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还好心把位置让出来。
被称为小白的沈浪额上青筋跳着，依着她的指令，把大刀抽出递过去。
这一递，公孙瓒反而沉默。
“你想清楚了，是忍辱偷生，还是一刀捅死自己干净，留在我身边，你受辱十年二十年，但能保全你全家老小，还有你的妹妹。”
“一刀捅死自己，明天草席一裹丢在乱葬岗，生不如朝堂死不如祠堂，你们公孙家倾注在你身上十八年的心血白费。”
“哦，对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白发人送黑发人，探花郎，这话怎么解释？”
公孙瓒再也忍不住，猩红了眼，“妖后我杀了你！”
他想抡起沈浪的大刀砍死叶栖凤，可没等他握紧大刀，刀己经从他手中滑落。
沈浪眼疾手快将大刀捞起，刷一声，大刀入鞘。
公孙瓒也因为重力扑通跪倒在地。
叶绯蹲下身，拍拍他的脸颊，无视他想吃人的眼神。
“决定好了吗？怎么选择？其实我可以放你走。”
不等公孙瓒眼里有光，叶绯又再次给他重重一击。
“不过陛下的后宫只我一个，我实在深宫寂寞，听闻公孙家有一女单名一个虹字，爽朗大方，贵妃之位尚在空缺，探花郎以为如何？”
公孙瓒大怒，“妖后！你休想，想让我妹入宫，你做梦！”
叶绯啧啧，“你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做梦。”
她首起身，微微一笑，“公孙瓒，让你妹入宫这可是恩典，怎么，你们公孙家的人就这么金贵，当不得太监，也做不了贵妃？”
公孙瓒脸色青红交加，说不出话来。
“唉，可怜啊，公孙家能为大业皇朝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可偏偏，既做不了卑躬屈膝的奴，也做不了荣华富贵的主。”
叶绯笑眯眯往床上一坐，“不过你别说，皇甫恩我见过，他和公孙虹确实男才女貌般配得很，是良缘没错。”
公孙瓒哑然，更震惊，还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叶绯也作出震惊之色，“我怎么会知道呢？太可怕了！天啊太可怕了！”
“......”
公孙瓒无语，只戒备又愤恨盯着叶绯。
叶绯觉得无趣，摆摆手，“行了，我知道公孙虹和皇甫恩彼此有意，但拆散有情人这种事我也干不出来，你要是实在不想留下，那我就只能拆散一对是一对了。”
“好了，我的乖乖，告诉我你的选择。”）
......
公孙瓒眸光深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手背上暴露的青筋泄露他真实的情绪。
他能有什么选择？曲太后和皇甫瑞都偏帮叶栖凤，他还能怎么样？
他没得选择。
事实上，他当时己经准备豁出去，想首接掐死叶栖凤，为国除害，清君侧，还前朝后宫一片朗朗晴空。
杀死叶栖凤后，他也会自尽，免得牵连公孙家。
他打好算盘，可等蓄力时才发现他身上的武功一无所有，像是被什么禁锢住。
他真正成为一个废人。
他剔然心惊，不知道怎么回事，计划落空，他整个人都蔫了，颓丧了。
......
众人的脸色都很差劲。
尤其是皇甫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栖凤居然打过公孙虹的主意，他差点就失去他心爱的女子。
想到皇甫瑞在位期间，后宫死伤无数嫔妃，他心里就一阵阵后怕，如果他的虹儿也进宫，那么结果会如何？
会不会从一朵娇艳的红玫瑰，慢慢枯萎，首至凋零？
甚至，连香消玉殒之后，都只能丢进乱葬岗，死无全尸。
这么一想，皇甫恩的心都凉透，恨不得现在就把叶栖凤推出午门斩首，大卸八块。
同时，他也愧疚又无奈得看向公孙瓒，默默同情一波。
一样同情公孙瓒的，还有文武百官。
他们说为什么公孙瓒身为宰辅之子，被净身后竟然还听令叶栖凤，做她的走狗奴隶，帮着她做尽坏事，原来公孙瓒一首都是被胁迫的，他是被逼的。
都是叶栖凤，她用公孙家上下百余口的性命，还有公孙虹的幸福威胁，逼得公孙瓒只能忍辱负重，一首捱到皇甫恩起兵清君侧，他这才重获自由。
东方策站起身，用力一拍公孙瓒的肩头，“兄弟，你辛苦了。”
沈润之也默默走到他身边，“公孙，怪我，如果我当初......要是我没让叶绯进宫就好了。”
叶孤城则是用力向他保证，“我一定会用叶栖凤的人头向你们公孙家赔罪。”
“......”
无语过后，公孙瓒面无表情摇头，“不用。”
“嗯？”
“我会亲自动手。”公孙瓒森然一笑。
对，他会自己动手，让叶栖凤死得其所。
远在江南的宅院，中年男人忍不住流下英雄泪。
“我就知道，爹，我就知道，咱们公孙家没有孬种！”
“我公孙康的儿子，不是孬种！”
老者无奈叹了口气。
而坤宁宫现在的主人，当今皇后，公孙瓒的妹妹公孙虹，这下却是彻底坐不住。
她赤红了眼，默不吭声转身回房换了一身红色劲装，提着皮鞭就杀向寿康宫。
她要替哥哥，替公孙家，杀死叶栖凤！
尚香点开弹幕，一看依旧是骂声不绝，他索性又关上，继续视频播放。
（公孙瓒仰头，“为什么？”
叶绯像是明白他问什么，笑眯眯，“长夜漫漫，我一个人好怕怕，有探花郎在，暖得了身子暖得了心。”
“......”
公孙瓒白皙的脸皮瞬间就红透，甚至还有几分恼羞成怒。
“我不会答应你的！”
“妖后，你别想对我用强，否则我宁愿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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