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好。
阮知意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她伸手去拉车门，车门还落上锁，拉不动。
她转头。
檀木香气息铺天盖地侵袭她的感官。
他不由分说吻了上来。
阮知意吓得瞳孔瞪大，紧紧贴紧座椅。
安全带碍事横在顾欲腰间，“叩”的一声，安全带解开。
他整个人朝她这边靠近。
他含着她的唇，侵略性进攻，她退，他追。
可他又不急不缓，耐着性子一寸一寸吮吸。
阮知意反应过来后，才想起去躲。
她偏开头，垂下眼睑，声音微凉，“我要下车！”
顾欲没动。
她再次强调，“顾欲，我要下车。”
顾欲解了锁。
阮知意仓皇下车。
顾欲跟了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腕骨，清冷的瞳孔染上一丝情愫，“吱吱。”
她唇色殷红，泛起光泽。
顾欲喉咙一紧，又干又哑。
下一秒，顾欲却突然拉起她的手往旁边的楼梯走去。
他步子很快，但虚浮不稳，阮知意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往前走。
“顾欲？你要干什么？”
眨眼的瞬间，阮知意就被压在了瓷砖墙上。
男人硬朗的胸膛贴了过来，低下头，细腻绵柔的吻也落了下来。
阮知意浑身一激灵，懵了。
顾欲怎么了？
她伸手去推开他，愣神的空档，他的舌头勾了进来，狠狠搅弄她。
她身子跟着软了，腿也快站不住了。
顾欲喷薄的气息令人眼冒金星。
他大手往上，托着她的腰，谨防她下坠。
“吱吱，好甜。”
顾欲头靠在她肩膀上，贴着她耳朵，吞吐气息。
阮知意大脑充血，CPU给干烧了。
“你……”
他密密麻麻地吻再次落下，她被他吻的天花乱坠，全身，像一滩春水，毫无招架之力。
阮知意快喘不过气了，她双手拼命捶他胸口。
顾欲松开他，低垂着眸，眼底旖旎暧昧，“不会换气？”
阮知咬紧后槽牙，猛然退后半步，一脸警惕盯着他。
她和谁去学换气？
这还是她的初吻，莫名其妙就这么没了？
她心里窝火，嘲讽他，“比不了你，技术炉火纯青。”
顾欲，“视频里学的，我也是第一次。”
阮知意目瞪口呆，眼前的男人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顾欲，你到底发什么疯？”
莫名其妙按着她一顿狂亲，她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
顾欲，“我今天很高兴。”
高兴她从来没和许慎之在一起过。
阮知意气笑了，“高兴就高兴，你亲我干什么？”
顾欲抓住重点，“所以，亲都亲了，我们什么关系？”
他高兴起来嘴还能到处亲人，实在是可怕得很。
阮知意气的牙痒痒，“炮友！”
顾欲脸白一阵，青一阵，他上前一步，阴影落下，阮知意整个人被他圈住，他似笑非笑睨她，“那我们继续？”
阮知意惊恐地推开他，仓皇从他手臂下跑了。
一口气跑到五楼，打开门，背贴着门大口大口喘气。
一是吓得，二是累得。
阮知意走到全身镜前，她嘴唇红肿的不像话。
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皱皱巴巴。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迅速，大脑都死机了。
阮知意辗转反侧一晚上，最后没有睡着。
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
——
北川人民医院。
“顾医生？”
“你在听吗？”
顾欲眼睛眨了一下，不着痕迹咳嗽一声，“你刚才说什么？”
小护士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顾欲交代好注意事项，小护士离开。
顾欲揉着发胀的眉心，阖眼闭目养神。
一闭上眼，阮知意的脸立马浮现。
桌上的手机不停振动，顾欲看了一眼，眼神一变，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
手机不停振动，他却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一首等到挂断，顾欲熄了屏，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还没到下班时间，白央央早早在顾欲办公室门口等着。
见他出来，她叫住他，“阿欲，回家吃中午饭吗？”
顾欲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看腕表，这不过才十一点半，“我有事。”
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他准备离开。
白央央急切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小声地说，“干爹让我一定要带你回家。”
顾欲不为所动，迈开步子。
她的手把他的衣服攥的更紧，“我妈妈也很想你。”
他的眼底闪过动容之色。
白央央眼睛一亮，果然提到妈妈更有用。
顾欲停下脚步，妥协，“走吧。”
顾家老宅。
顾欲和白央央进去后，顾书正和陈月梅己经坐在了餐桌前。
落座。
顾书正，“人齐了，吃饭吧。”
其他人纷纷动筷，顾欲没动，“白姨呢？”
白央央在一边小声说，“妈妈还在厨房呢。”
顾欲坚持己见，“再等等白姨。”
顾书正眉心皱成川字，陈月梅悄然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动怒。
他们也顺从顾欲的意，都放下筷子。
白芙蓉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
顾欲热络照顾，“白姨，快来坐。”
白芙蓉眼神一亮，放好菜，坐在了白央央旁边，“大家吃，不用等我。”
大家开始吃饭。
顾欲时不时给白芙蓉夹菜，“才出院没多久，白姨注意身体。”
陈月梅抓着筷子的手悄然握紧，眼神黯淡无光。
顾书正放下筷子，严肃以待，“上次让你辞职那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顾欲，“不考虑。”
顾书正猛然一拍桌子，说教道，“高中毕业你瞒着我和你妈去修改了志愿，顾家的家业以后谁来管？”
顾欲缄默几秒，沉声道，“学医是我的梦想。”
陈月梅，“小欲，这件事你要听我和爸爸的，我们从小严格要求你，都是为你好。”
她眼睛闪烁泪花，“本来有你哥哥，但是谁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
顾欲彻底沉下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陈月梅的话触及到他的逆鳞。
顾望去世后，他到他的书房，这才发现哥哥经常翻阅医书典籍，哥哥的一生所求从来不是继承顾家家业，而是行医救人。
哥哥自小性子沉稳，张弛有度，在爸妈面前顺从听话。
他不过十多岁的年龄，本该恣意张扬，释放天性，却为了爸妈，克制隐忍，甚至不惜牺牲他的梦想。
渐渐的，十几岁的顾望己有当年顾书正之姿。
他知道，要是顾家家业哥哥不继承，那么重担就会落在他的身上。
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顾欲猛然起身，凳子哗啦发出声响，“是啊，哥哥的死我们三个人谁也逃脱不开。”
说到这个话题，大家闭口不谈。
空气里都变的沉重起来。
白芙蓉连忙站起，着急打圆场，“你们难得坐下来吃一顿饭，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白央央一脸担忧，盯着顾欲的脸。
他脸色森寒，周身散发冷气。
他转身，扔下一句话，“在我这里，你们永远是杀死顾望的凶手。”
顾欲决绝离开。
陈月梅仓皇追了出去，扶着门槛，眼泪止不住哗哗流。
大雨倾盆，顾欲踏入雨幕，高大挺拔的背影显得寂凉落寞。
“小欲——”
顾欲脚步微顿，最终，他上了车，毫不留情驶离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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