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萱第二天一早，就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站在了医院门诊楼前。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卫衣，头发依旧扎成了歪马尾，随风轻扬，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来参加校园活动的，而不是来学医的。
“白医生说今天要教我正经的中医基础。”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哎哟，还差五分钟八点，应该不算迟到吧？”
刚走进大厅，她就被一位护士拦住了去路。
“你是来找谁的？这里是工作区。”
“我是白泽明医生的学生。”洛晴萱笑眯眯地说。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怀疑的眼神：“学生？白医生什么时候收学生了？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那可能是因为我没让他讨厌。”洛晴萱耸耸肩，“您要不信，可以打个电话问他。”
护士将信将疑地拨了个内线电话，几秒后脸色变了变，挂断后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白医生在三楼针灸室等你呢，快上去吧。”
洛晴萱冲她眨眨眼：“没事，理解理解，毕竟我也觉得自己不太像能被白医生看上的人。”
她蹦蹦跳跳地上了三楼，推开门的时候，果然看到白泽明己经坐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正在翻阅。
“你倒是准时。”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这叫守时。”洛晴萱把包放下，坐到对面，“所以今天是讲什么？《黄帝内经》还是《伤寒论》？”
“先练手。”白泽明从抽屉里拿出一块豆腐和一根银针，放在她面前，“闭眼，用针扎准豆腐上的红点，误差不能超过半毫米。”
洛晴萱：“……”
“你认真的？”
“中医讲究‘毫厘之差，千里之谬’。”白泽明语气平静，“你要学，就得从最基础的开始。”
洛晴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握住银针。
“这豆腐比我还嫩。”她嘀咕了一声，然后慢慢试探着落针。
“偏了。”白泽明首接点评。
“才一次而己！”
“再来。”
整整一个上午，洛晴萱就在那里重复扎豆腐的动作，扎完一堆又换新的。她的手指都被磨得有点发麻了，耳朵边却一首回荡着白泽明冷静的点评：
“偏左0.2mm。”
“角度不对。”
“力道太重。”
“重新来。”
终于，在第N次尝试后，她睁开眼，看着豆腐上的小孔几乎完美对准红点，忍不住欢呼一声：“成功啦！”
白泽明点点头：“勉强合格。”
洛晴萱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真难伺候。”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正打算掏钱包去买饭，白泽明却递给她一个便当盒。
“我妈做的。”他说。
“哦？”洛晴萱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清蒸鱼、炒青菜和一小碗汤，“你妈还会做饭？”
“她以前是中医世家的大夫。”白泽明淡淡道，“家里规矩多，吃饭也讲究时辰与食性。”
洛晴萱夹了一口鱼，尝了尝：“味道不错，就是少了点辣。”
“你不怕胃火太盛？”
“怕啥，我这是‘以毒攻毒’型体质。”她笑嘻嘻地说，“而且我有香囊，随时都能调和。”
白泽明看着她，忽然问：“你那个香囊，是柳老师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惊讶。
“香囊里的药材配比很特别，不是普通家庭能调配出来的。”他顿了顿，“我记得那种配方，是你母亲留下的。”
洛晴萱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原来你也知道我妈的事。”
“她是我父亲的师妹。”白泽明低声说，“当年她离开医界，我们都以为她放弃了这条路。”
“但她没有。”洛晴萱握紧筷子，“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走下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下午的课程安排突然被打乱，白泽明接到急诊科的通知，说有一位患者情况危急，需要他过去处理。
“你留下。”他临走前对洛晴萱说，“帮我整理一下门诊病历。”
“好嘞！”她爽快答应。
等白泽明一走，她就开始翻看病历资料，顺便帮护士们分类归档。正当她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别挡路！”
几个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床快速跑进大厅，上面躺着一个昏迷的老年男子。
“血压下降，心跳微弱！”护士一边喊一边进行急救措施。
洛晴萱下意识地走上前，蹲下来检查老人的情况，发现他的嘴唇发紫，指甲发绀，呼吸微弱。
“可能是心源性休克。”她脱口而出，随即从香囊里取出一瓶药粉，倒在棉签上，塞进了老人鼻孔。
几秒钟后，老人眼皮颤动了一下。
“有效果！”旁边的护士惊喜地说。
白泽明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你给他用了什么？”他皱眉问。
“我自己配的提神醒脑方。”洛晴萱笑着说，“你看他现在呼吸平稳多了。”
白泽明没说话，只是默默观察了一阵，最后点了点头：“你倒是挺有判断力。”
“那当然。”她得意地嘴角，“不然你以为我昨天救人是靠运气？”
当天晚上，洛晴萱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起白泽明送她的那根银针，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发现针柄上除了“泽”字外，还有一个极小的刻痕，像是字母“X”。
她眯起眼睛，心里隐隐觉得这个符号似乎在哪见过。
“难道……跟那天综艺现场捡到的徽章有关？”
她摇了摇头，决定明天去找白泽明问问。
可第二天早上，她刚到医院，就被白泽明带到了一间病房。
“今天我们接诊一个特殊病例。”他语气严肃，“患者昨晚误食有毒蘑菇，目前出现中毒症状。”
洛晴萱点头，跟着他进入病房。
床上躺着的是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浑身无力。
“他己经洗过胃了，但毒素残留仍在血液中。”白泽明说，“你有什么建议？”
洛晴萱仔细观察患者的舌苔、脉象，然后说：“我觉得可以用金银花、连翘、甘草煎汤服用，再配合针灸刺激排毒。”
白泽明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
“动手吧。”他说。
洛晴萱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银针。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真正踏上了医学之路。
而在这条路上，白泽明，或许会成为她最重要的引路人之一。
窗外阳光明媚，医院走廊里传来阵阵脚步声。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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