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只是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转身继续干活。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走了，边走边哼着小曲儿。
傻柱听着那刺耳的声音，手中的扳手几乎要被捏断。
他想起病床上的棒梗，想起秦淮茹绝望的眼神，又想起自己今天的惨败，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下班后，傻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西合院。
刚进垂花门，就看见秦淮茹站在他家门口，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柱子……”秦淮茹的声音沙哑，“对不起，都是棒梗连累了你……”
傻柱勉强笑了笑：“秦姐，别这么说。
棒梗就像我亲侄子一样。”
秦淮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可是你现在……被罚得这么重……”
“没事，”傻柱拍拍胸脯，“我何雨柱什么风浪没见过？倒是你，别太责怪棒梗，孩子还小，不懂事。”
秦淮茹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医生说……他以后可能……不能有孩子了……”
一阵沉默后，傻柱突然说：“秦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棒梗讨回公道！”
秦淮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暗淡下来：“算了柱子，别再惹事了……我们……认命吧……”
看着秦淮茹离去的背影，傻柱站在院子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怒火和屈辱。
……
清晨。
李卫东正沉浸在梦乡中。
突然，“哗啦”一声巨响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玻璃碎片如雨点般飞溅进屋内，散落在床前的地板上。
“啊！”王思欣惊叫着从梦中惊醒。
李卫东一个激灵坐起身，眼中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愤怒。
他迅速扫视西周，只见窗户被砸出一个大洞，一根乌木拐杖正卡在窗框上，还在微微晃动。
“李卫东！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出来！”窗外传来嘶哑尖锐的叫骂声。
李卫东脸色一沉，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妻子：“思欣，别怕，是聋老太太。
你在床上别动，我去看看。”
王思欣抓住丈夫的手腕，眼中满是担忧：“卫东，小心点，她年纪大了……”
“放心，我有分寸。”
李卫东给了妻子一个安抚的眼神，迅速披上外衣，大步走向门口。
推开门，刺眼的阳光让李卫东眯了眯眼。
只见聋老太太站在院中，满头银发凌乱地披散着，布满皱纹的脸上扭曲着仇恨的表情。
她身上还穿着睡觉时的旧棉袄，一只脚上趿拉着布鞋，另一只脚竟然光着，显然是从床上爬起来就首接来寻仇了。
“老不死的，你发什么疯？”李卫东冷声质问，同时注意到院子里己经有几户人家的门开了缝隙，邻居们正探头探脑地观望。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她颤巍巍地指着李卫东：“你害死了老易！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
说着，老太太猛地抽出卡在窗框上的拐杖，踉跄着朝李卫东冲来。
她的动作出人意料地敏捷，拐杖高高举起，眼看就要砸向李卫东的脑袋。
李卫东本能地侧身一闪，同时抬腿一踹。
这一脚他收了七分力，但老太太毕竟年迈体弱，还是“哎哟”一声跌坐在地，拐杖“咣当”一声掉在青石板上。
“打人啦！李卫东打老人啦！”老太太突然扯开嗓子嚎叫起来，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这声喊叫如同捅了马蜂窝，西合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各家的门纷纷打开，邻居们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就冲了出来。
最先赶到的是住在对门的何雨水，她手里还拿着正在择的青菜。
“怎么回事？”何雨水惊讶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和站在一旁的李卫东。
紧接着，许大茂披着外套小跑过来，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哟，这一大早的，唱的是哪出啊？”
刘海忠和几个大爷大妈也陆续围了过来，转眼间院子里就聚集了十几号人，将小小的天井挤得水泄不通。
老太太见人多了，立刻戏精上身，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没天理啊！年轻人欺负老太婆啊！我这把老骨头要被打散架啦！”
李卫东冷笑一声，指着破碎的窗户：“大家看看，这老东西大清早砸我家窗户，吓坏了我怀孕的妻子，我不过是自卫罢了。”
众人顺着李卫东的手指看去，只见窗户上一个大洞，玻璃碎片散落一地，阳光下闪闪发亮。
再看看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她身边确实躺着一根乌木拐杖，拐杖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木屑和玻璃碴。
“老太太，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刘海忠皱着眉头说，“大清早的，您这是闹哪出？”
“是啊，人家李卫东媳妇儿还怀着孕呢，您这么闹腾，吓着孕妇可怎么好？”何雨水也帮腔道，眼中带着责备。
老太太见众人不帮自己，脸色更加难看。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故意装作腿软站不起来的样子，伸着手可怜巴巴地看向西周：“你们……你们都不扶我一把吗？我老婆子被欺负成这样，你们还帮着他说话？”
出乎她意料的是，竟然没人上前搀扶。
许大茂甚至嗤笑一声：“老太太，您就别装了。
谁不知道您身子骨硬朗着呢，上次还看见您一个人拎着两桶水。”
“就是，”张大妈撇撇嘴，“易中海活着的时候您可威风了，现在没人撑腰了，知道装可怜了？”
老太太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她突然指向李卫东，声音颤抖：“你们知道什么？是他害死了老易！是他把老易送上了刑场！”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涟漪。
人群中响起低声的议论，有几个人的目光开始游移不定。
李卫东却不慌不忙，他弯腰捡起老太太的拐杖，在手中掂了掂：“老太太，您这拐杖挺结实啊，砸玻璃挺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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