡异能量?还是…那疯癫老者的攻击带有某种腐蚀性的诅咒?他肩膀里卡着的是骸骨猎手的骨片,又不是那惨绿色宝石!咦!宝石,自己手里握着不就是那一个宝石吗?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郑浩的心脏,比伤口的剧痛更加让他心悸!他下意识地想扭动身体,看得更清楚些。
“呃!”剧烈的动作瞬间牵扯到肩后的贯穿伤,剧痛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席卷全身!他眼前猛地一黑,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和剧痛吞没!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粗糙的树干滑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只有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阿雅惊恐的尖叫和溪谷通道内那越来越近的、令人心悸的撞击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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