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吟手持弹劾书踏入厢房,冰蓝色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丝寒意:“宗门上下己经炸开了锅,三长老坚持要把你交给执法堂。”她将文书拍在桌上,目光却避开林小满的眼睛,“不过婚约文书在我手里,他们暂时动不了你。”
林小满突然想起那本记满“夫君抚恤金”的暗红账本,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住江晚吟的袖口:“夫人,你为什么……”
“少废话!”江晚吟耳根泛红,猛地抽回手,“先解决陆无常。唐小糖,查到他的下落了吗?”
唐小糖掏出块沾满糖霜的糕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他在城西开了家‘无常酒馆’,表面卖灵酒,实则在收集‘贪欢酿’的碎片。对了,那酒馆的招牌……”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是用人骨雕的酒盏!”
三人乔装潜入醉仙城时,暮色中的“无常酒馆”正飘出诡异的酒香。林小满隔着老远就觉得胃里翻涌——那味道混合着腐肉与灵酒的气息,像极了他穿越前吃坏肚子时的呕吐物。
“分头行动。”江晚吟压低声音,“我去二楼探查,唐小糖盯着后门,林小满……”她上下打量了眼林小满歪歪扭扭的衣摆,“你负责别惹麻烦。”
然而刚踏进酒馆,林小满就惹上了大麻烦。他不小心撞到一桌彪形大汉,对方的灵酒泼了满身。为首的修士狞笑一声,露出满口金牙:“敢弄脏本大爷的‘忘忧醉’?要么留下一只手,要么……”
“要么我请你们喝更带劲的!”林小满突然扯开酒葫芦塞子,猛灌三大口。他眯起眼睛,故意装出宿醉的模样,“瞧见没?这是小爷的‘断片神酿’,喝一口,保准让你们忘记自己姓什么!”
酒气混着灵气喷向众人,几个修士当场两眼发首,开始手舞足蹈地唱山歌。整个酒馆瞬间乱作一团,趁着混乱,林小满溜进了后厨。
后厨的景象让他差点吐出来——灶台上炖着的不是灵禽,而是泡在酒缸里的修士残肢。角落里,一个蒙着面的侍女正在往酒坛里撒黑色粉末,坛身上赫然刻着“贪欢酿”的藤蔓花纹。
“抓到你了!”林小满大喝一声,抄起旁边的擀面杖就砸。侍女冷笑一声,面纱滑落——竟是之前在命案现场出现过的酒楼老板娘!她甩出一条酒鞭,林小满侧身躲避,后腰突然传来灼痛,“醉生梦死诀”的印记剧烈发烫。
千钧一发之际,江晚吟的霜华剑破空而来,老板娘见状化作一缕黑雾遁走。林小满瘫坐在地,从老板娘逃窜的地方捡起半块玉佩,上面刻着的“陆”字让他瞳孔骤缩。
“二楼发现了‘贪欢酿’的祭坛。”江晚吟神色凝重,“但……”她突然凑近,盯着林小满泛红的耳根,“你刚才用擀面杖打架的样子,倒是比御剑有气势多了。”
这时,唐小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好!陆无常带着一群魔修包围了酒馆!他说要当着全醉仙城的面,揭露林小满的……”
话音未落,酒馆外传来震天响的叫嚣声。林小满握紧手中的半块玉佩,突然想起江晚吟账本里那些不明不白的“抚恤金”——难道前三任“夫君”的死,也和陆无常有关?
夜色中,“无常酒馆”的人骨招牌在风中摇晃,林小满打了个带着寒意的酒嗝。看来这场关于身世、阴谋与婚约的较量,远比他想象中更错综复杂。而他那位冷面心热的妻子,似乎也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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