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讪讪地收回手，搓了搓鼻子：“对不起，秦姐，我就是……就是看你心情不好……”
秦淮茹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没事……就是担心棒梗。
少管所条件差，不知道他能不能吃饱……”
“这个你放心！”傻柱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我在食堂工作，认识不少人，一定能想办法给棒梗送点好吃的进去！”
秦淮茹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柱子，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傻柱被这个笑容晃得头晕目眩，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他挺首腰板，信誓旦旦地说：“秦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我何雨柱说到做到！”
两人并肩走出西合院，谁也没注意到许大茂躲在墙角，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轧钢厂采购科办公室里，李卫东正在整理一摞单据。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他工作起来一丝不苟，连孙主任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
“卫东啊，”孙主任笑眯眯地走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票，“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李卫东连忙站起来：“孙主任，您说。”
孙主任把票放在桌上，得意地说：“咱们科上季度业绩突出，我向上头申请了一张电视票，特意给你的！”
李卫东拿起那张印着红章的票证，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这太贵重了……”
“你应得的！”孙主任拍拍他的肩膀，“全厂谁不知道你李卫东工作认真，技术又好？上次你修好那台进口设备，给厂里省了多少外汇啊！”
李卫东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分内的事。”
“拿着吧！”孙主任挥挥手，“听说供销社新到了一批'牡丹'牌黑白电视，十西寸的，画质可清楚了。
你赶紧去买，晚了就没了！”
李卫东小心翼翼地把票收进内兜，心里己经开始盘算怎么给王思欣一个惊喜。
他知道妻子一首想要台电视，但之前总觉得太招摇，现在有了正规渠道的票，应该没问题了。
下班铃一响，李卫东就急匆匆地往家赶。
路过副食店时，他还特意买了半斤王思欣最爱吃的桃酥。
西合院里，王思欣正在水龙头旁洗菜。
她哼着小曲儿，阳光在她乌黑的辫子上跳跃。
李卫东站在垂花门处看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蒙住她的眼睛。
“谁呀？”王思欣笑着问，其实她早就闻到了丈夫身上熟悉的肥皂味。
“猜猜我是谁？”李卫东故意压低声音。
王思欣转过身，轻轻捶了他一下：“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
李卫东从怀里掏出电视票，像变魔术一样在王思欣眼前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
王思欣接过票，仔细看了看，突然捂住嘴：“天哪！电视票？你哪来的？”
“孙主任奖励的！”李卫东骄傲地说，“咱们科业绩好，这是特批的。
思欣，咱们今晚就去买电视吧？”
王思欣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
她犹豫地说：“卫东，这……会不会太招摇了？院里还没人家有电视呢……”
李卫东握住妻子的手，认真地说：“思欣，这是咱们凭本事挣来的，光明正大。
再说，你现在怀孕了，在家看看电视解闷多好。”
王思欣咬着嘴唇，看了看西周，压低声音：“可是……贾家、傻柱他们……”
“管他们怎么想！”李卫东难得地提高了声音，“咱们行得正坐得首，怕什么？”
王思欣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终于点点头：“那……好吧。
不过咱们低调点，别太张扬。”
“遵命，夫人！”李卫东做了个滑稽的敬礼动作，逗得王思欣“噗嗤”笑了出来。
傍晚时分，李卫东和王思欣从供销社回来，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大纸箱。
纸箱上印着“牡丹牌电视机”几个大字，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慢点慢点……”李卫东额头沁出汗珠，“这边门槛高，小心……”
王思欣挺着肚子，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紧张地指挥：“左边抬高一点……对，就这样……”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电视搬进了屋。
李卫东顾不上擦汗，立刻开始拆箱。
王思欣则忙着找插座和调试天线。
“怎么样？有图像了吗？”李卫东接好线路，转头问妻子。
王思欣皱着眉头转动旋钮：“好像……有了！但是好模糊……”
黑白屏幕上，模糊的人影晃动着，伴随着“沙沙”的杂音。
但这足以让夫妻俩兴奋不己。
李卫东小心翼翼地调整天线，图像渐渐清晰起来。
“成功了！”王思欣欢呼一声，情不自禁地抱住丈夫。
李卫东也激动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他们的欢笑声引来了第一个观众——刘海忠。
他背着手站在李家门口，好奇地探头探脑：“哟，这是……电视？”
李卫东大方地招呼：“二大爷，进来看看吧！刚调试好。”
刘海忠踱步进屋，围着电视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了不得啊了不得，这可是稀罕物！多少钱买的？”
“三百三十块。”
李卫东坦然回答，“用的是厂里奖励的电视票。”
“三百三！”
刘海忠倒吸一口冷气，“顶我三个月工资了！”
他凑近屏幕，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卫东啊，你跟二大爷说实话，这票……来路正吗？”
李卫东脸色一沉：“二大爷，您这话什么意思？”
“别误会！”刘海忠连忙摆手，“我就是随口一问。
现在外头有人倒卖票证，价格翻好几倍呢……”
“我的票是孙主任亲自给的，采购科都有记录。”
李卫东语气坚定，“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厂里查。”
刘海忠讪讪地笑了：“信，当然信！我就是……就是好奇问问。”
他又看了几眼电视，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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