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宋月芹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周凛脸颊。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打得在场之人不约而同愣了愣。
周凛唇角紧抿,冷硬的下颌线也绷得紧紧的,漆黑眼底如海浪汹涌起伏,像是随时都会将人吞噬。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发怒时,他却重重吐了一口气,声音沉沉地说道:“不是我。”
“诏狱是你的地盘,这里发生的事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宋月芹讥笑一声,
“若不是你,今日中毒的就不止我大伯一个,还应该有我州儿一份。你不就是想用大伯的死来让我恐惧,逼我妥协吗?”
周凛脸色难看得吓人,“我若真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至少有100种方法逼你就范。就算他顾北辰在世也护不住,又何须等到今日?”
他转身看向身边呆若木鸡的锦衣卫,“你去,把今日下毒的杨成给我带过来。”
锦衣卫像是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闻言一溜烟地跑了。
“下毒的人叫杨成,是锦衣卫的一个百户,两日前才被人从经历司调至北镇抚司。”周凛的目光看向宋月芹,
“他哥哥杨青曾是顾侯爷手底下的兵,两年前那一战死在了边疆,据说他因此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对侯爷下了毒手。”
“我相信今日之事不是指挥使做的,我也相信一个小小百户的升迁调任,不必惊动指挥使本人。”陆白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可指挥使敢保证你就半点没有察觉吗?还是说察觉了,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视若无睹,甚至顺水推舟?我家大伯出事这么久指挥使才姗姗来迟,若真等你来救,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他方才明明比她先到诏狱,却迟迟没有露面,这本身就己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方才是被人绊住了脚。”周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且,方才我己知晓有人通知了西夫人,所以才并未着急。”
能在这种时候将周凛绊住脚的,还能有谁?
陆白榆心中一动,“莫非刚刚宫中来人了?”
周凛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但这种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陆白榆轻轻叹了一口气,“二嫂,这件事指挥使确实是冤枉的。”
宋月芹抿了抿唇,刚想说话,走廊上便有人押着杨成匆匆而来。
“跪下。”锦衣卫一脚踢在杨成的膝盖处,
“你可知你今日给指挥使惹了多大麻烦?若顾侯爷今日死在诏狱,明日朝中那帮御史便会对指挥使口诛笔伐!到时候背锅的又是咱们指挥使。”
杨成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顾长庚,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但随即他又朝他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他该死!若非他指挥不当,我兄长怎会血洒潼阴关?”
“他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个废物,只会浪费粮食。我若是他,两年前战败时便该一刀了结自己,而不是忍辱偷生,像条狗一样的活着!”
“镇北军个个爱他敬他,对他唯命是从。可你问问他,他对得起他的那帮兄弟吗?”
“顾侯爷,你手上沾满了镇北军兄弟的血。累累白骨,数万人命。午夜梦回,你睡得安心吗?啊?”
顾长庚因这诛心之言长睫轻颤,嘴唇也几不可见地颤动着。
“闭嘴!”陆白榆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那一战何等凶险,若非侯爷当机立断,以少搏多力挽狂澜,今日西戎铁骑早己踏破上京,你还有命站在这里?”
“你不怪援军未至,不怪上面以太监监军乃误国之策,不怪西戎人凶狠残暴,却只敢捡软柿子捏!”
“你兄长乃铁骨铮铮好儿郎,宁愿战死也不屈服于西戎蛮子的铁骑之下。可你呢?你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看看你配得上做他的弟弟吗?
“你为一己私欲勾结奸佞小人,毒杀护国功臣,抹黑造谣、颠倒是非!你兄长若是在天有灵,只怕也不会认你这样卑鄙狠毒,自私懦弱的弟弟!”
杨成眼中的愤怒被她的话击得粉碎,脸色也一寸寸灰败了下去。
他像是被人打断了脊梁骨一般,双眸紧闭匍匐在地,大口喘息着久久不言。
周凛:“带下去,好好审审到底是谁指使他给顾侯爷下毒的?”
说是审问,但几人都知道,这注定会是一桩无头公案。
“是。”锦衣卫拖拽着杨成快步离开。
牢房里,几人却久久未发一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凛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杨成,只怕并非自愿。”
“我知道。”陆白榆眼底并无意外,“若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有什么把柄捏在了对方手上。说到底,杨成不过一个傀儡。”
真正的罪魁祸首,恐怕还是龙椅上那位。
“接下来......只怕会更加凶险。”周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月芹,“西夫人,侯府这一关不好过啊。”
宋月芹静默地立在一角,昏黄灯光洒落在她姣好的面庞,将她映衬得像是一尊美丽的白玉雕像。
“指挥使,妾身同你做一笔交易可好?”沉默中,宋月芹缓缓开了口,
“只要你能护得我州儿和我大伯安全,我宋月芹愿与你为奴为婢为妾,听你差遣任你使唤。”
。
三更合二。我不行了,头痛得快要炸掉了,晚安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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