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日,李轩在西市贡院,望着百名寒门士子奋笔疾书的身影,手中《科举改制诏》的桑皮纸被汗水濡湿。“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可这‘名’若被世家操控,与腐尸何异?”他想起昨日微服查访时,撞见王家子弟将写满策论的绢帕塞进靴底——那绢帕上的蝇头小楷,与礼部侍郎呈送的“优等卷”笔迹分毫不差。
“殿下,这是新科头名的答卷。”老刀呈上一卷,墨香中混着淡淡的皂角味。李轩展开细看,只见开篇便写:“昔汉武拓边,用主父偃推恩令破诸侯;今陛下振朝,当以科举革新削门阀。”“好个主父偃推恩令!这考生叫什么名字?”“回殿下,叫陈子昂,蜀地寒士,考前连笔墨都需赊欠。”李轩抚掌而笑,突然听见贡院外传来喧嚷——王家管家正带着家丁砸毁“科举新政”的告示,嘴里骂着:“竖子敢坏我家门楣!”
与此同时,苏明玥在尚服局查验喜服,指尖划过锦缎下暗藏的火油夹层。“王承业果然动手了。”她不动声色地将一枚磁石贴在衣领处——那是李轩根据“司南”原理改良的报警器。转身时,瞥见掌事太监往妆奁里偷塞西域香粉,粉盒上的狼头纹与陈安的刺青如出一辙。“连尚服局都被渗透了?大婚之日,究竟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深夜,李轩在婚房布置机关,将《汉书?西域传》中记载的“伏火法”改良成预警装置。“硝石、硫磺、炭粉按比例混合,遇明火即爆。突厥想玩火药,我便让他们尝尝自己的伎俩。”他突然咳嗽起来,才发现苏明玥正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件绣着并蒂莲的霞帔。“九哥哥,明日……”“明日,便是收网之时。”李轩接过霞帔,触到内侧绣着的苏家族徽——那云纹深处,竟藏着户部亏空的关键数字。
大婚当日,朱雀大街的红绸被突厥细作浸透火油。李轩坐在高头大马上,望见送亲队伍里混杂着戴胡帽的“乐师”——他们腰间鼓囊囊的,正是《西域传》中记载的“狼卫标配匕首”。“来了。”他给老刀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点燃“喜炮”——那是填装了石灰粉的特制炮仗,瞬间迷了狼卫的眼。
与此同时,皇宫金銮殿内,皇帝展开李轩加急呈送的《科举录取名单》。当看到“陈子昂”三字时,他突然想起贞观年间马周以寒士拜相的往事。“九儿真要学太宗皇帝破格用人?可这名单里七成是寒门子弟,世家岂会善罢甘休?”他着玉玺,听见殿外传来世家老臣的叫骂:“陛下不可!科举乃国本,岂容庶子染指!”
送亲队伍行至玄武门,李轩突然勒马。“停轿!按西域礼俗,新娘需踏过炭火成婚。”他话音刚落,埋伏在暗处的玄甲营立刻点燃火盆——那火盆里掺了李轩秘制的“爆燃粉”,火焰腾起三尺高,瞬间将伪装成轿夫的狼卫烧得鬼哭狼嚎。苏明玥趁机掀开轿帘,甩出暗藏的铁链,锁住为首狼卫的咽喉:“你腰间的突厥银币,还没付我‘喜钱’呢!”
而在贡院,新科进士们正等待皇榜。陈子昂突然指着榜单惊呼:“快看!头名之下,竟刻着《废世家门荫诏》!”原来李轩早将改革诏书刻在金榜背面,此刻阳光斜照,文字赫然显现。“罢黜门荫,唯才是举!”寒门士子们振臂高呼,却不知世家子弟己带着私兵冲向贡院——他们靴底的铁刺,与“月氏商会”仓库的兵器印记相同。
喜宴正酣,李轩举杯向宾客致意,杯底的磁石突然剧烈震动。“不好!有大批刺客!”他话音未落,屋顶瓦片轰然炸裂,数十名蒙面人持弯刀跃下。李轩挥剑格挡,余光瞥见人群中王承业阴冷的笑容。混战中,一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李轩不及闪避,苏明玥尖叫着扑上前,却见李轩突然向后倒下,胸口鲜血染红了喜袍。“九哥哥!”苏明玥哭喊着抱住他,指尖触到他后背暗藏的血囊——原来这是李轩提前设好的“假死”之计。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边疆急报传来:突厥大军突袭河西重镇,守将战死,城池危在旦夕。老刀捧着战报,望着昏迷的“李轩”,急得满头大汗。苏明玥突然擦干眼泪,站起身来:“陛下,九皇子重伤不醒,妾愿代夫出征!”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妇人怎能领兵?简首荒唐!”“河西乃大唐门户,岂可交给一介女流!”世家老臣们纷纷反对,眼神中满是轻蔑与质疑。就连一向支持李轩的张元济也皱眉道:“苏姑娘,行军打仗并非儿戏,你……”“张大人,”苏明玥打断他,举起李轩留下的《西域攻防策》,“九皇子早己将破敌之策写于书中,且妾自幼随父研习兵法,难道比不过那些纸上谈兵之辈?”
看着苏明玥坚定的眼神,皇帝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准奏!苏明玥暂代镇西大将军之职,即刻出征!”然而,当苏明玥率领大军离开长安时,身后是世家们的冷嘲热讽,前方是突厥的虎狼之师,还有无数将领的不信任目光。“九哥哥,你放心假死脱身去查真相,这河西,我定能守住!”苏明玥握紧缰绳,望着远方的黄沙,眼神中透着不输男子的坚毅。而此刻,假死的李轩正悄悄潜入突厥细作的据点,准备揭开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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