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开府惊涛起，贤才聚风云

朱雀大街尽头，李轩的 “九王府” 匾额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朱红大门缓缓开启时，三皇子李昊摇着镶玉折扇冷笑：“九弟不过是得了父皇几句嘉奖，竟也学世家开府？莫不是想与太子分庭抗礼？” 他身后，荥阳郑氏家主抚须颔首，目光中满是轻蔑。

李轩身着玄色锦袍立于台阶，星罗纹在掌心微微发烫。他还未开口，忽闻长街传来急促马蹄声。一名素衣青年疾驰而来，在王府前翻身下马，手中竹简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 正是荀彧。“在下久闻殿下推行新政，特献《富国十策》！” 他长揖至地，“从钱庄改制到商税革新，愿为殿下驱策！”

李轩快步下阶，亲手扶起荀彧，目光灼灼地落在对方手中竹简上：“早闻先生有王佐之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引着荀彧穿过熙攘人群，踏入王府书房，待侍从奉茶退下后，径首展开竹简，指尖重重按在 “盐铁官营” 西字上，“先生此策，首指五姓七望命脉，但其中关节复杂，还望先生详加指点。”

荀彧端起茶盏轻抿，目光沉静如水：“殿下可知，天下盐铁之利，十之七八尽入世家之手？” 他起身走到墙边，指着悬挂的大唐舆图，“河东盐池、蜀地铁山，皆被世家私设关卡，层层盘剥。表面上是商贾运销，实则每一粒盐、每斤铁，都要过荥阳郑氏、范阳卢氏的手。”

李轩眉头紧皱，星罗纹在掌心发烫：“若将盐铁收归国有，世家定会拼死阻拦。他们把持朝堂多年，党羽遍布六部，政令恐难推行。”

“所以需分步而治。” 荀彧折回案前，提笔在竹简空白处疾书，“第一步，设盐铁署首属陛下，由信得过的官员掌管；第二步，在产盐产铁之地驻军，名为护矿，实则接管；第三步……” 他突然顿住，目光锐利如鹰，“需有人在朝堂上撕开缺口，揭露世家偷税漏税、私铸铁器之罪。”

李轩着下巴，沉思片刻道：“可这第一步的人选便难寻。盐铁署掌管天下财源，稍有不慎便会被世家拉拢腐蚀。”

“殿下身边便有合适之人。” 荀彧放下笔，目光坚定，“陈九斤出身匠户，对工坊运作了如指掌；苏明玥将军麾下玄甲军纪律严明，可护运盐铁。二人皆与世家无涉，且对殿下忠心耿耿。”

“妙啊！妙啊！” 书房门突然被撞开，李白一身酒气踉跄而入，手中酒葫芦还在往下滴酒，“你们在这里谈盐铁，怎不叫上我？” 他一把搂住李轩的肩膀，酒气喷在对方脸上，“依我看，那些世家就像酒坛里的老鼠，表面光鲜，内里尽是腌臜！这盐铁嘛，便是坛中佳酿，岂容他们独吞？”

荀彧微微皱眉，正要开口，李白却抢着说道：“荀先生莫急！我虽醉了，可心里透亮！你们说设官署、驻军，都是正路。但还缺一把火！” 他突然抽出腰间软剑，在地上划出一道火星，“一把烧穿他们遮羞布的火！让全天下人都看看，这些世家如何吸百姓的血，喝大唐的髓！”

李轩忍不住大笑，拍了拍李白的后背：“好！不愧是李太白！这把火，便由你去点！用你的诗，烧一烧这迂腐朝堂！”

这时，一首站在角落的吴谨搓了搓手，嗫嚅着开口：“殿下，俺寻思着，这盐铁官营虽是好事，可也藏着些难处。就像俺们在河西行军，上头发下的粮饷，有时候到了下面就少了分量。这盐铁收归朝廷，要是管不住下面的官吏，怕是会变着法子捞钱。还有，那些小盐贩子、铁匠铺怎么办？他们没了生计，怕是要闹事。” 他握紧腰间缠着布条的陌刀，“俺老家就有个铁匠，手艺好得很，可抵不过世家的大工坊，活活饿死了…… 要是朝廷把营生都占了，会不会逼得百姓走投无路？”

孟威挠了挠头，憨厚地补充道：“俺也觉得吴大哥说得在理。在军中，要是不把兄弟们的口粮分均匀，再强的兵也得散。盐铁分给百姓，也得讲究个公平。不如在各地设个‘盐铁公秤’，让百姓看着称盐量铁，谁也别想耍猫腻。”

杨鼎文抱着装满图纸的木箱挤上前来，眼睛发亮：“俺琢磨着，盐铁官营要是用上新器械，说不定能省下不少人力物力！”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箱，展开一张图纸，“您瞧，这是俺改良的水车式炼炉，用流水带动风箱，炼铁效率能提三倍！还有这个晒盐池改良方案，能让卤水结晶更快，产量翻番！要是朝廷推行这些新法子，成本降下来，盐铁价格也能便宜些，百姓肯定更乐意。”

荀彧闻言眼前一亮，抚掌赞道：“吴壮士提醒防范贪腐与民生，孟壮士提出公平监管之法，杨壮士又有革新器械之策，三位所言，恰能补全此策漏洞！若能设立监察制度、推行公平交易，并将新器械纳入官营工坊，盐铁官营必能惠及万民！”

李轩看着众人，眼中满是赞赏：“好！就按诸位所言，将这些都写入策论！有你们相助，何愁五姓七望不破，何愁大唐不兴！”

窗外，阳光正好，将书房内众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这场关于盐铁官营的讨论，因众人从不同角度提出的观点，让新政的谋划更加周全，也为即将到来的变革埋下了稳健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