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天气开始犯神经了,差不多几度的样子,对学生来说温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朝惜倒还算清醒,没多困。提溜着两个手抓饼就进教室了。
一进门,看见裴肆聿在桌子上……拱?朝惜黑人问号脸地看向裴肆聿。
朝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拍拍裴肆聿的肩,问:“聿哥,这是咋了?”
“认床。”
“学校这旮旯地,你还给挑上了。”
在期中考之后第一次换座位,俩人成功从前后桌晋升为同桌,得知这个消息裴肆聿和朝惜的嘴角比AK还难压。
老师终究是涉世不深。
带来唯一一次副作用就是裴肆聿认床的毛病犯了,觉睡不安稳。
裴肆聿难得没回嘴,称得上气若游丝地对朝惜说:“猜一下昨晚几点睡的。”
“三点?”
“不对。”
“五点?”
“不对。”
“五点半?”
“不对”
连续三次的否定让朝惜有些火大,皱着眉说:“那你还睡什么?”
“嗯。”
“嗯什么…嗯?”朝惜睁大眼睛看裴肆聿,咽咽口水:“聿哥,你……真熬穿了?”
裴肆聿抬眼看朝惜:“嗯。”
朝惜一把捂住裴肆聿眼睛,颤抖着声音说:“哥,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裴肆聿连熬两个晚上,眼下一片乌青,因为天气太冷,嘴唇干裂,稍微用力张嘴都往外冒血珠子,微长的头发耷拉在眼前,配上一个完美抬眸,类似于翻白眼,还真唬住人。
朝惜把手抓饼塞进裴肆聿怀里:“赶紧吃点,别一天到晚怨气比鬼还重。”
裴肆聿咬了一口手抓饼,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狠狠嚼了几下,目光凌厉地扫视全班。随即啪的一下把手抓饼扔桌上,说:“朝一昭!”
“I'm here ”
裴肆聿指指第三排中间的桌子:“去,给哥把那个桌子弄回来。”
朝惜疑惑地看他:“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我明强?”
裴肆聿更疑惑地看她:“什么玩意?”
朝惜更震惊了:“那就是暗偷了!”
裴肆聿懵了两秒,反应过来一挥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让你把桌子换一下,我害怕这样子吓到别人,不好去说。”
朝惜比了OK之后,大跨步就过去了。
现在那位子上坐的是一个姑娘,姓安,叫安意,平日说话不太大声文文静静的,看着胆挺小。倒和朝惜没啥恩怨。
朝惜挂起完美微笑,走过去轻轻敲了敲安意的桌子:“早安啊安意。”
安意抬头看看朝惜,笑得有些勉强:“早安。”
朝惜眨眨眼,心想自已有这么吓人吗,嘴上得体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裴肆聿想和你换一下桌子,你看可以吗?”
朝惜原本以为安意要骂自已神经病,都准备好解释的说辞了,结果安意点头如捣蒜:“没问题没问题,都是同学,相互包容应该的,你看是现在换还是待会换。”
朝惜觉得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癫了。
最后朝惜好说歹说让安意坐着,裴肆聿来搬桌子就OK,顺便在包包里掏出一个巧克力,面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早读了。”
安意笑得更勉强了,看样子快哭出来:“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朝惜扯扯嘴角,有些尴尬,飞一样逃回自已的座位。
裴肆聿对失而复得的桌子相当宝贝,先拿毛巾里里外外擦了一遍,然后所有东西全部归位之后安安心心地趴下补觉,睡之前叮嘱朝惜:“女大来了叫我。”朝惜挑挑眉:“我办事你放心。”
(有一次宋向阳给他们灌鸡汤时,反复强调自已认为自已很年轻,永远十八,还说同学们私下把她当做知心大姐姐就好。朝惜灵感来了铜墙铁壁都挡不住,新起外号“十八岁知心女大”)
两人说话的功夫,李芷茵已经进门了,看见朝惜疯狂眨眼。
朝惜:?
李芷茵瞥了眼进门的英语老师,做口型:下课说。
朝惜:??
在煎熬了一个早自习之后,盼来期待已久的下课铃。朝惜飞一样到李芷茵桌子旁,一巴掌拍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说:“李芷茵!你知不知道有句老话:话说一半停,嫁给某慎行。”
李芷茵也不恼朝惜的态度,神神秘秘地凑近朝惜耳边说:“聿哥周六下午是不是打架了?”
朝惜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和职高小混混?”
“你还知道?”
“是不是在桐扬中学旁小巷子里的牛肉面馆?”
“你又知道了姐。”
李芷茵看着朝惜疑惑的样子,猛然一拍大腿:“那就对了!”
“啊?”
李芷茵半掩着嘴说:“我和你讲啊,我班的宋佳佳那天碰巧在那边路过,碰巧在隔壁馆子吃关东煮,碰巧看见裴肆聿,碰巧瞅见他打架。但距离有点远没看清,加上不敢往近走,只说看见一人脑袋血肉模糊的。”
朝惜仔细想想,还真TM裴肆聿给一人脑袋开瓢了。
朝惜咽咽口水,问:“然后呢?”
“然后她就把这事在我们自已建的群里说了,刚开始只是她给她闺蜜说,然后她闺蜜给她朋友说,然后现在全班基本都知道。”
朝惜有点急了,这万一传到班主任耳朵里就麻烦了,她抓住李芷茵的手:“传成什么样了?”
“巨邪乎,我不是爱吃瓜嘛,目睹了传谣言的全过程,大体来说分为三个词条。”
李芷茵刷刷刷在纸上写起来,写完朝惜一瞟,差点背过气去。
#裴肆聿1v6打架
#裴肆聿1v6打的对方跪地叫妈
#裴肆聿 两眼一睁就是杀
“这是诽谤啊!”
“不是真的?”
朝惜气势逐渐弱下来了:“真假参半吧……”突然,朝惜一拍桌子站起来:“谣言误我啊,聿哥一生清誉不能毁在这上面,我得找个合适时间解释。”
李芷茵抬头看她:“今天?你猜几个人信?”
“万一呢……”
李芷茵拍拍朝惜肩膀:“你也别太焦虑,玩梗大家还是有点底线的,应该不会闹到班主任那里去。”
朝惜不置可否。
*
朝惜今天心里装着事,又凑巧姨妈来了,最后一节体育课理所当然地请了假 给李芷茵羡慕坏了。
朝惜月经第一天量特别大,而且钝痛感一阵接一阵,站都站不太稳,更别说八百米和一分钟跳绳,这不亚于遭雷劈。
裴肆聿反复叮嘱朝惜:“多喝水,哥给你弄好了。”
朝惜趴桌子上气若游丝:“肯定会喝的,哥你快去上课,中午帮我带点面条。”
裴肆聿皱皱眉,但还是勉强相信朝惜能自已照顾好自已,一步三回头和几个男生一起下楼了。
等裴肆聿走后,朝惜在桌子上趴了二十来分钟,突然想起裴肆聿给她搞的热水,拿起杯子一看,好嘛,能认出来的有生姜,枸杞,红枣,桂圆,还一股子红糖味。
……倒也不用这么滋补。
但朝惜是谁啊,自我PUA高手。朝惜骗自已喝完就不疼了,忍着异味一口猛灌下去,差点吐出来。
极其不凑巧,教室里饮水机没水了,朝惜又只能去学校开水房接开水。
等朝惜慢吞吞地捧着一杯开水走到教室门口时,看见令自已气血上涌的一幕。
和自已一块请假的安意正被一个男的堵着,他们并排站着,朝惜正好看清两人侧脸:那男的笑得不怀好意,安意面色苍白。
朝惜本来打算偷偷溜走,再叫老师来处理,自已这样子去也是帮倒忙。但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听到让人怒火中烧的一句话:“你爸妈还能要你这种废物?”
一句话,朝惜气的手都开始抖。她调整好情绪,从后门轻手轻脚走到那男的身后,一杯滚烫的开水从那男的头上浇下来。
男生被烫的不轻,嘴里脏话还没飙出来,朝惜抡着凳子就砸过来了(和裴肆聿学的),凳子上脑,一定开瓢。
朝惜使出全力推了那男的一把,那男生因为刚被砸了没有着力点,砰一声就倒地上了。
正巧旁边就是朝惜的桌子,朝惜一把推到男生身上。桌子本身重量加上十来斤书在重力左右下悉数压到男生身上,他嗷的一声叫起来了。
朝惜简直杀疯了,红着眼睛还想继续砸,安意在后背一把抱住朝惜,语气前所未有的着急,还带有哭腔:“朝惜,你冷静一点,为了这种人渣不值得。”
朝惜这才发现自已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本来痛经的她在愤怒的支配下变得可怕,现在回想刚才短短的三分钟也是冷汗直冒 。
正巧这时下课铃响了,点醒了如坠梦中的三人。
朝惜趁男生被砸了没力气,强撑着拿细围巾把男的脖子勒到暖气片上,手脚都给捆了起来。
朝惜干完一系列坏事倒还算冷静。自已班教室在三楼是最高层,现在又是最后一节体育课,大多学生都不会回教室浪费时间,而是立刻走食堂抢一个先机,这一层只有四个尖子班,除了自已班体育课,剩下班级老师指定拖堂,只要让这男的不发声音基本不会被发现。
朝惜忍着痛开始指挥:“安意,去把前门关上,后门留个小缝就好。”
朝惜趁安意关门的时候,从讲桌里翻出医药箱和胶带。率先堵住了男生的嘴,然后翻出碘伏开始消毒包扎。
打完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裴肆聿正好走进来了。
……此处无法描述。
在裴肆聿眼里就是教室是间密室,安意在旁边递刀,朝惜在生理期间绑架了一个大活人,还是个男的。哦,男的脑袋裂开了,朝惜给包扎的。
朝惜一看见裴肆聿瞬间泪目了,自已今天遇上什么糟心事啊!肚子更痛了啊!!
裴肆聿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在重要的事面前和朝惜一样不拖泥带水。他走过去把朝惜桌子搬起来,书本整理好,把旁边桌子摆正,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给那男生解绑,顺便威胁道:“你要是敢叫,我把你头往地上砸。”
那男的默默估计了一下自已和裴肆聿的身高差,然后疯狂点头。
裴肆聿处理完这糟心玩意,转身拿拖把拖地上的血迹。一句话没和朝惜讲。
朝惜瘫在椅子上,刚才没感觉到的痛成倍的席卷全身,现在不仅痛,而且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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