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呀？
林溪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一只好奇的猫咪，充满了困惑。
在她的认知里，拜师学艺，交学费，天经地义。可这位神仙一样的老师，却说，他要的学费，不是钱？
那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要什么天材地宝？还是……要自己为他做什么事？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楚风，笑着，给出了答案。
“我的学费，很简单。”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林溪光洁的额头上。
“我要的，是你，这颗对刺绣，最纯粹，最赤诚的……‘初心’。”
“啊？”林溪愣住了。
初心？
这……也能当学费吗？
楚风看着她那副呆萌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没错。”他收回手指，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林溪，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刺绣？”
“我……”林溪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喜欢，那些五颜六色的丝线，在我手中，变成一幅幅美丽的画。我喜欢，看到别人，因为我的作品，而感到开心和惊叹。我觉得，那是一件，很幸福，很有意义的事。”
她的回答，很简单，很朴素。
但，楚风，却从她那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了，最宝贵的东西。
——热爱。
一种，不掺杂任何功利、名誉、地位的，纯粹的热爱。
“很好。”楚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的学费，就是，我希望你，能永远，保持住这份初心。”
“无论将来，你走到多高的高度，无论你，获得多大的名声。”
“都不要忘了，你今天，为什么而出发。”
“你，能做到吗？”
楚风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郑重。
林溪看着楚风那双，仿佛能看透自己灵魂的深邃眼眸，听着他那句句诛心的话语。
她的心，被狠狠地，触动了。
她想起了，自己这些年，为了追求更高的技艺，为了得到师傅和家族的认可，没日没-夜地练习。她绣出的作品，越来越精美，越来越复杂，得到的赞誉，也越来越多。
可她，却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不快乐了。
她好像，己经很久，没有体会到，当初，第一次，将一根丝线，穿过针眼时，那份单纯的，喜悦与激动了。
原来……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己经快要，弄丢了，那最宝贵的东西。
而眼前的这位老师，却一语道破，将她，从迷失的边缘，拉了回来。
“我……我能！”
林溪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但这一次，不再是激动，不再是崇拜。
而是，一种，幡然醒悟后的，深深的……感激！
“老师！”
她再次，对着楚风，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弟子林溪，拜见老师！”
“从今往后，弟子，定当谨记老师教诲，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一次，楚风没有再阻止她。
他坦然地，受了她这一拜。
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小丫头，才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弟子。
“好了，起来吧。”楚风将她扶起，然后，将手中那副，足以惊艳世界的“双面三异绣”，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副《光与影》，就当是，为师给你的，第一份，见面礼了。”
“啊？！”林溪看着手中的“神作”，小手一抖，差点没把它扔出去！
“不……不行！老师！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连忙推辞。
这可是，引来了“织女”之神降临的神作啊！其价值，己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了！
“给你，你就拿着。”楚-风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东西，对我来说，随手就能再做一副。但对你，对整个苏绣界来说，却是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参悟它。然后，用你自己的手，去创造出，比它，更美的作品。”
“这，就是我这个当老师的，给你布置的，第一个，作业。”
林溪捧着那副，仿佛还带着楚风体温的绣品，感受着上面，那股玄之又玄的“道韵”，听着老师，那充满了期盼的话语。
她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动力和豪情！
“是！老师！”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弟子，绝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站在一旁的白锦，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无比欣慰，却又带着一丝苦涩的复杂笑容。
她走到楚风面前，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楚顾问，多谢。”
她没有说，谢他指点，也没有说，谢他传艺。
她只说了，两个字，“多-谢”。
但楚风，却能听懂，她这两个字里，所蕴含的，千言万语。
“白女士客气了。”楚风笑了笑，“林溪是块璞玉，好好雕琢，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说不定，未来的苏绣界，就要靠她，来扛大旗了。”
“是。”白锦点了点头，随即，她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看着楚风，郑重地说道：
“楚顾问，我，江南苏绣一门，愿，加入您的‘九州计划’！”
“从今往后，愿为‘九州计划’，为楚顾问您，马首是瞻！”
哗——！
白锦的这番话，再次，在人群中，引起了一片哗然！
苏绣！
这可是，在整个夏国非遗界，都拥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顶级门派啊！
现在，竟然，也主动，向楚风，宣誓效忠了？！
这……这楚风的号召力，也太恐怖了吧！
楚风看着白锦，眼中，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苏绣的加入，对他的“九州计划”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在未来的国战中，刺绣，尤其是这种，蕴含着“道韵”的顶级刺绣，绝对能成为，一门出其不意的，大杀器！
“好。”楚风笑着点了点头，“我代表‘九州计划’，欢迎你们的加入。”
“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林溪说道，“丫头，既然你己经是我徒弟了，那以后，就别回江南了。”
“啊？”林-溪一愣，“那……那我去哪儿啊？”
楚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九州计划，正好，缺一个，端茶倒水，捏肩捶腿的……小助理。”
“我看，你就很合适。”
“哈？！”林溪的小嘴，瞬间，张成了“O”形。
她……她好歹也是，百年一遇的刺绣天才吧？
怎么到了老师这里，就变成……端茶倒水的小丫鬟了？！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的苏沐月，却突然，轻咳了一声，用她那清冷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楚顾问，恐怕，不行。”
嗯？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位，一首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冰山局长。
只见她，缓缓地，走到楚风和林溪的面前，看了一眼，那个还有些发懵的小丫头。
然后，她看着楚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宣示主权般的语气，说道：
“楚顾问身边的小助理，这个位置，我己经，内部预定了。”
“所以，就不劳烦，林溪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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