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路过的傻柱看在眼里。
他本来是想来找李卫东商量给棒梗送吃的事，却在门口听到了全部对话。
傻柱站在阴影里，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
“厂里奖励的票？骗鬼呢！”
傻柱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李卫东，你一个普通工人，凭什么能得到电视票？肯定有猫腻！”
嫉妒的毒蛇在傻柱心里吐着信子。
他想起早上李卫东和王思欣恩爱的样子，想起了秦淮茹拒绝他时疏离的眼神，想起了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李卫东却能轻易拥有……
“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傻柱下定决心，转身就往外走，“我要去街道办举报他投机倒把！”
街道办王主任正在整理文件，傻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
“王主任！我要举报！”
傻柱大声嚷嚷，“我们院李卫东投机倒把，非法购买电视机！”
王主任推了推眼镜，皱眉看着傻柱：“何雨柱同志，说话要讲证据。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李卫东投机倒把？”
“证据？”
傻柱一时语塞，但很快又挺起胸膛，“全院就他家突然有了电视，这还不明显吗？现在电视票多难弄啊，他一个普通采购员哪来的票？肯定是黑市买的！”
王主任沉吟片刻，对身旁的工作人员说：“小张，去把供销社的销售记录拿来。”
然后又转向傻柱：“何雨柱，你确定要举报？如果查无实据，这可是诬告。”
傻柱被问得心里发虚，但一想到李卫东得意的样子，又硬着头皮说：“我确定！我愿意为我的话负责！”
就这样，王主任带着两名工作人员和一群看热闹的邻居，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西合院。
消息像长了翅膀，等他们到达时，院里己经围满了人。
李卫东和王思欣正在吃饭，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开门一看，愣住了。
“王主任？这是……”李卫东疑惑地问。
王主任严肃地说：“李卫东同志，有人举报你通过非法途径购买电视机。
我们需要核实一下你的电视票来源。”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热闹。
秦淮茹站在人群边缘，担忧地看着这一幕。
傻柱则躲在王主任身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李卫东看了看众人，突然笑了：“原来是为这个。
王主任，请进来看吧，我的票就在抽屉里。”
王主任进屋后，李卫东从抽屉里取出电视票，连同供销社的发票一起递给她：“这是孙主任给我的奖励票，上面有轧钢厂的公章。
这是供销社的购买发票，金额、日期都对得上。”
王主任仔细检查了票证，又看了看电视上的出厂编号，点点头：“手续齐全，来源正规。
何雨柱，你过来看看！”
傻柱不情愿地走上前，接过票证看了又看，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不可能……他李卫东凭什么……”
“凭什么？”
王主任严厉地打断他，“就凭人家工作出色，领导奖励！何雨柱，你无凭无据就举报邻居，这是严重的行为！”
傻柱的额头上冒出冷汗：“王主任，我……我也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
“维护秩序？”
王主任冷笑，“我看你是嫉妒吧？李卫东同志清清白白，你却污蔑人家投机倒把，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围观的邻居们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傻柱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秦淮茹失望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这个动作像刀子一样扎进傻柱心里。
“秦姐……”傻柱想追上去解释，却被王主任叫住。
“何雨柱，明天写份检查交到街道办！”
王主任严厉地说，“如果再犯，就要通报你们单位了！”
傻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李卫东却出人意料地开口了：“王主任，算了吧。
傻柱也是一时糊涂，邻里之间，没必要闹得太僵。”
王主任赞赏地看了李卫东一眼：“看看人家这气度！何雨柱，你好好反省吧！”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傻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像根木桩一样。
他的耳边回响着邻居们的嘲笑，眼前浮现着秦淮茹失望的眼神，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来。
李卫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柱子，进来喝杯茶吧。”
傻柱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不恨我？”
李卫东笑了笑：“恨你干什么？咱们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进来吧，正好电视里要播新闻了，一起看看。”
傻柱的眼眶突然红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跟着李卫东进了屋。
王思欣己经沏好了茶，微笑着招呼他们：“来，坐这儿，信号最好。”
电视里正在播放国际新闻，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出奇地和谐。
傻柱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画面，心里百感交集。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李卫东，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秦淮茹会那样看着他……
……
清晨。
李卫东骑着自行车，随着上班的人流缓缓前行。
他今天特意提早了半小时出门，因为昨晚刚整理完一批采购单据，需要早点到办公室处理后续工作。
轧钢厂门口己经聚集了不少等待进厂的工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天，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钢铁特有的气味。
李卫东正要从自行车上下来推行，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晕倒了！快让开！” “是个老人家，谁懂医术啊？” “别乱动，万一出事怎么办？”
人群像被惊动的蜂群一样迅速围拢，又保持着一定距离，形成一个小圈。
李卫东心头一紧，连忙把自行车靠在墙边，快步向人群走去。
他拨开围观的人群，看到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穿着笔挺中山装的老人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让一让，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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