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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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7 章 行尸走肉

 

季如繁撞得房门砰砰作响,喉咙都喊哑了:“爹!你开门!阿钰还在等我!”

雕花木门纹丝不动,门外传来季琥隋重重的脚步声。

“胡闹!”

季琥隋隔着门板怒吼,声音却不自觉发颤,

“现在鲁王府的暗卫满街晃悠,你出去就是拿命喂狼!”

着腰间的玄铁令牌,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鲁王己布下天罗地网,专等刺客自投罗网,排除异己。

“我不管!”

季如繁踹飞脚边的绣墩,锦垫上的金线绣的麒麟被踩得扭曲变形,

“阿钰因为鲁王才受的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哽咽堵住喉咙,他狠狠捶打门板,“你要是真疼我,就让我去!”

屋内突然没了动静。

季琥隋贴在门上的掌心沁出汗,听见儿子压抑的抽气声,心口像被针扎。

他猛地推开房门,见季如繁瘫坐在满地狼藉里,发冠歪斜,眼眶通红。

“起来!”

他一把拽起儿子,粗糙的手掌擦过他脸上的泪痕,

“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哪有我季家半分风骨!”

他甩袖将下人刚端来的药碗推过去,“把参汤喝了,我早己让人把库房里的百年老山参、天山雪莲全送去温府。”

季如繁还在挣扎,季琥隋突然扣住他肩膀,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爹不想宰了鲁王那老匹夫?但现在不是时候!”他指了指窗外如墨的夜色,

“等三日后选妃宴,各方势力都要下场......”

瞥见儿子倔强的眼神,他重重叹了口气,“就当爹求你,再忍三日。”

......

雕花窗棂将月光筛成碎银,季如繁蜷在床榻上,盯着帐顶金线绣的云纹发怔。

喉间泛着苦涩,案上摆着的桂花糕早己凉透,散发着甜腻却让人作呕的气息。

他翻了个身,伤口崩裂的绷带在被褥上蹭出暗红痕迹——那是挣扎时被铜环划伤的,却不及心里钝痛的万分之一......

“阿钰......我太没用了......”他无意识呢喃,指尖死死揪着被角,仿佛想攥住那抹熟悉的温度。

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了,也不知那小白脸有没有好好照顾阿钰,阿钰的伤口有没有换药,又是否在疼得睡不着时,会想起......没用的、自己。

白日里他撞门、绝食,闹得整座国公府鸡飞狗跳。

可当夜色漫上来,所有的倔强都化作蚀骨的担忧。

他数着窗纸上晃动的竹影,想起心上人苍白的笑,想起那日在朝堂上那人回头时眼里映着的晨光。

眼眶突然发烫,他狠狠咬住手背,齿痕深深陷进皮肉,却压不住喉咙里溢出的呜咽。

天光渐亮时,季如繁终于撑着起身。

铜镜里的人眼窝深陷,唇色苍白得可怕。

他机械地拍门,挣扎,绝食......

丫鬟捧着药进来,看见满地狼藉的餐盘和被褥上的血渍,吓得几乎尖叫——公子这副模样,哪像是被关了两天,倒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两遭般,毫无生气啊。

——

季如繁斜倚在雕花榻上,苍白的手指无力地垂落,任由瓷碗"哐当"坠地。

第三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嶙峋的锁骨上,将本就清瘦的身形镀成透明的轮廓。

国公夫人攥着帕子的手剧烈颤抖,看着儿子把脸埋进被褥,连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繁儿,就吃一口......好不好......”她哽咽着将燕窝粥递到床边,却被季如繁偏头避开。

滚烫的粥液溅在削瘦的手上,他也浑然不觉,毫无反应。

季夫人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擦,眼泪顿时汹涌而出。

“繁儿,你这样不吃不喝,让娘怎么办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娘还活不活了!”

季夫人的眼泪坠落在季如繁的苍白的手上,可他还似木偶一般,麻木不己,唯有眼泪无奈掉落。

季夫人看着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像行尸走肉一般,她又如何能接受。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季琥隋哀声恳求:“老爷,你就放繁儿去吧!再这样下去......呜呜呜......”

晏国公背着手立在窗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背对着的虎眸早己红如大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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