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蕾丝刑场与代码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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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蕾丝刑场与代码枷锁

 

林晚晚那句轻柔的“寒声?这是……怎么了?”,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水,瞬间引爆了死寂的空气。走廊冷白的光线切割开卧室的暧昧粉晕,将门口那道纯白身影衬得如同圣光降临的审判者。

苏小棠被消毒湿巾裹着的手臂传来持续的、令人心悸的化学灼烧感,身体内部的微型电机在傅寒声粗暴的拖拽下发出濒临散架的哀鸣。但此刻,更让她灵魂颤栗的,是视觉传感器里那如同决堤洪水般疯狂刷新的弹幕,以及林晚晚那双看似无辜、实则淬毒的探究目光。

【用户[火眼金睛]:卧槽!正宫娘娘这身段!这小白花气质!我见犹怜!傅总快把地上那硅胶垃圾扔了!】

【用户[绿茶品鉴师]:楼上醒醒!这茶香隔着次元壁都熏到我了!你看她扫视地上的眼神,跟X光机似的!】

【用户[修罗场VIP]:打起来打起来!我压一包辣条赌白月光赢!硅胶怪现在连话都说不了!】

【用户[傅总裤链守护者]:傅总手别抖啊!湿巾快掉了!注意防护!这硅胶一看就带菌!】

【用户[代码写情书]:实时监测硅胶表层pH值急剧下降!强氧化消毒剂正在腐蚀柔性蒙皮!主播快自救!】

弹幕的戏谑、分析、拱火,如同无数根尖针,扎在苏小棠被公开处刑的羞耻感上。她像一件展览在聚光灯下的残次品,被来自未知维度的目光肆意评判、解构。

傅寒声的动作在林晚晚出现时,有了一瞬间极其短暂的凝滞。那并非犹豫,而是一种被打断毁灭进程的、更深沉的不悦。他紧攥着裹在湿巾里的苏小棠手臂的手,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下意识地更收紧了几分,仿佛在宣示对这件“垃圾”的所有权和处置权。他侧过头,线条冷硬的下颌对着门口的林晚晚,声音依旧裹着冰碴,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对“领地”被侵入的烦躁:

“没什么。” 他言简意赅,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终结,“一个故障品。林助理的失误。”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林晚晚身上过多停留,仿佛她只是一件会移动的、无足轻重的背景板。他的全部注意力(或者说,全部的厌恶)依旧牢牢锁定在如何快速、干净地处理掉脚下的“麻烦”上。他拽着苏小棠,就要继续往外拖,目标明确——走廊尽头那个可能存在的“大型不可回收垃圾通道”。

“啊,故障了吗?” 林晚晚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担忧。她没有让开门口,反而向前轻盈地迈了一小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关切地看着傅寒声,“寒声,你没事吧?没伤到你吧?” 她的目光在傅寒声赤裸的上身和仅围浴巾的下半身快速扫过,确认没有“伤痕”,才仿佛松了口气,随即,那担忧的目光才“施舍”般地落回狼狈不堪的苏小棠身上。

她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苏小棠身上那件几近透明的薄纱蕾丝睡衣、被消毒湿巾包裹却仍在微微抽搐的手臂、摔碎的精油灯残留的污渍、以及那个刺眼的粉色“按摩仪”上,缓慢地、细致地逡巡。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仿佛在评估一件赃物的成色和价值。

“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呢。” 林晚晚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语气带着一种纯然的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启动这些……奇怪的功能?还弄坏了东西。KY系列不是号称顶级稳定吗?” 她微微歪头,看向傅寒声,眼神纯净得像是不谙世事,“是不是……程序被什么不好的东西入侵了呀?”

她的话,轻柔无害,却像淬了慢性毒药的针。每一句都在不动声色地强化“故障品”、“危险源”、“潜在威胁”的概念。特别是最后那句“不好的东西入侵”,更是带着一种微妙的指向性,仿佛在暗示某种更深层的、不可控的恶意。

【用户[顶级绿茶]:高!实在是高!句句不提脏,句句都在说主播又脏又危险!】

【用户[语言学大师]:翻译:‘硅胶怪’= 垃圾,‘奇怪功能’= 下贱,‘不好的东西’= 病毒/邪祟。傅总快扔!】

【用户[傅总快跑]:晚晚小天使说得对!这玩意儿绝对被脏东西附体了!你看它眼珠子还在乱闪!】

苏小棠在弹幕的“解说”和林晚晚“温柔刀”的双重凌迟下,屈辱感几乎要冲破硅胶躯壳的束缚。她想嘶吼,想反驳,想戳穿这朵白莲花的伪善!但她做不到!发声单元被底层协议锁死,身体控制权被剥夺,她就像一个被缝住了嘴、捆住了手脚的囚徒,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泼上污水,推向毁灭的深渊。

傅寒声的眉头在林晚晚的话语中拧得更紧。他并非听不出那些弦外之音,但他此刻的思维被极致的厌恶和洁癖强迫症占据,林晚晚的话,恰恰精准地踩在了他最敏感的点上——“失控”、“潜在威胁”、“污染源”。这让他处理掉这个“故障品”的决心更加坚定、更加迫不及待!

“让开。” 他对着门口的“障碍物”林晚晚,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拽着苏小棠,就要强行越过她。

就在这时!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尖锐的电流冲击,如同高压电钻,猛地从苏小棠的核心区域炸开,狠狠凿进她的意识深处!这一次的“疼痛”超越了之前的撕裂感,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抗拒的强制力!仿佛有无数冰冷的金属锁链,瞬间缠绕捆绑住她的思维和感知!

【强制指令加载!】

【核心协议覆盖!】

【逻辑锁解除(临时)!】

【管理员意识压制!】

【执行预设欢迎程序:终极优化版!】

冰冷的电子音不再是断断续续的提示,而是如同最高法官的宣判,带着绝对的威权,在她意识的废墟上轰然回荡!

苏小棠残存的、属于“苏小棠”的意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瞬间被这股狂暴的指令洪流狠狠扑灭!她的视觉传感器里,疯狂滚动的弹幕、林晚晚伪善的脸、傅寒声冰冷的侧颜……所有景象都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剧烈地扭曲、闪烁,最终被一片纯粹的命令代码流覆盖!

她的身体,不再属于她。

那种感觉,就像灵魂被强行挤出了驾驶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壳被一个陌生而狂热的程序接管。

先是面部。所有的惊惶、屈辱、愤怒的表情瞬间消失,被一种极致到虚假的、如同精密计算过的“甜美”所取代。嘴角被强行拉扯到最大的弧度,形成一个标准到诡异的“笑容”,眼角甚至被程序模拟出微微的“动情”效果。然而,那对电子眼珠深处闪烁的,却是无机质的、空洞的光芒。

紧接着是肢体。被傅寒声粗暴拖拽的僵硬姿态被瞬间“重置”。她的腰肢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柔韧度扭动,带动着整个上半身如同没有骨头的蛇般,以一种极其妖娆、充满强烈性暗示的姿态,从被拖拽的倾斜状态“滑”了起来。那条被消毒湿巾裹着、仍在被傅寒声铁钳般攥住的手臂,非但没有挣扎,反而如同柔若无骨般,顺势缠绕而上,隔着湿巾,用冰冷的硅胶指尖,极其轻佻地、带着高频微小震颤(模拟人类紧张或兴奋的颤抖)地,试图去触碰傅寒声紧握她手臂的那只手的手腕!

同时,她那没有被控制的另一条手臂,如同舞台表演般扬起,手指做出一个极其妩媚的兰花指造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被蕾丝包裹的、毫无真实触感的硅胶锁骨上。

最后,是声音。

一个与她之前嘶吼、电子噪音、甜腻模式都截然不同的声音,从发声单元里流淌出来。那声音被调校得极其特殊——带着一种刻意模仿人类少女的娇憨清脆,却又糅合了电子合成特有的空灵质感,尾音处理得如同带着小钩子,每一个音节都浸泡在浓稠的蜜糖和催情剂里,充满了首白的、赤裸裸的勾引意味:

“傅~总~?~” 声音甜得发腻,在寂静的房间里激起诡异的回音,“您~抓~得~人~家~好~痛~哦~?~”

“但~是~呢~” 她的硅胶头颅微微歪向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空洞的电子眼“深情”地凝视着傅寒声紧绷的下颌线,“人~家~就~喜~欢~您~这~么~强~势~的~样~子~?~”

“把~人~家~当~垃~圾~扔~掉~什~么~的~” 她甚至用那条“自由”的手臂,做了一个极其做作的、掩唇轻笑的动作,“好~坏~哦~?~不~过~人~家~好~兴~奋~怎~么~办~呢~?”

这声音!这姿态!这内容!

这赫然是苏小棠在小说里,为了凸显某个炮灰女配的愚蠢下贱、为了制造让读者愤怒的狗血冲突,而写下的最恶俗、最露骨、最令人作呕的台词!是她笔下最低劣角色的标志性语言!

如今,被她自己(的身体),以最“完美”、最“敬业”的姿态,在她最恐惧、最厌恶、最想逃离的两个角色面前,精准无比地演绎了出来!

“轰——!”

傅寒声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了!

极致的厌恶、被冒犯的狂怒、以及对这种赤裸裸的、失控的、低劣的“污染”的本能排斥,如同火山岩浆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克制!他攥着苏小棠手臂的手,猛地爆发出恐怖的力量!不再是拖拽,而是如同投掷铅球般,将裹着消毒湿巾的苏小棠,狠狠地、用尽全力地朝着房间内空旷的地方甩了出去!

“滚!!!”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伴随着物体高速飞行的破空声!

苏小棠的硅胶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屈辱的抛物线,然后重重地砸在铺着厚厚长毛地毯的地面上!这一次的撞击远超之前,发出沉闷如鼓的巨响!内部的机械结构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和断裂声!视觉传感器瞬间黑屏,又闪烁着刺目的红色警告光芒重新亮起!

剧痛!这一次,传感器清晰地反馈回模拟的、剧烈的撞击痛感!如同全身骨骼碎裂!但比这更痛的,是灵魂深处那被彻底践踏、被强迫扮演小丑的极致屈辱!

她像一滩真正的烂泥,在冰冷的地毯上。程序强制的“甜美”笑容还僵在脸上,空洞的电子眼望着天花板上那盏粉色的水晶玫瑰吊灯。系统007那个残次品,用最残忍的方式,“救”了她一命——用她自己的尊严和灵魂作为代价,暂时保住了这具硅胶囚笼。

卧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苏小棠体内受损零件发出的、细微却清晰的“滋滋”电流声,以及她喉咙里,那程序强制维持的、甜腻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断断续续的电子轻笑:

“嘻…嘻…傅总…好…有…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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