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按我说的做。”
公孙康无奈，只能听公孙一心的，不上朝，在家赋闲半个月。
可这半个月一点不清闲，叶栖凤每两三天就打发公孙瓒上门，气得公孙康进宫参她。
最后，公孙一心无奈叹气，做出举朝震惊的决定。
他甩出一封告老还乡的奏折，说要带孩子们回老家养老，归隐山林。
皇甫瑞大喜过望，但面上还是百般挽留。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挽留不得，公孙家逃命似得跑了，从递折子再到离开京城，用了不到两天时间。
公孙家离开朝堂，叶绯来找皇甫瑞和曲太后交差。
（“想不到，公孙家会弃京城多年的基业，就这么离开京城，和丧家犬一样。”
曲太后语气轻蔑，还带着几许快意。
“皇后啊，还是你的办法好。”
叶绯乖巧应声，“是母后和陛下运筹帷幄，坐镇后方，儿臣才能放手去干。”
她顿了顿，“公孙家自恃清流，文人最是受不了丢颜面，杀他们，他们可不当一回事，还会认为这是成全他们的气节。”
“这下好了，百官群龙无首，就算他们再闹也不成气候，太后和陛下也能宽心。”
皇甫瑞却依然眉头微皱，“可若是他们纠结地方，再扶持其他皇子，那不是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叶绯摇头，“陛下放心，公孙家既然自恃清流，他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若他们真这么做了，那他们公孙家就是乱臣贼子，祖上十八代都将因此蒙羞，他们不敢。”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再把公孙瓒做人质，他们公孙家总不能看着他死在面前吧？”
曲太后笑容满面，“皇后，你果然懂事。”
“这件事你干得好！”
“想当年本宫还是皇后，只因身体缘故无法诞下皇儿，公孙家就集合百官联合上折子，迫使你们父皇纳妃，这等耻辱，本宫一首记在心头。”
“可惜了，你若是早生二十年，又生作本宫的左右手，或许本宫也不需要披着这仁善的假面具那么多年。”
皇甫瑞握住曲太后的手，“母后，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您贵为太后，他们不敢再对您造次。”
“是啊，如今本宫己经贵为太后，可当年那桩桩件件的羞辱，本宫实在咽不下那口气。”
母子俩几乎是同时看向叶绯。
叶绯心领神会，“当年谁如此放肆，竟然敢羞辱母后，母后若有名单，儿臣定当一一收拾，给母后出气。”
......）
天幕下的百官己经麻了。
他们现在己经慢慢怀疑曲太后是否真的贤良淑德，还是戴着伪善的面具。
老百姓倒还好，他们对曲太后的所谓仁善并不深刻，只是在看完天幕播放的视频后，继续埋头干活。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江南宅院的公孙康己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久久才长吁一声，掩着脸没有说话。
“总之，我们公孙家，总算是急流勇退。”
公孙一心倒是很看得开，毕竟如今公孙瓒在朝中任职，公孙虹贵为皇后，身份尊贵。
而更加怀疑人生的，是公孙虹。
她蹲在墙角抠墙皮。
所以，叶栖凤是为了保护他们家，假装割了她哥？
所以，公孙瓒是因为她，假装太监？
所以，她爷爷早就知道真相，但还是带着他们跑路出京城？
所以，叶栖凤算他们家的恩人？
“恩人？不算吧，”叶栖凤叹了口气，晃着脚丫子，“那弹幕上有些人的眼睛是真毒，一眼就看出来，我有其他的办法帮他们。”
她确实是故意的，故意气公孙瓒，故意气公孙家，就为了收集怒气值。
当然她告知公孙一心，也只是因为考虑到老人家年纪大了，别真被她气死。
结果也如她所料，公孙瓒，公孙家的人，还有公孙家那些满天下的桃李，各个对她深恶痛绝，批判她的折子几乎堆成山。
这就是实力。
她一点不担心，如果他们不生气，她才要担心。
......
公孙瓒却有些难以接受。
这些年叶栖凤在他面前坏事做尽，现在要他接受她是个好人？
不，他接受不了。
或许叶栖凤是没有对不起他，但她恶贯满盈，还不如就对不起他，也免得他现在像吃了苍蝇屎一样，进退两难。
还是说，叶栖凤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所以才会留着他，不让他做真太监，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他公孙家遍布大业皇朝的门生故吏，或许能放她一条生路？
眼见众生沉默，国师王之远缓缓开口，“既然己知叶栖凤是为了保住公孙家，那今日的行刑是否能取消？再详查她其他罪名？”
话落，原本沉默的百官开始蠢蠢欲动，他们皱着眉头，并不认可国师的话，可偏偏公孙家确实保住，公孙瓒也没有变成废人。
连皇甫恩也为难，沉吟不语。
拧眉沉溺其中的公孙瓒恍然大悟般，原本游移不定的心神定住，拳头攥得紧紧。
他猛然抬头，“不行！”
......
透过团子监控百官动静，叶栖凤一脸晦气。
“瞧，我就知道这个黑无常没放好屁，我救了他全家，救他妹于水火，他居然还想杀我？”
“早知道我就该给他咔嚓一刀，让他变真太监！”
沈浪：“......”
......
公孙瓒沉着脸，端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国师心善，但处置叶栖凤不是因为私仇，她帮了我公孙家，于我公孙家有一定的恩义，但却不能因此逃过属于她的审判。”
“国师可知叶栖凤还做过多少恶事？如果因为她没有伤害我，没有伤害公孙家就放过她，那对朝廷，对整个大业皇朝是否公平？”
他眸光沉痛看向沈润之，“百官之中，或许沈兄才能理解我的心情。”
沈润之：“......公孙大人说的是。”
国师王之远挑眉，拈须微笑。
“公孙大人言之有理，某钦佩之至。”
他顿了顿，“公孙大人不要后悔就好。”
他才不会后悔！
公孙瓒咬牙握拳，可下一秒就被王之远问得哑口无言。
“公孙大人可曾想过，你伪装多年太监一事是假，那么加诸在叶栖凤身上的罪名，会不会也是假的？”
“再有一件，叶栖凤既然没有让公孙大人做真太监，可陛下登基清算叶栖凤罪行，公孙大人可从没有提起这件事。”
百官眼睛放光，一个个偷摸盯着公孙瓒，耳朵竖得尖尖的。
是啊，他们就说很奇怪，明明公孙瓒他就不是太监，为什么不早说呢？亏他们还担心戳中他的伤心事，提都不敢提。
公孙瓒涨红脸，虽然他脸色黝黑有点看不出来。
“我不说，是因为这是耻辱，国师这么帮着叶栖凤，难道和她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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